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春宴》作品正文卷第二百五十九章:赵思蕴毒被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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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况府
    侯郎中在况府,查找了扶苣国传来的医学宝典,用这法子给赵思蕴解毒。这一天一夜都用温水浸泡着这宝玉,娃娃也一块儿放在这温水中。一上午过去了,这清水就变成了橙黄色,又过了几个时辰,夜里,这水竟然变成了青色。
    一天一夜,这温水竟然变了四五种颜色。况蕴藉自然是守在旁侧,这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侯郎中更是兴奋得很,没曾想这宝玉竟然是真的可以解毒。
    到了五更天的时候,赵思蕴这浑身煞白的皮肤已经有了温度,慢慢儿也变得正常了起来。
    “娘亲!我……我好渴!”赵思蕴醒来后,第一件事情便是找水喝。况蕴藉见自己儿子会说话了,伸手捧着他的脸:“蕴儿,你会说话了,你会说话了?”
    “娘亲,我要喝水,好渴啊!”赵思蕴睁开了双眸,这漆黑的眼眸里,略带一些疲惫。
    “春桃,快去拿水来!记得,要放一点儿蜂蜜进去!”况蕴藉眨了眨一双眼眸,这眸眼一红,噙着些许泪水,转了几圈儿,这眼泪终于是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侯郎中见这温水变成了青色,这温水里浸泡的宝玉却更加的通透了,一双眼眸一点儿都没半分疲惫之意,反倒更加的透亮:“一气呵成,一点儿意外都没出,小少爷这毒是解开了,这宝玉果真能解毒!”
    “侯郎中,咱们少爷不用去扶苣国了呗?”春桃捧着一碗温热的蜂蜜水来,递给况蕴藉,瞧着赵思蕴面色粉嘟嘟的,心情也好了。
    “这毒都解开了,还去扶苣国干嘛!”侯郎中一高兴,便把这娃娃抱了起来。况蕴藉紧忙拿来锦帕裹住他的身子,抱在怀里,坐在椅榻上,给他喂蜂蜜水喝。
    “春桃将宝玉收起来,侯郎中,这事儿暂时不要声张出去。这宝玉在我手里,又能解奇毒,这事儿要是京城里其他人知道了,怕是会有不必要的麻烦的!”况蕴藉现在虽是很少出门,整日里,这心思全在这娃娃身上,但是这行事的风格还是谨小慎微的。
    “小姐说的是,是我太兴奋了,疏忽了,这事儿我定闭口不提,就当没有发生过一样!”侯郎中说完,拿起汉襟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侯郎中是这府邸的老人了,差不多十来年了,太子和况小姐的情谊,他是最能见证的人。加上这一家老小都在况府过活,他早已经把况府当成自己的家了,自然也会守口如瓶的。
    侯郎中也忙了一天一夜,一直盯着这温水,这下见娃娃没事了,也就宽心了,正好可以回去休息了。
    春桃接过况蕴藉手里的瓷碗,笑呵呵的捧着干干净净的衣裳递过去:“少爷,你要是再不醒来啊,小姐怕是就要跟着你去了!”
    “娘亲,让你担心了,是孩儿的过错!”赵思蕴倒是懂事,撇头见自己娘亲面色有些煞白,这眼眸里除了担忧,还有疲惫之色,面颊没有施粉黛,便越发的憔悴苍白了。
    况蕴藉见自己娃娃这么懂事乖巧,这一张薄唇和漆黑的双眸,和他爹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这心一软,疲惫便全部没有了:“蕴儿,娘亲没事的,只要蕴儿好好的,娘亲便永远不可能有事的!”
    “那……那以后蕴儿就好好保护自己,不再让娘亲担心了!”赵思蕴眨了眨一双恰星辰一般的眼眸,一双肉嘟嘟的小手,捧着自己娘亲的脸。
    这娃娃一撒娇,这满屋子的人都笑了,况蕴藉给他穿好了真丝丝绒内衬,春桃便将娃娃抱了过去。取出了一件蜀锦棉制衣裳来,给他穿上。这衣裳软软的,夹了一点儿棉在里头,这下穿着在暖阁里头正好。
    这娃娃穿好了衣裳,春桃便给他梳头。梳好了头发,况蕴藉拿了匾额,给他戴上,这匾额上头镶嵌着一颗红色的宝石,格外的贵气:“蕴儿,今后就算在家里头做事情,也要查看一番,看看四周是不是安全!”
    “娘亲,你就别担心了吧!蕴儿以后是不会中毒的,侯郎中说了,这宝玉浸泡过,一生都不会再中毒了!”
    况蕴藉见他这样,胸口起伏,重重的叹气:“你看你这样,哪里有半分你爹爹的稳重,今后你到底是什么样子还不知道呢,凡事还是自己小心一些的好!”
    “爹爹……爹爹……娘亲给我说了很多遍爹爹了,但是除了暖阁里这幅画像,我真不知道我爹爹是什么样的,更别说他是什么性子了!”赵思蕴被自己娘亲说得有些着急了,噘嘴不高兴得很。
    况蕴藉知道,自己这娃娃自打生下来,便没有见过自己爹爹,更别说是知道自己爹爹的脾气秉性了。这是她亏欠他的,扭头看了看挂在暖阁正中央的那副画像。虽是过去八年了,但这画像日日清扫,还像是新的一样。
    “蕴儿,你别着急!娘亲会把你爹爹那份儿一并给你,会多疼惜你几分的!”况蕴藉道完,紧了紧自己娃娃身上的腰带,又卷起他胳膊的衣袖,看了看这被蛇咬了的伤口。还好这伤口已经结痂了,周遭的淤青也全部散了,也不发炎,这才放心的放下了衣袖。
    “况府外头的人都说我爹爹是叛国.贼,你说这是真的么?”赵思蕴一脸的不高兴,问自己娘亲。
    况蕴藉也知道,这府邸外头的人,见了这娃娃,都会说他爹爹是叛国.贼,出卖了邝澜国。但是她心头知道,自己男人是被暗算的。
    况蕴藉抿了抿一张有些发干的唇,一双纤细又略微丰盈的手扣住了自己儿子的肩膀:“蕴儿,外头那些人根本不知道你爹爹为邝澜国做过什么,你不要去听他们胡说,其实你爹爹才是咱们邝澜国的大英雄!”
    “小少爷,你抬头看看你爹爹的画像,英俊又威武,满眼都是咱们邝澜国的黎民百姓,怎么会是叛国.贼呢!”春桃从灶房里端来梅花酥,放在合.欢桌前说道。
    这娃娃一见有自己最喜欢吃的梅花酥,便什么也不想了,扭头踱步到桌子前,抓起这梅花酥就往嘴里喂:“饿死我了,这梅花酥怎么现在才端上来!”
    “小少爷你慢点儿吃,要是不够,我让厨子马上又做就是!”春桃见他肯吃东西了,也高兴得很,在一旁端着茶水伺候着,生怕他吃得太着急了,吃噎着了。
    “今天这梅花酥怎么格外好吃,有一股清香味儿!”
    见娃娃吃得欢畅得很,况蕴藉也站起来,这疲惫的面颊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靥来:“蕴儿你款款吃,这梅花是方才才从梅花树上摘下来的,还带着露水呢,就拿到厨房去做糕点了。”
    知道这娃娃醒了,家里头的厨子赶紧麻利的将这糕点做了出来。这下暖阁里头点着通透的烛火,和白日一般明亮,外头还是摸黑的。
    “娘亲,你也吃一块儿!”赵思蕴拿起一块儿热的梅花酥,踮起脚来,递给自己的娘亲。
    况蕴藉接过这梅花酥,见这小小的糕点,黄色的中心,张嘴咬了一口,酥脆的外壳里,香香甜甜的。
    吃了糕点,况蕴藉见娃娃要去练剑了,也没有拦着他,便准备睡会儿。春桃伺候完了赵思蕴,便来给她洗脸更衣。
    这一天一夜没合眼,躺下便睡着了。这下虽是寒冬瑟瑟,冷得很,但是这暖阁里头,却是如同阳春三月一般。况蕴藉躺在床榻上,床边香炉里头燃烧安神香,袅袅青烟飘散在白皙的脸庞旁侧,倒是安心了。
    春桃伺候在旁侧,见主子呼吸声均匀了,这才将安神香拿远了一些,将这粉色的纱帘放下来。她也是一天一夜没合眼,马上就天亮了,这下睡会儿,再起来干活正好。
    只听见这暖阁外头嗖嗖的剑声,况蕴藉在这床榻上倒是睡得安稳得很。迷迷糊糊的,好像又回到自己刚刚有了身孕的时候。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她正准备去宫里头告诉太子。可到了宫里,太子正准备出征,坐在高大的马背上,一袭战袍罩身,结实又宽大的手掌握着长矛,眸眼里全是凛冽与严谨,可见了他眸底里就柔和了。
    站在人群中,她双手轻轻的抚了一下自己还未隆起的腹部,眸色温婉又羞涩:“我等你回来,就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太子赵琮华这下只有邝澜国的黎民百姓,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况蕴藉,“你好好的在府邸,等着我回来,两个月后,我便回来了!”
    走的时候,况蕴藉记着自己倒是很安心,太子虽是很年轻,但是这些年南征北战,所向披靡,邻国的敌军早已经闻风丧胆了。她觉着这次应该也会和以前一样,顶多一两个月,他便又会回到自己身边来。那时候,带着凯歌,她再扶着已经隆起的肚子,告诉她自己有了身孕的事情,怕是会喜上加喜。
    可她断断没曾想到,太子这一去,她听到的全是噩耗。不是失守便是败得溃不成军,最后,还成了叛国的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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