《策江山:嫡若惊鸿》第905章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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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几天,西凉后宫里死了好几个宫女太监,最叫人奇怪的是,这些尸体无一例外都是在紫阑殿发现的。
    这样一来,渐渐的就有风声传出来。
    “皇后从民间找来的那位公主,身带邪祟,靠近她容易被魔鬼吸食精血。”
    “不对啊,我看她自己就是妖邪来作祟吧,否则为何死的人都在紫阑殿附近发现的,我看啊,就是她练了魔功自己吸的。”
    “嘘!要是有风声传出去,看你们两个还要不要小命了。”
    ……
    这样的话很多,就算有皇后的威信在前,可是等到尸体一个个被搬出来,全都只剩下一副干扁的皮囊时,人心惶惶,对那样的臆测就越发的相信。
    而且,皇后总不能把每一个说闲话的宫女太监都杀了,这样传出去,更加印证了容若就是邪祟,连皇后都控制住了。
    往大了传,西凉国后宫发生这样的事情,于他国不是一个好机会。
    也就是现在北狄和大昭对峙,西凉这边还处于观战,一切好像起到了某种平衡,也随时会打破。
    福善公主很满意目前的发展,眉眼张狂,冷笑道:“光在后宫怎么行,母后不是准备半个月后举行祭典把她列入族谱么,那就让民间的人也参与一下好了。”
    身边宫女心领神会:“是公主,奴婢这就去安排。”
    可是人还没走出去,外面有人通报:“公主殿下,皇后娘娘有请。”
    福善公主掀了掀眼皮子,红唇缓缓扯开一抹笑容:“你先回去,本公主马上就来。”
    很快,一切都会回到原位,她还是西凉最为娇贵的公主,甚至凌驾于那些所谓的金枝玉叶之上,任凭谁都没办法把她踩回去!
    特别是这个半路莫名其妙冒出来的秦容!
    宫女却没有动,垂着眉眼道:“请公主即刻前去,莫叫皇后娘娘久等。”
    福善公主不耐烦,蹙眉斥道:“本公主说了会去,你着什么急,现在连你都可以不把本公主放在眼里了。”
    宫女只是重复着之前的话,好像福善说的这些,并没有对她有什么影响。
    福善**一甩,抬着下巴道:“那你等着吧,本公主见母后要更衣。”
    一刻钟后,福善还是穿着原来的那套红色裙装出门,宫女低头在前面引路,只当没发现。
    到了皇后的宫殿,福善嘴脸一换,明艳如花的脸上多了几分娇俏,少了在皇后背后的刻薄,脚步一快,像是脚底生花一般,一路卷着飞扬的红裙直往里扑。
    “母后~母后您可想起儿臣了,儿臣最近几天在宫中一步也没往外走。”说着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委屈,是她一直在皇后面前所演绎的那般模样。
    只是到了近前,福善心口咯噔一下,瞧着皇后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对劲。
    诚如她说感觉的,皇后面上染了一丝冷意,双眸若有所思的扫了福善一眼,嘴角轻轻溢出一声喟叹:“福善,本宫虽然将你看作了城儿养在身边,你也是个很讨人欢喜的孩子,但是试问一句,皇上和本宫待你如何,是不是拿你当作亲生女儿,并且给了你无人可比的尊贵。”
    “本宫知道平日里把你养的娇惯了点,所以往常你和其他皇子公主间的小打小闹,本宫不在意。”
    说着,话锋一转,语气带着一抹凌厉:“可本宫没想到,居然把你养的这么胆大妄为,肆无忌惮!”
    福善心念不停转换中,抿唇无辜脸道:“母后又听谁胡乱掰扯了,儿臣这几天都没出过宫门一步,若是母后不信,您可去问问守班的太监们。”
    皇后眼中闪过浓浓的失望,盯着福善道:“你真的不认?”
    “儿臣自问什么都没做过,母后非要儿臣认,儿臣便认了。”福善眼睫毛一垂,满脸被冤枉的委屈辛酸,“儿臣知道母后找到亲生女儿了,儿臣之前是有一些不高兴,怕母后因此不要儿臣了,不过这几天儿臣想通了,母后说的对,我和秦容同是姐妹,自当肝胆相照,同进同出,哪有有了一个,就弃了另一个的道理,是儿臣狭隘了。”
    福善知道之前的事情没办法圆回来,干脆就认了,当做小女儿的逆反心理,这样皇后也没话好说。
    只不过,皇后的脸色没有因此而缓和,反而随着福善说话,越发往下沉,带出属于皇后的气势:“福善,你真的让母后很失望!”
    福善一怔,抬头看向皇后的眼睛,恍然发现里面那点锐利的光芒,刺痛了她的眼睛。
    难道皇后发现了什么?
    不……
    不可能!
    “嘻嘻,你是不是在想,你用的蛊虫很隐秘,这个世上不会有第二个人发现呀?”之前让简之柔无比痛恨的带笑声音从皇后身后的帷幔中走出来,一张娇贵如花的脸,一双明媚灿烂的眼睛,此刻叫福善看的也极为不顺眼。
    糖丸扮作的易知画笑眯眯道:“不巧,小爷刚刚好懂一点养蛊的东西。”
    福善眼底闪过一抹惊诧,很好的掩饰住了,抬眸看过去:“易少主,你在说什么?”
    按着亲戚关系,福善和易知画算表兄妹,不过这个易知画自小和她不对付,见面总先嘲讽几句,搞的福善非常不爽。
    糖丸乌黑的大眼珠子滚了一圈,透出灵秀的狡黠,她抬手打了个响指,在福善还不清楚她要做什么时,拿出一把翠绿色的笛子放到唇边吹起来。
    声音低沉嘶鸣,随后好像有什么蠢蠢欲动,带着叫人起鸡皮疙瘩的动静。
    福善侧眸,却见一团黑色以她肉眼几乎快捕捉不到的速度‘唰’的飞了过来,等福善回过味,东西已经从她眉间钻入,消失了踪迹。
    “你做什么了?!”福善发怒质问道。
    糖丸放下笛子,放在手心敲了敲:“不要着急,很快你就会知道了哦。”
    这个哦字挑高了尾音,带着一种浓厚的跃跃欲试,听到福善很想一巴掌拍在他脸上,倒是对简之柔曾经的遭遇有种深刻的切身体会。
    这个易知画就是讨厌人的该死!
    “母后,您不能凭着易少主是您的侄儿就乱来,难道母后真的因为找回了皇姐,就这么对待儿臣了吗?”福善转头哭诉道。
    皇后默不作声的看着她表演,等到福善双目含泪,无声泣诉,皇后才颇有几分无奈的说道:“福善,在你心里,本宫就是这样的人,也罢,养育多年,还是换不来一份真心,算本宫这么多年白养你一场。”
    福善满目震惊色:“母后,您这话什么意思?”说到底,分明就是觉得她多余了,不要她了。
    此刻,福善的心里唯一那点对皇后的感激也消失了,只有满心的愤怒和憎恨,她既恨秦容那个女人出现剥夺了她尊贵的地位,也怨恨皇后这么不讲情面,二十来年的母女情分说舍弃就舍弃了。
    福善垂下眼帘的眸底,染上了一层浓浓的黑雾,凝聚着风暴般的怨毒,既然如此,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想到这里,福善缩在衣袖里的两指捻摩了一下,忽而抬起头,冷笑道:“母后,您别怪儿臣心狠,是您对不住儿臣在先!”话落,她一个纵身飞跃出去,握拳朝着皇后那边挥过去,到了近前手指一松,像是送了什么出去。
    皇后没料到她会来这么一出,坐在原位动弹不了,而且就算脑子反应过来,身体也跟不上。
    福善红唇勾起,轻巧落地,刚要说什么,却见一道紫色身影极速闪过,因为速度太快,以至于还产生了残影,在她愣怔时,对面那人嘻嘻一笑,像是把嘲讽怼到了福善的脸上。
    “皇后姑母,看来这位公主还真是看得起你呢,给你选了一条好虫子。”糖丸伸着一根食指,虫子就扒拉在她手指上,听话的就像是糖丸养的。
    福善面色一变,眼底带着不可置信的震惊,再看皇后,已经从失望变为震怒,赶紧仓惶跪下磕头:“母后,儿臣不是故意的,儿臣只是一时被怒气冲昏了头脑。”
    “所以你就要用这条虫子来控制本宫吗?”皇后因为情绪激动,声音有些破音,除了惊诧外,更多的是心口疼,不管怎么说,福善都是她养了这么多年,当做嫡亲公主养大的。
    皇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把那些见不得人的招数用在自己身上。
    “本宫错看你了。”
    “不是啊,不是啊母后,您听儿臣解释……”
    皇后抬手,满面肃然,最后一点不舍和温情也至此消失:“不用再说了,之前画儿说你手里还有木偶蛊,打算操控本宫,本宫是不信的,事实在眼前,容不得本宫不信。”
    皇后闭了闭眼睛,似乎瞬间多了一份沧桑,再睁开,眼中全是漠然:“福善,本宫知道因为城儿的出现,你嫉妒她,也怨恨本宫,但本宫实在没想过你会与身怀异术的人勾结,并且害了多条人命,就为嫁祸给城儿。”
    “紫阑殿那五条人命都是你做的。”
    福善没想过自己会失手,更不知道为何这个易知画的功夫突然变的那么强,他原本不过就是花拳绣腿,哪会什么轻功。
    想不通的还有很多,可是福善现在没办法思考那些,脑子里不停转着,怎么才会挽回皇后这边的劣势。
    “母后,都是他们两,他们合伙起来对付儿臣啊。”
    “是吗?”一道如清泉般的嗓音从外面传来,随着风动,出现一角白衣,好像她就是乘风而来,站到福善身边,犹如居高临下,平静的黑眸里,反射出叫福善心惊的看透人心光芒:“莫非公主也要否认,这人不是你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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