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下琼闺》秋棠血第五十七章苏家(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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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栖梧居,西厢梢间。嘉月恹恹的躺在床头,总觉得身上懒得很,大起早的才没起床多久,就又泛起困来。丫头们只真真觉得她们主子真是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在冬三月,时间长了方妈妈以为她生了甚么毛病,这日待饭后便去请了郎中来诊脉。
    屋内暖如晚春,案几上一盏白玉麒麟福纹香炉早已熄了香线,悠悠笼着一股幽香。
    郎中在腕上覆上一层绢帕,伸手按在手脉上,调息了数息,方拱手回话道:“王妃身子无恙,只是近日用心太过费了心神,老夫开两剂宁心安神的方子,每日煎水服用,然还是安心休养为佳。”方妈妈重如墨斗的眉头终于松懈下来。
    “劳烦先生了。”嘉月转头吩咐玉枝:“去取一副端砚,一对如意,赠给先生。”郎中心喜,连连拜谢。
    送走了郎中后,方妈妈缓声道:“姑娘别嫌老婆子烦唠,我也是图个稳妥心安。炉子上炖着您的燕窝雪梨呢,我去瞧瞧好了没!”
    嘉月连连点头,十分乖巧,方妈妈瞧得面皮一松。她是府里的老人了,也是见识过些后宅私事的,如此为防万无一失罢了。
    过不一会,采薇打了帘子进来,低声道:“小姐,苏姨娘那边来人传消息说,她近儿总觉得胃口不佳,整好今日郎中进府,想一并把一把平安脉。”
    一听,采萍更是愤懑:“哼,她倒方便!”前两日王爷刚宿在她房里,今儿就要把平安脉了,她藏的什么心,心思昭然若揭!
    采苓心细,抬眼细察主子神色,嘉月神色倒平常,只缓缓道:“随她罢。”
    诊过脉,嘉月多少觉着心定了些。方妈妈见嘉月饮食不佳,便亲自操持饮食,她善料理一手好汤水,多少进饭也香了些。
    又过了半月有余,临近年底喜事多,门房差人说苏家递过来一张请帖,说是苏家老太太要办生辰宴。
    次日一早。彼时时辰尚早,王爷只是洗漱穿戴好了还没上朝,两人在外间儿正厅上吃早饭,嘉月将此事说与他听。
    李承泽闻言,想了想又撂下瓷勺:“朝中尚有些事要处理,只能辛苦你独自去这一趟了。”
    朝政为重,嘉月倒是不好再说了,只夹了一筷子菜放到他碗里。又让库房准备了厚厚一份贺礼,苏家终归是王爷外祖母家,到底是不好失了礼数的。
    这日,贺寿之宾客自然是门庭若市络绎不绝,簇簇的轿马挨挨挤挤,一路喧嚣着都排到了街口开外。不论是看在苏家还是辰王爷的面儿上,世交故旧,官宦同僚,勋贵权爵且都来了不少。下了马车,苏府的下人们早早穿着簇新的衣裳站在两边引路报名儿。
    一时被引着进了二门,路过花园子时,里头正唱着一出吉祥戏文。
    进了荣禧堂,门口丫头通传:“辰王妃来了。”嘉月抬步进去,里头已坐满了人,两边列椅上女眷依齿序而坐。
    众人细细打量一回来人,只见她头上斜插着一支朝阳五凤挂珠钗,穿着一件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银袄,肌骨莹润,举止娴雅,通身气派非凡。
    一名身着洋红二色金银鼠比肩褂的妇人站出来:“欸哟哟,这是辰侄儿媳妇罢,这模样我瞧着都喜欢!与侄媳妇一比,我家那几个就拿不出手咯!”说罢,拉着嘉月给老太太请过安,同众妯娌厮见过。方叫丫鬟献茶献果子。
    话音儿未落,又向嘉月亲亲热热地笑道:“还是称呼我婶婶罢,何必口口声声的二太太,反倒生分了。”
    嘉月闻听此言,倒是顺其自然的改口叫了句:“二婶婶。”
    苏老太太高坐上首,一身紫金双色锦缎对襟褙子颇是华贵,瞧着嘉月落落大方应对着众妯娌的寒暄,眸光微微一闪。
    另一穿着绮丽的年轻妇人开口道:“侄媳妇这是见外了。咦,怎瞧着侄媳妇好像略消减了几分?可要注意身体。”
    嘉月正想回话,忽听上首人道。
    “这是你三婶婶。”苏老太太开口道,转头对妇人道:“她年纪轻刚过门,家中又没个长辈,府中大大小小的事都靠她操持,哪有不辛苦的。”
    “母亲说的是。”三房笑应。
    苏老夫人转头对着嘉月笑道:“你难得来一趟,也不用多拘束的,左右都是一家子。”
    二房笑道:“侄媳妇年纪小,亲戚们之间都不走动,也是生疏了些。”
    “原是我的不是。”嘉月只好道。她陪坐一旁,微笑着听着众妯娌亲戚说话,偶尔苏老夫人长者风范的笑骂她们几句,倒也一室和乐。
    过不会儿,外头通传说大房夫人来了,众人笑意一滞。嘉月抬眼望去,只见来人身穿玫瑰紫的灰鼠皮袄,钗环琳琅,额间系一条南珠抹额,端的是珠光宝气,后边跟着几个小丫头。
    她上前一步,笑意盈盈地对苏老太太道:“我来迟了,还请老太太别怪罪。”
    苏老太太看了大儿媳一眼,她虽心下不喜这个儿媳,面上少不得笑应:“这早晚才来,客人都等急了,倒是显得咱们家礼数不周了。”又指向嘉月,“喏!这是你侄媳妇。”
    嘉月闻听此言,适时的起身来,大房太太脸上僵了僵,打量了嘉月两眼,见她气度品格皆是不凡,心中潜藏的那股子怨气又翻腾起来。
    回过神来,大太太牢牢将自己的心思匿下,客气的连声快道请坐。又转身向众女眷告歉,寒暄过后,互道安好,说些家务人情的话儿。
    过了会,大房太太接过丫头手里的戏册子,奉与苏老太太道:“老祖宗,您想点一出。”
    苏老太太粗粗看过,随即点了一出《穆桂英挂帅》,热热闹闹的。小丫头捧着戏册子下去吩咐小戏儿们,大太太或是坐在边上看戏,或是乖巧附和着苏老太太的话。
    嘉月在心里微微一笑,苏府人口繁盛妯娌一摞,这继室大儿媳,也是不太好当的。这人啊,有人图一辈子过得顺遂恣意,有人愿意图那个虚虚闹闹,受那个气。
    又说了几句,便开了席。
    小丫头捧着才撰鱼贯而入,苏老太太便被大房的亲扶着在正面上首坐了,余者皆按齿序坐了,席间热闹自不必多说。
    饭后用过一盏茶,瞧着差不多了,便有二门的小厮来进来回话儿,只说马车已经预备妥当。嘉月起身告辞,临走之前,苏老太太又命人将打点好的东西让嘉月带回府去。盛情难却之下,只好又陪着说了几句。
    此番一趟,嘉月算明白了。她原还没想这么多,今儿才猛然发现,因苏家根底深厚,再时常与皇室宗亲来往有外戚把朝之嫌疑。况且,皇家有手足之情,更有君臣之分,纵使两家联络有亲,但两家终究不是一家,一笔写不出两个姓来。朝廷需要制衡,但权柄只能落在一处,陛下龙体微恙多虑,内外朝臣各有心思,不得不避嫌一番才是。
    朝堂上的风,开始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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