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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个危急时刻,五名青丘偏将同一时间听到后方有悠长的尖啸声传来,啸音尖锐,刺人耳膜,让人听后,感觉像是有只无形的大手在揉捏自己的心脏。
五人脸色为之一变,同时转回头,向后方观望,他们没看到别的,只看到一道紫电飞射过来,五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扑哧一声闷响,那道紫电正钉到一名偏将的后脖根。
锋芒由后颈入,在其喉咙处探出,那人在战马上左右摇晃两下,紧接着,直挺挺地摔落下去。
“啊?”另外四名偏将惊呼出声,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看清楚,原来那道飞来的紫电是一根紫金色的箭矢。
好快的箭!四名偏将看着同伴的尸体,感觉背后似有寒风一阵阵吹过。嗒、嗒、嗒!随着清脆的马蹄声响起,一名身罩黑色战甲,手持紫金色长弓的白苗战将从人群中走出来。
不用交手,只是感觉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四人已能判断出来这名白苗将不同寻常。四名偏将互相看看,其中一人厉声喝问道:“来将通名!”
“白苗族,沈奇!”
从白苗阵营里走出来的这位语气淡漠,毫无起伏,也让人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不过沈奇二字对四名偏将可太具震撼力了,白苗族的四大猛将,项猛、沈奇、沈三、黑虎,又有谁没听过他们的名字?
哎呀!原来是白苗族四大猛将之一的沈奇在此设伏!四名偏将脸色难看,暗暗咧嘴。人的名,树的影,还未交手,四人的气势便已矮了一大截。不过现在即便怯战也没用,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放手一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四名偏将咬紧牙关,其中一人喝道:“老子今天先取你沈奇小儿的狗头!”这偏将说话的同时,双脚猛的一磕马镫子,举长枪直奔沈奇冲去。
他借着战马的冲力,等到了沈奇近前,全力刺出一枪。这名偏将本身的力气就不小,此时又加上战马的惯性,即便沈奇也不愿意硬挡。
沈奇身子向后一仰,在马上使出个铁板桥,后脑几乎要碰到马臀,只听唰的一声,长枪挂着劲风,贴着他的鼻尖呼啸掠过。就在双马交错的一瞬间,沈奇猛然挺起身,回手一弓,反扫对方脑后。
那偏将已听到身后恶风不善,想收枪回挡,可是沈奇的紫金弓速度太快,那人才半转回身,弓身已扫到他的眼前。
咔嚓!紫金弓的锋芒正扫在偏将的鼻梁骨上,随着一声脆响,偏将声都未来得及吭一下,半个脑袋飞到空中。
一弓劈了敌将,沈奇片刻也没停顿,捻弓搭箭,对准前方,抬手又是一箭。
这时候,第二个冲过来的偏将距离沈奇只有五、六步远,战刀已然高高举起,正准备往沈奇的头顶上劈砍,哪想到对方的箭矢却先射过来了。
那名偏将连点反应都没有,被这记箭矢正射中面门,强猛的劲道让箭矢直接贯穿他的头颅,已冲到沈奇近前的偏将连人带刀的一同掉下战马。
说来慢,实则极快,沈奇弓劈敌将,又射杀一敌将,只是眨眼工夫的事。
剩下的两名偏将本来已冲到距离沈奇十米左右的地方,见前面两位同伴瞬间便双双惨死于沈奇手里,二人吓的魂飞魄散,哪里还敢继续前冲,他俩不约而同的急拉缰绳,拨转马头,向青丘阵营里败逃。
他们想跑,心狠手辣的沈奇又哪会给他们逃命的机会。他回手又抽出一支紫金箭,举目望瞭望二人逃命的背影,抬手举弓,没有对准两人的背后,而是向半空中射出一箭。
吱——这回紫金箭发出悦耳的清亮声,飞腾到半空中,然后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飘逸地飞落下来。不过它不是垂直飞落,而是带着弧线斜着向下飞落。
两名偏将已经逃回到青丘军的人群里,正准备长嘘口气,感叹自己总算捡回一条命,可就在这时,紫金箭到了。挂着弧线的金箭防佛长了眼睛似的,精准地钉在右侧那名偏将的太阳穴上。
扑的一声,那名偏将全无反应,脸上还带着惊讶,身子已直挺挺地向下摔去。紫金箭的力道大的惊人,完全贯穿他的太阳穴,而后去势不减,又狠狠钉在左侧偏将的脖侧处。
扑哧!
箭矢由右侧入,在左侧探出,这名偏将几乎是同时步了同伴的后尘,两具尸体也几乎是同时从战马上跌落下来。
哗——此情此景,让青丘阵营一阵大乱。对方只一人,而己方的五名偏将却在转瞬之间死的一干二净,对方的箭法简直已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
沈奇一口气连斩五名青丘偏将,立刻把青丘军的士气打压下去,士卒们不敢再贸然前冲,其他的偏将们也躲得远远的。
平原军经验丰富,见敌军士气衰弱下去,马上抓住机会,借着沈奇的余威齐齐前压,将青丘军的整体阵形顶得连连后退。
青丘军虽然人多,但道路狭窄,人多的优势得不到体现,刚才青丘军还能凭着一股子冲劲与白苗军打个旗鼓相当,现在冲劲泄掉,哪里还是平原军敌手?
陆鸿鸣眼睁睁看着己方的将士节节溃败,心中恼怒,脸色也变得涨红,他抽出佩剑,催马往前冲,边跑边大声喊喝:“不许退!谁都不许退!临阵畏缩者,杀无赦……”
他话还没喊完,一名偏将飞奔过来,到了陆鸿鸣近前,颤声说道:“将軍,敌军凶猛,地势又对我军不利,这仗已不能再打下去了!”
陆鸿鸣闻言,气得两眼直冒金星,挥手就是一剑,狠狠劈在哪名偏将的脑袋上,怒吼道:“你是主将还是我是主将?刚才本将已经说了,冲杀不过去,你们也不用回来了!”
好在他没有修为,偏将又有战甲护体,硬抗他这一剑不算什么。偏将咧着嘴说道:“将軍,兄弟们是真的冲不过去了,白苗军当中有猛将沈奇坐镇,刚才已连斩我军五名战将了!,再打下去,恐怕……恐怕兄弟们就要被杀光……”说到这里,那偏将眼泪都快掉下来。
什么?沈奇在此?!听闻这话,陆鸿鸣也大吃一惊,他是文将没错,但对沈奇的威名可如雷贯耳。
若是沈奇在这里,自己冲不过去倒也有情可原,大王知道了,想必也未必会深责自己。直到现在,陆鸿鸣所想的并不是如何援助下水,而是在琢磨自己会不会背负上责任。
沉吟了片刻,陆鸿鸣倒也干脆,大手向回一挥,说道:“敌军早有埋伏,又有沈奇作恶,我军断不能胜,传我命令,全军回撤!”
他撤退的命令让偏将如释重负地长嘘口气,后者急忙拱手说道:“将軍英明!”说完话,片刻都未耽搁,拨转马头,急匆匆的给前方正在厮杀的将士们传达撤退的命令。
陆鸿鸣不撤退,青丘军还能顶一顶白苗军的进攻,现在一下令撤退,青丘军仅剩不多的士气也彻底消失,根本没人留下来断后,不管是下面的士卒还是上面的将领,齐齐调头往回跑。
见敌军撤了,白苗军的气势更盛,重盾兵们默契十足地收回盾牌,侧身而战,后面白苗军如猛虎出笼一般,提着刀剑、枪矛从重盾兵的缝隙间冲出,大喊着、狂奔着追上撤退的青丘军,展开疯狂的砍杀。
面对面的交锋,青丘军尚且不是对手,现在把背后留给人家,下场也就可想而知了。无数的青丘军在撤退的过程中被白苗军砍翻在地,有些当场毙命,有些则是受伤倒地,可还未等伤兵从地上爬起,追上来的白苗军已无情地从他们身上踩过。
青丘军是退一路,死一路,留在地上的尸体横七竖八,叠叠罗罗,几乎把官道都要铺满。
可是即便如此青丘军也无法全身而退。青丘军正在仓皇溃逃的时候,只听前方哨音乍起,两员身罩战甲,手持战刀的白苗将一马当先地冲出树林,二人在道路的中央立马横刀,冲着迎面败退过来的青丘军震声喊喝道:“青丘军听着,此路不通!”在他二人喊话的同时,树林里涌出来密压压的白苗军,上到官道,快速列好战阵,同时也把青丘军的退路堵得严严实实。
这两位白苗将正是平原军第六、第七两个营队的营队长张灵、赵顺。
后方有追兵也就罢了,现在连去路都被白苗军堵住,这下青丘军可乱了阵脚,就连陆鸿鸣也是脸色顿变,眼中流露出骇然之色。
已没有时间仔细思索对策,陆鸿鸣向疯了似的冲着左右大吼道:“冲过去!立刻冲过去!”
这回不用他下令,青丘军自然也会使出吃奶的力气,此时他们前后皆有敌军,自己等于是已经陷入绝境,不能突围,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人们为了活命,又怎能不拼死一搏。
大批的青丘军嘶吼着向前方的白苗军展开近乎于自杀式的冲锋,可是人们还未到白苗军的近前,箭阵已迎面而来。
扑、扑、扑——箭矢破甲之声在青丘阵营里四起,前方的士卒被箭阵射的向刺猬一般,翻滚着摔倒在地,后面的青丘军还想跳过同伴的尸体继续前冲,结果新的一轮箭阵又射到他们身上。
迎着箭阵冲锋是极为残酷的,但青丘军没有退路,只能咬着牙,硬着头皮往前冲,下面的士卒们倒下一排又一排,在平原军的箭阵之下,即便是身罩钢甲的将领也抵御不足,身上的战甲只眨眼工夫便被密集的箭雨钉的支离破碎,而后浑身上下插满雕翎,惨叫着摔下战马。
可以说突围的青丘军是踩着成百上千甚至上万的同袍尸体才勉强冲到白苗军近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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