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临雪意迟》正文卷353放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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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你之聪明,眼下也应该猜到了,能不能将静兮居士救回来,都已经无关大局了。所以,你煞费苦心,甚至冒了一番风险,到了御前更是将所有的功劳都推到燕迟身上也无济于事。他真想戴罪立功,只能与宁远侯一道,好好守着北境,漂漂亮亮地打回胜仗!”
    “你到底想说什么?”楚意弦沉敛下眸色,嗓音亦是沉凝下来,微微咬牙望着萧晟。
    “没什么。”萧晟微微一勾唇角,“我只是想让你看清现实!宁远侯府从前本就是如履薄冰,如今战事一起,于他们而言,是福是祸都是难料。战场凶险,燕迟能不能平安回来尚且两说,即便回来了,也未必就能太平。何况还有你楚家……你当真要不顾一切?你分明知道,我可以给你更多,我之前虽说只要有关燕迟的事儿,你求我,我也不帮。不过,你若应了我,那又另当别论。我倒是不介意帮着周全一二,当然了,若我能更近一步,我现在便可以向你承诺,他若得胜归来,必然加官进爵,即便战败回来,我也可以替你护他周全,只要你……”
    “齐王殿下!你这是趁人之危!我原来不知,你竟是这样……的人。”楚意弦牙关紧咬,望着萧晟的眸光满是怒意与不屑。
    “阴险?狡猾?卑鄙无耻?”萧晟半点儿不介意,将她未说出口的话补充完整,面色如常地温温笑着,“我本就是这样的人。在这座吃人的宫城里长大,我若良善,又如何能活到今日?皇家无情,我没有母妃护着,没有父皇疼着,命运教会我的头一件事便是自己想要的东西,永远不要奢求有人会双手奉上给你,只有靠你自己去争取。我确定你是我想要的,既是如此,不择手段又如何?”
    他的语调与平常没有半分不同,谦和带笑,却又因渗进声线里的丝丝冷意而显得冷漠,楚意弦沐浴在夕阳的余晖中,感觉不到半点儿的温暖,咬了咬牙,真想骂他一声“卑鄙”!
    虽然没有骂出口,萧晟却好似已经从她的眼底听到了她的骂声,他却全不在意,仍是淡淡笑着道,“走吧!楚大姑娘!快些送你走,本王还得回来议事。如今,西陲与北境同时开战,可还有不少的事要忙呢,这头一桩,便是粮草!这些年,国库可是不丰啊,少不得要头疼了。”
    楚意弦心口惊跳,蓦地抬眼望向他,却见他朝着她微微一笑,那模样,与从前并无什么不同,却已然是不同了。
    萧晟毫不怀疑以楚意弦的聪明,定然是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说完了该说的话,他也并不执意去送她了。抬手击掌叫来了严冽,交代了他千万将人好生生送回金吾大将军府去,在楚意弦临走之前,却笑着对她道,“回去好生歇息,我安排了一场好戏,定能让你听了欢喜。”
    楚意弦却是听得心惊肉跳,哪里能生出半点儿欢喜来,正待问个明白,萧晟却已经抽身而去了。
    楚意弦转头望着他的背影,死咬的牙关处泛出点点咸腥的味道。
    回了将军府,却见娄氏与郑疏桐正在忙着,看模样,是在指挥着人收拾行装这些的。
    “阿娘,这是?”楚意弦连忙收敛心绪,走上前去。
    娄氏叹一声道,“方才陛下的明旨下来了,允准了你哥哥回定州去!”
    西陲战事刚起时,楚煜便上了折子,请求回定州,与父亲并肩作战。可这折子却是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儿回音,没有想到,这会儿明旨倒是下来了,想必是与北境的战事有些关联。
    娄氏的面上却并没有什么欢喜之色,抬眼见着楚意弦神色恍惚,脸色也有些发白,眉心不由一皱,抬手拉住她的手,眉心便皱得更紧了些,“这是怎么了?手怎么这么凉?”
    “阿娘,我有些话想跟您说!”楚意弦反握住娄氏的手。
    “来吧!”知女莫若母,娄氏自然看出楚意弦心里有事,与郑疏桐使了个眼色,便是拉了楚意弦到了正院之中。
    娄氏将伺候的人都撵了出去,楚意弦便将北境战火已起,且燕迟也被崇明帝一道旨意发配到边关去的事儿,以及方才萧晟对她说的那些话都对娄氏一一说了。
    娄氏听罢,叹了一声,抬手将楚意弦拢在怀里,“这便是嫁给武将的苦楚了。一旦战火起,那男人便不只是你的夫君,你孩子的父亲,他一肩担着百姓家国危亡,面对战火烽烟,明知危险,你却不能拦着他,阻着他。可怜的是我家阿弦,明明就生在武将之家,已要担惊受怕,如今还要嫁到宁远侯府去,父兄和时秋都在战场上,我阿弦心里不好受吧?”
    娄氏心疼地抬手将她腮边的乱发勾到耳后。
    楚意弦却是摇了摇头,“这些我早有心理准备,若只是打仗,我虽会担心,却不会害怕。”
    “所以,你害怕的是方才齐王对你说的那些话?”虽是疑问,娄氏的语气却是笃定的。
    楚意弦轻咬着下唇点了点头,“我明知家国大事,他按理不可能会动手脚,即便他真要暗地里动手,也不该这样明目张胆地对着我明说。可我就是放心不下,我只怕因为我……真会害了阿爹,还有燕迟他们。”说着这话时,她被娄氏握住的手心已被冷汗浸湿,一双明眸中更尽是惶惶。
    前世时,她与阿娘心生隔阂,她没有人可以倾诉,便什么都藏在心里,也许是憋得久了,这性情便也越发的古怪。
    这一回倒是好,至少她心中有惧,她还有人可以诉说,即便商量不出什么法子,至少可以宽慰许多。
    “阿弦既然什么都知道,便无需太忧心!他也就只敢嘴上逞逞威风罢了,除非他是个蠢的,他才会在战事上使绊子。若是让北狄或是鞑靼占了便宜,他千方百计要图谋的,总不能是个烂摊子!”娄氏冷冷一哼道。
    楚意弦心口一颤,原来萧晟的野心,不只她一人看得明白。
    “自古帝位之争最是凶险惊心,他眼下不会自毁长城。不过,他既开了口,咱们也防着他就是了。他若真敢动手脚,咱们楚家和宁远侯府也不是吃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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