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钏逐波江水遥》正文卷第六百零三章李相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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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丞相大人认同广泰的说法,对于商人却是待遇不公平,但他无力改变,或者说自己读了这些年的圣贤书,对于商人的现状也不想改变,骨子里轻视商人是读书人的通病。
    爷两边说边喝酒,广泰留宿李府。第二天广泰早上从李府直接去商铺。
    郑太妃给孙女说媒一事还挺上心,宣宗给母妃请安。郑太妃提醒儿子,“那个安定公回来了没有?我们家的女孩有好人家还得选择。”
    京城第一美男就牛气了,迟迟不给个准信。郑太妃都归结到柳叶不识抬举上。
    宣宗端起茶壶,到了一杯茶水,亲手奉于母亲。“母妃,婚姻大事不是儿戏,不要着急,好人家多的是。母妃随便挑选。”
    太妃:“儿子,娘挑选了一位,你看行不。就是李大人家里的三公子。他们家里世出名门,几位公子颜值都不错。娘想了想他们家的门第和家风,娘很是中意。”
    宣宗:“李大人,是李德裕。”
    太妃点头,“正是他们家,李氏是高门大族,世代为官。这样家庭的孩子都是贵族教养,和咱们家的孩子正好相配。”
    宣宗为难,娘怎么老是和自己唱反调,自己正要对李德裕出手,娘这边要和人家联姻。
    宣宗没办法,只好瞪着眼睛胡编乱造,“娘,你还真别说,这样家庭的孩子,最大的问题是纨绔。因为世代贵族,养尊处优惯了,公子哥的脾气不是没有。据儿子了解,这个李大人家里的三公子,顶顶不争气。留恋烟花柳巷,还不学无术,在国子学里面最是调皮捣蛋地孩子。”
    宣宗的金口玉言一下子把李倚说得啥也不是,太妃肯定是相信儿子。“我打听到的三公子,是位翩翩少年。可见人心可恨,隐瞒我不说实话,差点误了大事。既然这样,咱们家的女孩说啥也不能和他们家联姻,太坑人了。李大人一辈子严厉正直,自己的儿子教育不好。可惜了,可惜了。”
    太妃连连惋惜,在等等吧,大唐的好儿郎多得是,再看其他人家的孩子。“儿子,你要把咱们家女孩的婚事放在心上,还有你自己的事情也要放在心上。这事你不上心,娘替你张罗。你手下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圣上的子嗣问题不是他们应该考虑的吗,选美选妃子的事情。娘出面替你张罗。”
    宣宗现在一说来给娘请安就打怵,不为别的,就是选妃的事情,回回娘都挂在嘴上,他心心念念一个柳叶,其他的女子他哪里会上心。
    柳叶现在音信皆无,不知道在吐蕃那边情况如何。音信不通,隔着千山万水,生死不知。他是为了大唐的江山,为了他皇帝的大业舍生忘死身赴险境。
    自己哪里有心情软玉温香地享受,再说了有柳叶珠玉在前,鱼目他也看不上。
    “母亲,这事先放一放,我的皇帝宝座还没坐稳,等三两年之后在说。我还年轻,着什么急呢。”
    宣宗因为母亲两件事一块提及,都是让自己为难的事情。所以没给母亲在说教的机会,直接推到三两年之后。
    要想弄清楚江遥和柳叶的行踪,还要去皇城走一遭。隔了几日,李相穿戴上官服,前往皇宫拜见圣上。
    老夫这一次进宫,皇帝会是什么态度,老夫还是自觉一些,主动请辞。毕竟中书令的职位不能空悬。占着茅坑不拉屎,那不是耽误政务吗。
    李相一方面要打探女儿的出行方案,一方面探听皇帝口风,主动让贤。自己在府里窝居这么久,皇帝没有派出亲随来探望自己,已经说明皇帝态度。
    宣宗下朝之后,仇公武禀报,“陛下,丞相大人求见。”
    李相在门外等候宣召。宣宗不愿见到李相,他没说宣召,也没说不见。自己低头翻看公文,两刻钟后,他掐着点呢,看看沙漏,行了,李德裕心里应该知道咋办。
    宣宗推开公文奏折,“让他进来。”他对于李德裕的态度就是一个讨厌,明目张胆地讨厌,在手下人面前宣宗一点不掩饰自己对于李德裕的讨厌之情。
    仇公武完美地诠释宣宗的意思,出来之后,脖子扬的高高地,“圣上有旨,让你进去。”
    仇公武没说个大人,也没说一个请字,他传完旨意,自己先一步进去。
    李德裕在心里叹气,奴才就是奴才,给个骨头就摇动尾巴的奴才,不会有道义尊严之说,他们只会看着主人的眼色行事。狗仗人势。
    李德裕进到宫殿,宣宗又在伏案疾书,眼神都不给李德裕一个。和在武宗面前得到的礼遇,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李德裕在门口跪下,“微臣拜见圣上。”
    宣宗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起来吧,丞相,身体好些了吗?”
    宣宗不咸不淡地说,并没有放下手里的工作。他不愿意见到李德裕,在其他人面前他是主宰,在李德裕面前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缩手缩脚。
    其他大臣见到自己,自己脸色端肃,他们会紧张,会汗流浃背,可是李德裕不会,所有的一切尽在他掌控之中的淡定。他讨厌这样的李德裕。君臣的位置似乎颠倒了。
    李德裕起身,躬身站在一旁,“微臣年岁大了,陈年旧疾病缠身,病体虚弱。”
    即便自己给他脸色,他仍然淡定如初。宣宗抬眼看向李德裕。他坐着,李德裕站着,李德裕一双精光矍铄的眼睛和宣宗的视线碰个正着。
    李德裕要打探柳叶的行踪,斟酌如何开口,观察宣宗的神情,视线有些专注。他在高位上多年,浸淫的威压加上自身能力,所以目光难免有些咄咄逼人。
    问题是他还是站着,看起来像是俯视宣宗。宣宗在他咄咄逼人的目光下,败下阵来。移开视线,自己有了芒刺在背的感觉。
    奇了怪了,上辈子自己和李德裕莫非是冤家路窄,这辈子两看两相厌,八字命格不和,相生相克。
    宣宗心里懊恼自己,你是皇帝,他是臣子,你有点骨气好不。宣宗垂下眉眼,又开始翻看奏折,将李德裕晾晒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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