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春宴》作品正文卷第二百六十九章:三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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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后.京城
    犷澜国眼下局势是最混乱的,太子三年前回到京城,虽是没有代理朝政,但也算是对四皇子赵琮掖有了威胁。
    话说,三年前,太子被况宰相带入京城后,这赵琮掖是一路追杀,可最后赔了上百名死侍,也没有杀掉入京来的赵琮华。
    还是况蕴藉收到了密信,听说这太子还活着,不过中了稽魅毒,已经快不行了,这才让自己府邸的高手,到兰河村将太子接了回来。
    况蕴藉也听说了,这太子在村里,完全像是一个农夫一样,还取了村里的村妇,这村妇这下还有了身孕。
    她是不在乎的,让婆子一块儿跟着去,意思就是要将这村妇的娃娃处理干净。免得,日后这村妇还有个娃娃,这赵琮华又是太子,这娃娃今后是要威胁赵思蕴的,所以还是处理干净的好。
    这府邸的婆子到了兰河村,这太子赵琮华和妇人都晕倒在这卧房里头,见太子这身后大大的窟窿,烂肉沾着衣裳,她这心头一怔,险些晕倒了过去。以前这太子来府邸的时候,她是看见过好几次的,高高壮壮不说,英姿飒爽的,这美貌怕是京城里这些公子哥儿中,数一数二的。
    如今,黝黑的面颊,瘦得脱形的身子,这一手的老茧,这婆子还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这况府的侍卫带走了中毒已经气息奄奄的赵琮华,这婆子见苏觅一袭灰布衣裳,瘦不拉几的,眸眼不屑:“就你这乡村野妇,也想做我们太子的夫人,也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本来况蕴藉在他们临走的时候交待过,要对太子赵琮华身侧的村妇要好一点儿,毕竟是村妇,拿走娃娃,身子是要补起来的。可这婆子看不起苏觅得很,灌下落胎药后,看着下头这血溢出来,确定这娃娃是真的没了,银钱都没留下半分,转身便离开了兰河村。
    回到府邸后,况蕴藉大发雷霆,觉着总算是自己这手下的人亏待了那村妇,都是犷澜国的人,况蕴藉还是狠狠的惩罚的自己这手下的人。
    罚去府邸做杂扫,后来这婆子不规矩,总是仗着以前是府邸小姐的红人,欺负一同做杂役的人,况蕴藉便将她罚出了府邸。
    太子回来这京城后,便一直没有见况蕴藉。况蕴藉和自己府邸的郎中,拿着这宝玉,将这太子身上的毒解开了。这宝玉本是通透的,解了太子身上的毒,这宝玉便变得混浊了,这两三年过去了,都还是混浊得很,一点儿不像刚刚送到犷澜国时候那样子。
    皇上知道太子回来后,那日里在自己寝宫里头坐着,一直到半夜,然后吐了一口血,便一直病着不起来了。这赵琮掖本来都想杀了太子,不然自己苦心经营八年的所有东西,就这样没了。可,皇上病倒在床,人事不省。
    后来皇上醒了,但是确是不能开口说话了,这日后都不能开口说话了。
    太子回京,这事儿轰动了整个京城。这京城里的人,都在议论,这太子这八年到底去了哪里,莫非是叛国后,这太子,去邻国做太子,这日后这太子到底是谁,京城里,一时间这茶余饭后闹热得很。
    赵琮华也不听这京城里的人说什么,回京后,他首先便是要养好身子骨,这稽魅毒啃噬了他的五脏六腑,虽是用宝玉带走了身上八层毒素,可终究是毒已攻心,这毒还是残留了两层在这内脏里头,这身子要一段时日,才能勉强养好。
    回京后,大半年的时日,赵琮华便住在了京郊的寺庙里头。这寺庙叫静心俺,以前太子还在京城的时候,经常陪自己母后到这寺庙里头烧香拜佛的。
    这寺庙正好赵琮掖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去,因为这里头太后的亲妹妹,娴淑太后在这里头静修。
    这娴淑太后是先皇的妃子,和太后关系甚好,先皇死后,这太后便将自己这妹妹也封了太后,给她一样的殊荣。
    关键是,这娴淑太后还是赵琮掖母女的救命恩人。康京年间,皇上本来是要处死这赵琮掖母子的,可是这娴淑太后,那时候还是妃子,便给皇上讲了自己在这静心俺学到的一句禅语,这皇上才放过了赵琮掖母子。
    赵琮掖那日,便许诺娴淑皇妃,今后要是有他的一席之地,便永远敬重她,且永远不会杀了她。
    这赵琮华回京后,便一直养在这静心俺,每日里都是娴淑太后亲自照料起居,这一日三餐也是按照以前在宫里头的时候,太子的规格准备的。
    赵琮掖虽是也无奈,可是这是他当着天下人允诺的事情,这眼下太子之位,君王之位,正是关键时候,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做出出格的事情来。
    这赵琮华一直住在这静心俺里头,外头的事情是一概不过问,每日里就是养着自己的身子。还好,皇上下旨,将薛长峰放了出来,在这静心俺一块儿陪着他。
    况蕴藉每日里都会来这静心俺,可是赵琮华从来都是不见的,也不说什么理由,就这样将自己关在这屋里,不看不问。有时候,况蕴藉也会带着他们的娃娃赵思蕴来,可是赵琮华还是就当没有听见一般,依旧避而不见。
    这况蕴藉也不生气,毕竟眼下这局势,他能活着回来,已经是万幸了。每日里,还是会来这静心俺,陪着他说说话,偶尔说说娃娃的事情。
    可赵琮华都不搭理她,半年来,在这静心俺,是一句话也没有会过。
    况蕴藉觉着,自己这男人,是过去的事情太可怕了,需要一些时日来调整,便没有逼问他什么,也没有将自己八年来压抑的情绪全部发泄出来,知道他的不易,便更加温婉体贴了,只和以前一样,好生照顾着他们的娃娃便是。
    在这静心俺住了半年,这身上稽魅毒还无法完全清除,加上黑峡谷战役时候,留下来的水症,这身子还是不大利索的,直到皇上驾崩前夕,传召他,他这才整理妆容进宫去。
    皇上是单独传召太子的,赵琮华在这静心俺里,坐了一个时辰,浑身有些颤抖,双目无神,盯着这佛像,后来娴淑太后前来劝解,这才穿戴梳妆到宫里头去。
    这进宫的路上,还遭受了一次暗杀,这死侍来势汹汹,一看这死侍的路数,赵琮华心头便明白,这是赵琮掖派的人。
    这赵琮掖最后的机会,便是在他赵琮华去京城的路上。这路上,若是顺利,赵琮华见着了皇上,若是八年前的事情说开了,怕是这太子之位,和这皇上之位便不是他的了。
    可是这太子已经修整了半年,本就是犷澜国数一数二的高手,这马车里头一块儿同行的又有犷澜国的国师薛长峰,这些死侍,一会儿功夫便被击退了。
    赵琮掖没有法子,便只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赵琮华和薛长峰进了皇上的寝宫里头。
    皇上不能言语,只是这样静静的看了看赵琮华,这一双混浊的眼眸,颤动了几下。赵琮华倒是觉着生疏和冷漠,这心头没有半分的父子情分。
    八年前黑峡谷战役,赵琮华心头是怨恨的,是放不下的,他的几万琮华军,这亡魂,怕还是在黑峡谷怒吼哀鸣。
    皇上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师傅和自己的情敌薛长峰,这薛长峰就站在这寝殿的门口,一动不动的望着自己曾经的学生,现在奄奄一息的皇上,这脚硬是没有挪动半分。
    那日,皇上这寝殿里头,所有的太监和奴婢大气都不敢出。知道这太子和皇上的关系,都恭恭敬敬的低垂着头。
    见他快咽气了,赵琮华面色平淡,瞧不出半分的喜怒哀乐,就这样看着自己这父皇,薄唇微微启开,徐徐吐字:“为什么,我只想问你为什么?”
    皇上伸手,这眼眸一红,他知道自己这儿子,是在逼问自己,为什么八年前要下旨说他叛国,说琮华军是叛军。还有便是,为什么这些年来,他还留着太子的位置,让赵琮掖代理朝政,却不废太子之位。
    皇上摇晃着身子,身侧的太监跪在地上:“太子,皇上没有废掉太子之位,不就是已经说明了一切了吗?求您放过皇上吧,他这心头可是一直有你的。”
    赵琮华这狭长又漆黑的眼眸,盯着自己这床榻上的父皇,终究是没有一丝丝的悲伤,任凭这太监哀求他,可他还是纹丝不动,这眼眸里的冷漠和坚定,也没有减弱半分。
    寒风席卷而来,这屋顶一些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唤个不停。这时候,赵琮掖闯进来:“父皇,八年前太子叛国,八年后,这太子又要弑杀父皇,难道你还留着他么?
    赵琮掖这一路,声音大得很,巴不得皇上这寝宫里头,所有的人都听见这声音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给太子赵琮华又背上一桩罪,一桩逼死自己父皇,用不翻身的罪过。
    可皇上这伸手,掐住了赵琮掖的脖颈,毕竟是捶死挣扎的最后一丝力气,赵琮掖被掐着,险些断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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