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医毒谋》第一百零五章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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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朝堂之上占了太久太久的位置,也忘了服侍的主子已不是原来的主子,朝堂换了,天下也就换了。
    也轮不到他们来指手画脚了。
    “李大人,大可不必如此,”右相笑着领着他朝前走,眸光微深,耐人寻味道:“自古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还比一浪高。姜大人或许是迎来了人生的最高点,但那些后起之秀,可都是在拼了命的往上赶呢!”
    “指不定哪一天,那些后浪便掀了沙头,做了主。”
    李大人脸憋的通红,想要反驳,却终究开不了口,张张合合几许,唯有点点头,目光不经意一瞥,略惊道:“这,宫中怎会进了马车?”
    右相转头望去,便见一辆白色的马车正缓慢的在不远处走过,车轴前挂着一坠着流苏的玉佩。
    那玉佩通体碧绿,阳光下熠熠生辉,光线打在那精制的雕刻缝隙上,光彩夺目,煞是好看。
    “皇上近段时日都在寻找医术高明之人,”有一名官员从后面走了出来,望着那辆马车,“里面便是坐着今日揭榜的医者。”
    李大人有些意外的看着忽然冒出来的人,未曾多做计较,便拧着眉道:“皇上这几年的身子,的确大不如以往。太医院近日未曾有调动,我还以为,不是什么大问题。”
    “便是有人进宫了,也没有什么问题,”右相眯着眼,似乎在看那玉佩,面上露出一丝思索,转瞬即逝,不留丁点痕迹,“许是皇上觉得,太医院院首年纪大了,又没有合适的能够接手太医院的新院首,便寻思着,在这外面,找一个过来呢。”
    皇帝生病乃是大忌,李大人垂首,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意,拱手道:“右相说的是。”
    “怕没这般简单,”一边的官员弹了弹袖口上的毛絮,笑道:“皇上设置了一场比试。”
    比试?
    左相与李大人相看一眼,便听那官员继续叹道:“皇上如此心急,怕是要引起一场轩然大波啊。”
    ……
    马车内。
    “主,”山竹撩开小窗帘朝外看了一眼,赶紧放下,凑到窦青霜的面前,忧心忡忡道:“我们真的进了皇宫。”
    两次遇见赵煜,都让山竹以为这是一个对自家主子有着莫名兴趣的怪人,虽好管闲事,但大多数的时候,都不会太管自家主子的事情。
    每每求助,必有所求,之前是去医治那老宫女,此次,未曾想是真的进了宫。
    这皇宫可不是姜府,说走就能走的。
    翁白薇也皱着眉头,视线落到窦青霜依旧被包的严实的双手上,沉声道:“你双手已废,赵煜送你进宫里来医治,这同让你来送死有什么区别?”
    山竹也焦急万分,似想到什么一般,眼珠子一转,道:“进了宫中也好,界时主子就先认输,比试当日必定繁忙,界时,我们再趁机溜出去。”
    “你当发皇宫的护卫军是个摆设不成?”翁白薇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到时候那守卫,怕是比寻常日还要森严。”
    “那可怎么办,”山竹焦急,她比谁都清楚窦青霜想要离开南蜀的决心,难免忧心忡忡道:“便是想尽办法,也要让主脱离南蜀的掌控!”
    “都怪那个世子,”山竹咬牙,愤愤道:“若非他定要将主子带回南蜀,带回皇宫,主子早就已经离开这里了!”
    窦青霜的愿望很简单,找个偏远的地方,买个带田的院子,种些草药与花树,养几只鸡鸭,没事便去出个诊,给邻里乡亲治个病,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
    “只要在这南蜀一天,主子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山竹小心翼翼的捧起窦青霜的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哽咽道:“这才几天,便受了这么多的伤了。”
    她一个从角兽场里出来的奴隶,受些苦难与伤痛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窦青霜作为一户人家的小姐,这受伤的程度,竟然比她还要大,这让她作为一个护主的奴隶来说,简直就是一生的耻辱。
    若是可以,山竹恨不得与那些刁难窦青霜的人同归于尽。
    翁白薇沉吟,看向窦青霜,“阿霜,你可有什么打算?总不能真的在这里比试吧,便是你有出神入化的绝技,双手受伤,根本就无法施针走穴,若是硬上,一旦失误,怕是你的性命不保。”
    进了南蜀,翁白薇就没打算自己能够全身而退,甚至自己被抓住,也要将窦青霜送出城外的想法。
    可这里是南蜀的皇宫,权势的中心地带,即便是搭上自己的性命,都不一定能保全得了窦青霜。
    这么些年来,阿爹一直活在自责当中,一直认为如果自己的速度再快一些,有自己在,定叫窦府上下都安然无恙!
    他愧对整个窦家,已经做好了随时为窦青霜牺牲的准备,只待她一声令下,便冲进南蜀皇城,与赵氏皇室拼个你死我活!
    两人头一次深觉自己的无能,心中羞愧难当,皆期盼的盯着窦青霜,只待她一声令下,两人便会冲出去,杀出一条血路来。
    “宫中奇药居多,说不定能够寻得到医治我双手的奇药,”窦青霜垂眸,盯着自己的双手上的绷带,眉头微蹙,心中忍不住叹息一声,幽幽道:“老皇帝再是焦急,也要等有人进榜。这期间,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不着急。”
    这么多年了,无论自己受什么伤,都感觉不到疼痛。
    窦青霜清楚,是外界干扰刺激过大导致的神经方面的疾病,也是一种心理方面的疾病,非药物便能够治的好的。
    当年自己太过年幼,目睹家人们都惨死在自己的面前,姑母的背叛,皇室的冷漠,多种情绪一统而来,叫她一时之间根本就招架不住。
    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是没有想办法去寻药医治,却是一丁点的作用都没有起到。
    “我是听闻南蜀的皇宫中有一种神药,似乎是百年前的那位神医留下来的,”翁白薇皱着眉头,“我曾听阿爹说过,这同传国玉玺一般,代代相传,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用的。”
    过了那么久,这药估计早就过期了,有些药材放的时间太久,很有可能会变成一个毒药。
    三人沉默。
    “窦家姑娘。”
    帘外响起一道年轻的太监的声音,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缓声道:“您寝殿的门口到了,咱家就不送您进去了。”
    山竹跳下车,伸手小心翼翼的挽扶住窦青霜,跳下车,窦青霜朝那小太监微微行礼,“有劳公公了。寻”
    “姑娘客气了,能为姑娘效劳,是咱家的福气,”年轻小太监笑吟吟的,双眼却冷漠的紧,语气生硬道:“近日来,天气凉的快,窦家姑娘还是赶紧进去休息吧!”
    窦青霜看了翁白薇一眼,翁白薇心口疑惑,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在怀中掏出一大把银子,塞进年轻公公的手中,笑道:“公公真是客气了,以后我家主子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还望公公多提防提防!”
    “哎呦,这您客气的,”年轻公公这才喜笑颜开,伸手将那银子都接了过来,无视翁白薇心痛的脸,语气极为诚恳,“可别怪咱家没提醒你,这次的比试,皇上可重视的很,安排了很多的关卡,想要赢,怕是没那么容易。”
    三人正听的认真,见公公停了下来,皆疑惑的看着他,却见那年轻的公公正捻着自己的一缕头发把玩,丝毫没有想要继续说下去的迹象。
    翁白薇反应过来,继而又掏了一大堆银子,上前塞到年轻公公的手上,脸上挤出一丝笑意来,“公公辛苦了,这些拿回去,您买个好茶,润润嗓子!再不定,买些药茶,保保身子!”
    “这,可行,”年轻公公哈哈一笑,挥挥衣袖,跟在他们身后的队伍口走出一个端着托盘的小太监,垂着脑袋,瞧不清其面容情绪,那年轻公公挑开盖在上面的红布,将那托盘推到窦青霜等人的面前,笑道:“这便是过几天要考的那些药材,都在这里了,可别怪本公公没告诉你!”
    这死太监!
    翁白薇唇角狠狠一抽,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拎住年轻太监的衣领甩几个大耳刮子过去。
    若是真这么做了,是会为阿霜带来麻烦的。
    我忍!
    翁白薇深呼吸几口气,脸上重新挤出一抹笑来,伸手将那托盘接了过来,瞧见里面只有一本装钉的书籍,继而平复了好一会儿情绪,才缓声道:“奴替奴家姑娘,谢过公公了!”
    年轻太监满意的点点头,任务完成了便走。
    翁白薇瞧他这副扭摆的模样,差点没吐出来,翻了好一会儿白眼,才伸出两根手,将那书籍夹了起来,盯着那书籍左右看了看,继而嫌恶道:“不过是一本普通的医书,竟要我二百余两,这孙子的良心当真是被狗给吃了!他这般做,未来必定会横死街头,无人收尸。
    翁白薇越想越开心,心中的那口恶气似淡了几分,窦青霜凑过来看了几眼,便对山竹道:“放起来吧。”
    翁白薇一喜,忙道:“怎么,这书真的有用?”
    窦青霜摇摇头,“便是寻常人都会看得懂的书籍,毫无难度可言。但这是你花了大价钱买来的,与寻常医书不同,是要珍藏起来的。”
    一本一文的书卖出二百两,古今中来,那年轻的公公怕是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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