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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纸源拿着炒饭找了林姒很久,投铅球的项目是在操场上的一处地方,2:30开始比,给足了选手们休息和锻炼时间。
而现在已经2:05了,也就是说还有二十五分钟的时间,许纸源必须要在之前赶到操场,而现在许纸源越走越偏。
许纸源已经想好了,如果在2:25没找到林姒的话就跑去操场,如果找到了就带着林姒一起去操场。
许纸源从商店跑去教室,再从教室跑到操场上,从操场上又跑到了学校的一些边边角角容易藏人的地方,就是找不到林姒,许纸源还打算去活动园、植物园去看看。最后许纸源看了看表――2:25了,许纸源必须赶去操场上。
许纸源只留给了自己五分钟跑回操场,等到许纸源跑到操场上的时候许纸源已经背后全是汗了,虽然许纸源穿着校服看不出来,但因为许纸源一直跑着找林姒所以身上出的汗黏在一起,使得许纸源整个身体都感觉黏糊糊的。
齐俞把学校商店买的毛巾递给了许纸源,“去哪了?这么匆忙。比赛前两分钟才赶过来。刚刚裁判还在点人呢。”
因为付喆脚被戚禹南下了手脚,所以付喆并没有下来到操场给许纸源加油,倒是齐俞下来了。
“谢了,”许纸源看了齐俞手上的毛巾一眼,接了过去,“林姒在学校不开心的时候一般会去哪?”
齐俞认真想了想,“高一的时候不开心会逃课,后来被她吗骂了一顿之后就不逃课了。一下课就跑的没影,跑人少的地方一个人伤感。”
齐俞补充道,“林姒本身就是很讨厌满身负能量的人,而且还会传染给身边的人,所以林姒身上如果负能量爆棚的话,林姒会选择一个人憋着慢慢消化,然后明天又是一个朝气蓬勃的林姒。说实话,学校人少的地方还挺少的,不过因为现在是运动会嘛,植物园、篮球场的最边处,还有厕所的隔间……”
在齐俞说“林姒身上如果负能量爆棚的话,林姒会选择一个人憋着慢慢消化”的时候许纸源就很想插话了,但许纸源还是默默等着齐俞说完,许纸源抬眼看着齐俞,但许纸源的语调很慢,不知道问得是齐俞还是他。
“一直憋着憋着,”许纸源说,“不会憋坏么?”
“……”齐俞张了张口,但还是没说什么。
“哎,参加比赛的准备一下,快点过来排队了啊,投铅球这项运动很快的啊!快点过来排队了,别等下又让老师找个半天!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运动会负责人,也就是“周阎王”在那拿着一个小型话筒凶巴巴的对着他们喊着。
“我先走了。”许纸源扔下这样一句话就匆匆赶到“周阎王”那边去了。
齐俞看着许纸源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他和付喆也不是没有考虑到这层原因,就是林姒不太愿意把负能量传染给他们所以只要林姒不想让他们找到她,付喆和齐俞当初把整座学校翻遍了,还是找不到她。
而林姒这个人本身就是个乐观主义者,悲观的情绪很少很少,有的时候还会拍着付喆肩膀跟付喆说,“没事没事,把镜头给向你爹林姒。”齐俞觉得林姒就是苏轼那种天生的乐天派,无忧无虑。
――
许纸源原本是被段校长安排压轴出场然后拿着颜值惊艳众人的,段校长不知道许纸源投铅球的技术,但是看到许纸源那么一张脸还是郑重决定选许纸源!
而现在许纸源正在尝试和老师沟通,试图给老师洗个脑,“老师能不能把我测的时间提前啊?家长给我买了资料书,今天要抽查,我还有好几十页没写……我想去补……”
老师最开始和其它老师讨论了下,毕竟许纸源是段校长“钦点”的压轴出场的人,随便换一个人不太好。而且四中年级前十这些老师基本上都很熟了,而面前这个人绝对不是四中年级前十之一!
怎么可能会有资料书什么的。
然后其中有一个人莫名多看了许纸源几眼,直到许纸源注意到他的目光,以为自己脸上有东西的时候,那个人开口了:“这个人……你是不是这个学期刚从附中转过来的附中年级第一?!因为附中学习压力大而跑来四中享受生活的年级第一?”
“啊?”许纸源先是一愣,后来才明白老师语气里的“因为附中学习压力大而跑来四中享受生活的年级第一”,哦,因为沈囡这个人虽然背地里对许纸源不咋地吧,但沈囡面上还是很要面子的,就算是许纸源和她顶嘴,她气的让许纸源直接从京城到芜南市还给了一个“享受生活”的头衔,全都是因为沈囡这个人死要面子。
但许纸源面上却是滴水不漏,许纸源眼睑的睫毛颤了颤,像是有点慌张,“那我可以调顺序么?谢谢老师们了。”
是一个想要芜南四中出省状元的老师都会被许纸源这种热爱学习的精神所打动!
所以老师们在互相交流了一下眼色的同时也看清了对方的眼色――最后许纸源的要求被老师们一致通过!
最后还是要通知裁判,其中一个老师直接不等许纸源有所行动,“我去跟裁判说一下,你在这等等啊。”
“附中的年级第一……我天,想想都要撞墙了,四中高二的年级第一祝祁本来就狂,说就算他不学习不写作业也没有人能从他手里拿走这个年级第一的位置………啧啧,现在看起来有点悬咯。”
“听说中国有名的城市里面都会有附中高中的,许纸源是在我们芜南市的附中么?”
“应该是的吧……不然他还能在哪个附中呢?”
京城的附中并不比芜南的附中差。
甚至还要好上几分。
但许纸源只是在一旁默默笑着不说话。
静待那个老师回来。
――
比赛开始的之前许纸源还等了几分钟,许纸源是第二个上场的,许纸源在第一个人投铅球的时候热身了一下,许纸源弓形抛了出去。
许纸源并没有看结果,但听到周围人静默一刻又突然爆发出的掌声和惊呼声成绩应该差不了。
但许纸源并没有太注意到这些东西,投完球的许纸源现在满脑子都是齐俞的那句“林姒身上如果负能量爆棚的话,林姒会选择一个人憋着慢慢消化”。
不想把坏情绪传染给别人是好事。
但你也要为自己着想啊!
你也是人啊,林姒。
最后两个字的份量在许纸源心里很重,重到许纸源都有些羡慕的位置。
许纸源投完铅球出场时齐俞递给他了一瓶水,还有许纸源中午买的那份炒饭也一并给了许纸源。
许纸源垂眸,遮住了眸子里面的不安和慌乱,“谢谢。”
“客气什么。很棒,成绩应该会很惊艳的。”
许纸源走了之后齐俞也走了。
不过许纸源是跑的,而齐俞是走回教室直接找付喆。
――
许纸源因为比赛还等了几分钟,许纸源比赛结束后是2:50了。
但许纸源在3:00的时候已经在植物园的长椅上面找到林姒了。
只不过林姒身体颤抖着,许纸源想去安慰,却又不知道怎么做,也不会如何组织词汇。
许纸源看着林姒被悲伤笼罩着。
许纸源在某一时候做数学、物理题特别好使的脑子突然一片空白,如果现在让许纸源立刻马上把那些数学公式背出来的话,许纸源可能都不知道了。
许纸源整个人僵持在离林姒一米远的地方,许纸源的脚下像是生了根一样,让许纸源一步都迈不开,许纸源在林姒面前伸出的手又慢慢收了回来。
林姒哭的太过于认真并没有注意到旁边多了一个人。
许纸源抿着唇看着林姒像小猫一样全身蜷缩在长椅的一个角落一抽一抽的哭,心像是被什么抽了一下,生疼生疼,更疼的是他什么都没做,他也什么都不会做。
直到林姒似乎是哭够了,还是眼泪哭干了,林姒抬眼准备走的时候因为脚麻没站住,被许纸源拉入了一个怀抱,林姒措不及防闯入了许纸源毫无保留爱意的眼睛。
水灵灵的,带着满目爱意。
而全是爱恋的眼眸里倒映出林姒精致小巧的五官。
这就是干干净净许纸源的眼眸。
林姒愣了三秒钟,最后思绪被腿麻唤了回来,林姒一个激灵,从许纸源怀里挣脱出来。
许纸源的怀抱很大,几乎是把林姒整个人包住了,让林姒觉得很温暖,但是因为许纸源刚刚差不多是绕着学校跑着找了林姒一圈,所以身上的汗味也很明显,却不是那种咸臭咸臭的味道,林姒垫脚还能闻到许纸源头发丝的微微的薄荷香味。
林姒在高中女生算不上矮的了,168的个子,穿个鞋子也就是170了,但偏偏许纸源还是比她高。
许纸源身上清秀、隽逸的气质在接触时被千万倍放大。
――
林姒说:“她想告诉他,她是如何长大的,她的内心自卑与怯弱,但她始终守口如瓶,她不具备坦白被爱的能力,也没有释放自己的能力。”
许纸源:“别哭,别动,站在那里,等我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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