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凰重生：再临九重天》作品正文卷第三百一十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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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峡谷之下，阵元已经到了极限，神智模糊不清，支撑着他不放手的，是脑海中那一点执念，只是，就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一点执念，也撑不了多久了。
    另一方面，顾瑾好不容易稳住的地心灵脉似乎是被峡谷之上的动静所影响，隐隐又有了崩溃之势。
    顾星海和她的兄长在一边看的是心焦如焚，却偏偏毫无插手之地，满心无力，却又无可奈何。
    顾玖和朱雀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般情况，顾不得寒暄，顾玖急急上前，双手掐诀，但左右手掐出的印诀却是各不相同，然后顾玖左手拍在阵元胸口，右手拍在顾瑾胸口，将两人分开。
    顾玖抬眼一瞥朱雀，朱雀便心领神会，将阵元接过，顾玖一只手扶着顾瑾，另一手连连掐诀，不断的打入顾瑾身体。
    顾瑾身上，原本因为与阵元分开，而又一次侵蚀的无心无情之感以一种飞快的速度消失，最终彻底消失。
    被打断融合，哪怕顾玖已经用了相当缓和的秘法，顾瑾仍旧在结束之后吐出一口血来，气息肉眼可见的速度虚弱下来。
    甚至于，顾瑾的修为也是跌落了两个大境界，但相比较于与天道相融，只余下一点真灵转世这样的结果，却又是好了许多。
    顾瑾张嘴想要和顾玖说些什么，却被顾玖瞪了一眼，嘴里也被顾玖塞进来一枚丹药，然后顾玖压着他坐下：“别说话！你都虚弱成什么样子，赶紧打坐调息。”
    察觉到顾玖的怒气，顾瑾闭上了嘴，顺着顾玖的力道乖乖坐下调息。
    解决了顾瑾的事，顾玖的眸光自然是第一时间落在了阵元身上：“师兄他……”
    朱雀摇了摇头：“放心，虽然消耗略大晕了过去，但到底并未伤了根基，吃了丹药，好好睡一觉，等他醒来身体就不会有什么大碍了，只是……”
    顾玖眉心顿时一蹙：“怎么？”
    朱雀叹了口气：“他为了阻止你兄长顾瑾，用了秘法，本来呢，那秘法用起来会让人根基受损，甚至没了性命。”
    “不过因为他体质特殊，且有他父亲留下来的功德相护，所以并没有什么大碍，不过虽然那秘法并没有给他造成根基上的创伤，更没要了他的命，可秘法施展时，痛苦至极。”
    “他如今又年岁尚幼，所以，经此一遭，日后心境怕是有瑕，进境会格外艰难些。”
    当初朱雀他们以身祭天道，自然也是有功德所在，只不过，留的性命的四大神兽身上的功德比起只余真灵转世的那些大尊身上的功德来，既然是要少上一些。
    而阵元的两位父亲当初心中牵挂于阵元，所以转世之前，将身上的功德都赠予了阵元，这也是阵元身上有功德护身的原因。
    顾玖顿时沉默下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说阵元不对吗？可阵元是为了救她的亲哥哥，说到底也是为了她。
    可要说阵元做的对？顾玖又实在说不出来，毕竟，虽然阵元活过的岁月悠久，可那漫长的岁月，他都是以沉睡的方式度过的，他清醒着活过的年岁，也就才寥寥几年而已，还是个孩子呢。
    这时阵元却挣扎着睁开了眼，他本应该沉睡恢复，可因为迷迷糊糊感觉到了顾玖的到来，就不愿意这么睡去了，他还有话想和顾玖说。
    他挣扎着要看着顾玖，朱雀看他这样，抱着他的动作换了换，让他能看的见顾玖。
    “谢谢你，朱雀。”阵元先是认真的和朱雀道了谢，然后才看向顾玖，脸上是他面对顾玖时常有的故作的严肃：“师妹，今日之事你实在不必放在心上，师兄早便说过，做师兄的，为自己而师妹遮风挡雨，排忧解难实在是再寻常不过，你应当放宽心才是。”
    “师兄知你担心因为今日之事，我会心境有瑕，师兄也不瞒你，这秘法使出时的痛苦，确实叫师兄心中生了畏惧之情，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修行路上，总会有大大小小的障碍阻挡在身前，只要我心如磐石，坚不可摧，又有何妨呢？只要一力破之便可。”
    “所以师妹，请你放心，今日之事虽有影响，但定然不会影响师兄太久。”
    阵元提着一口气说完这番话后，就再也支撑不住的昏睡了过去。
    听了阵元的话，顾玖一时哑然，随即却是忍不住眉眼弯弯，笑意浅浅。
    朱雀也是笑了：“你这个小师兄，别看年龄不大，但却比许多大人通透多了……若是那两个家伙看到，想来心中也会心里也会欣慰许多。”
    后一句，却是说的阵元两个父亲。
    顾玖微微点了点头，却是看向顾星海以及顾星海的兄长，看见顾星海的兄长那副虚弱的，仿佛一瞬间就走过了漫漫岁月，行将就木的模样，也不由一惊，上次见时，顾星海的兄长虽然也是老态龙钟，但是生命力旺盛，和眼前这明显已经风烛残年之际，显然油尽灯枯的模样简直完全相反。
    成为无上境之后，顾玖与天道的联系突然就明晰了起来，顾玖刚一升起顾星海的兄长是怎么回事的念头，下一瞬间就得到了答案。
    顾玖顿了顿，倒也不是很意外，毕竟通晓天机这回事，除了修行推衍之术，也就只有无上境才能做到。
    顾星海没说话，顾星海的兄长却是摇了摇头，声音平静：“以我所做的事来看，只是寿元被极大的消减，而不是直接当场暴毙，天道已经算是厚爱于我。”
    在劫试图毁掉地心灵脉时，不仅仅是顾瑾拼着与天道之力融合，殊死一搏，顾星海的兄长同样动用了禁术。
    顾星海的兄长顿了顿，不知想起了什么，看着顾玖，本是平静一片的眸子却掀起了点点波澜，他的语气中也带上了些许祈求之意：“我有一事相求，想请你帮我向她带一句话……自然，她若去了星幻海，恢复了记忆，你便将话带给她，她若没去，那便算了……”
    话音落下，没等顾玖回答，顾星海的兄长却又摇了摇头，语气自嘲：“算了算了，不管她有没有选择恢复记忆，都不必带话了，我与她之间，早已经是曾经，早就结束了，又何必让她平添烦恼……”
    顾玖没有说话，她本来也没有打算答应帮顾家长老带话，她知道闻笙的性子太深，别说是日后恢复记忆，就是没有恢复记忆，她若是给带了话，也只是叫闻笙为难而已。
    而在这段功夫，朱雀一直打量着地心灵脉，越是打量，就越是皱眉。
    顾玖能感觉到朱雀那犹如翻江倒海般跌宕起伏的情绪，她看了朱雀一眼：“有些事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好了，你不是早就已经有所感应了？”
    朱雀语气僵硬：“会有其他办法的。”
    “身怀罪孽者不行，气运普通者不行，修为低于荒境者不行……”顾玖微微叹息一声，“清清白白，无愧于心且气运加身的荒境强者，不过是勉勉强强够资格而已，想要做到，那得是大量的荒境强者用生命去献祭。”
    说着，顾玖轻笑了一声：“可是猪猪啊，修炼到荒境这个地步，真正能够清清白白，无愧于心且依旧被气运青睐的荒境强者又能有几个？”
    “而且，这样的荒境强者，你真的忍心要了他们的命吗？”
    “就算你忍心，可用鲜血浇灌过，染上了血气的地心灵脉，镇得住山川大地，保得了山河永固吗？”
    朱雀倏然攥紧了手：“你等我突破，我们一起……”
    顾玖微微摇了摇头，打断了朱雀的话：“来不及了猪猪，地心灵脉支撑不住下一个无上境的到来了，这种时候你渡劫，只会加快地心灵脉崩溃的速度。”
    “以地心灵脉如今溃散的速度，顶多还能够坚持百年，可你一渡劫，地心灵脉溃散，或许就在下一刻。”
    朱雀瞪着顾玖，瞪得她自个儿眼眶都红了：“……顾玖玖，我没办法答应你，你的父亲，那只小饕餮还在等你回去呐，你的兄长就在这里看着，你……”
    “我不会死。”顾玖看了一眼顾瑾，只觉得酸涩的滋味渐渐在心里蔓延开来，带着极致的不舍，可她别无选择。
    顾玖重复了一遍：“我不会死的，猪猪，你知道的，我现在是无上境大尊，又有功德气运护体，所以，我只是会沉睡很多年而已。”
    至于到底要沉睡多久，那就得看地心灵脉何时修复完毕了。
    朱雀张了张嘴，顾玖却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猪猪，你知道的，我们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地心灵脉不修复，到最后，我们都会死的。”
    天道已经逆转过一次时空了，这种事，只会有一次，不会再有第二次，并且，天道的虚弱，也不能支撑着再来一次时空逆转了。
    所以，地心灵脉必须修复，而她们又不能做到去让别人用命来填，所以……
    朱雀惊恐的发现，顾玖的元力不知何时已经与身后的地心灵脉相连，伴随着联系一点点紧密起来，顾玖全身都开始有元力逸散而出，飘向顾玖身后的地心灵脉：“顾玖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