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八零搞动画》作品正文卷第三百六十九章医院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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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宋啊，老黄她……得癌了。”茅勇毅用平静的语调，说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我本以为我这身体搞的不太好，没想到，她竟然先我一步垮了……”
    听到这话的宋慕，耳朵里顿时“嗡”地一声。
    虽然她最近跟黄沛芹的分歧越来越大，但是黄沛芹对她的照顾，从一开始给的全力支持，到最近把周鸿运调给自己，她全都记在心里。
    宋慕知道，黄沛芹与茅勇毅、与自己一样，有颗全心全意扑在华国动画上的心，正是因此，黄沛芹才能容忍自己，做到充分的求同存异。
    “什么时候的事儿？”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宋慕反而感觉不到冷了，她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问道。
    “就昨天确诊的。”茅勇毅的语调依旧平静，他似乎也是在努力的控制着情绪：“昨天上班的时间，她还在忙前忙后的跟我商量，今天早晨我没见她来厂里，打电话去她家也没接的，一直打电话找到她儿子的单位，我才得知的这个消息。”
    “咱们厂里现在还都不知道吗？”宋慕继续问道。
    “目前厂里就你和我知道。”茅勇毅摇了摇头：“我跟作画部那边说，老黄这两天家里有点事，所以暂时不来厂里了。本来我是打算告诉周鸿运，让他替我去看看老黄，顺便回作画部顶一下，既然你回来了，就由你替我去看看老黄吧。”
    直到这一刻，宋慕总算明白桑吉芳描述的、茅勇毅去精英小组时，表现出来的那些异常的真正原委了——《杜鲁门秀》碰上危机，最好的战友突然卧病，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这样吧？！
    “领.导，您不去吗？”宋慕有些惊愕地问道。
    茅勇毅苦笑道：“《杜鲁门秀》在关键时刻，我这时候去见老黄非但不能让她高兴，还有可能让他生气。再说我这边也的确事儿多，你辛苦一下，就先去打个前哨吧。”
    “不辛苦，这是我应该的，也谢谢您告诉我。”宋慕连忙摆手：“那我现在就回去，先把申辩的文稿写出来，给您之后就去看黄主任。”
    “行。”茅勇毅同意了宋慕的安排，接着话锋一转感叹道：“小宋啊，人不能不服老呐。眼看老焦走了，老黄病了，我这身体也走上了下坡路，或许，我们能给你们保护的时间，不多了……”
    “领,导您这说的哪里话！”宋慕打断了茅勇毅的话，她真挚的看着茅勇毅道：“我们还没做好准备，也不打算在短期内做好准备，您就算为了我们，也要再坚持一下！”
    这些话听上去有些不讲道理，但是宋慕知道，就算年轻一辈已经不需要茅勇毅，也必须做出现在这样的态度。
    茅勇毅也好、黄沛芹也罢，又或者海市美术电影制片厂里的那些老师傅们，他们为制片厂奉献了大半辈子，后来哪怕外企出高价挖，他们都不为所动，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振兴华国的动画事业。
    当他们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慢慢要掉队时，年轻人应该放弃他们吗？当然不应该！想留住他们最直接的办法是什么？是明确的告诉他们，年轻人还需要他们！离开他们就会不知所措！
    别小看这种精神支柱，有了它，老师傅们就会充满干劲，比退休回家养老还要高兴许多。
    茅勇毅见宋慕说的坚定，无奈地摇了摇头后，他叹气道：“行吧，我也就是随口牢骚两句，你不用担心，只要有我在，就绝不会让你们吃亏。”
    “这才是我们的好领。导嘛！”宋慕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那我就不打扰您了，领.导再见！”
    告别了茅勇毅，宋慕回到精英小组的办公室中，众人见她回来，纷纷与她打招呼。
    宋慕没有马上去写申辩的文稿，她先通知李学林和桑吉芳没什么大事儿，又以最快的速度，在各个部分巡视了一圈。确定没问题后，这才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奋笔疾书起来。
    这种文案对于宋慕来说手到擒来，本来就已经在茅勇毅那边说过一遍，现在只需要将刚刚说的话整理一下，稍作修饰后写出来就好。
    也就花了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宋慕便将申辩的文稿写完了。将它交给茅勇毅后，她又朝家里跑去。
    这个时间的宋爸爸和宋妈妈，都在新元补习学校那边上班，因而宋慕家中并没有人。这省了需要向父母解释的时间，她索性连门都没进，伸手勾起放在鞋柜上的车钥匙，她便“啪”地关上了门。
    开上心爱的86后，宋慕先回到了荣玲大酒店。86那独特的引擎轰鸣声，又引起一阵大厅里的骚动。
    宋慕在一众保安的护送下，进入了之前吃饭的包厢。
    包厢里的酒局已经进入尾声，宋慕没有扫兴的马上离开，而是按照离开时的约定，重新坐回到主位上，与一众人聊起天来。她全程表现的非常自然，不管是精英小组还是草申的人，都没有看出她的异常。
    又劝了一轮酒，大家全都表示已经喝尽兴，这次接风宴才算结束了。
    时间不算晚，草申的人要回郊外的草申，精英小组的几人则要回制片厂，宋慕与两拨人道别，先送走了沈畅和草申的众人，这才对精英小组的几人说道：“黄主任家里有点事儿，领.导让我过去看看，李学林提前回去了，你们几个打个出租车回去吧。”
    听到黄主任家里有事，曾经身为黄沛芹左膀右臂的周鸿运，第一个紧张起来：“宋组长，黄主任家里怎么了？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刘小萍和王雪这两个原作画部的，也纷纷露出了关心之色。
    茅勇毅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宋慕不好直接实话实说，只能对他们说了个善意的谎言：“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只能先去看看再说了。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一定会通知你们的。”
    宋慕这番话一推二五六，三人自然不会再问更多，再三嘱咐有需要一定叫他们后，他们与韩阳秋一起，坐上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送走两拨人，确定不会泄露秘密，宋慕这才开上86最后离开。
    由于86非常招人瞩目，宋慕没有直接开进医院，而是停在了医院附近的一个宿舍大院。
    为了保险起见，她更是在车里坐了片刻，这才开门，拿着一个小袋子离开86。
    徒步来到医院附近，买了一篮看上去不错的水果，宋慕按照茅勇毅给她的房间号，找到了黄沛芹所在的病房。
    宋慕轻轻敲响房门，片刻后，一个中年男人打开了门。
    因为不认识宋慕的关系，他看到宋慕后有些懵：“你是……？你找谁？”
    “您好，我叫宋慕，请问黄主任是住这间病房吗？”宋慕尽量露出一个恬淡地笑容道。
    听到“黄主任”这个称呼，男人的脸上露出一丝明悟，他刚要说些什么，确定房间里突然传出来一声询问：“是小宋来了吗？”
    这声音的主人有些虚弱，但宋慕在第一时间就听出来，说话的人正是黄沛芹，于是她回应道：“黄主任！是我！”
    “老郑，让她进来吧。”黄沛芹对那中年男人说道：“这是我们厂的小同志。”
    被称作老郑的中年男人冲宋慕点点头，接着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宋慕回以颔首，随即迈步走进了病房。
    这间病房是单人病房，房间的面积也不算小，里面除了有病床、床头柜、凳子之类常见的病房标配外，竟然还有一条沙发和一张茶几。
    宋慕将水果篮子放在床头柜上，自己则拿着那个小袋子站在了病床前。
    看着黄沛芹有些苍白的面孔，宋慕一时竟然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了。
    黄沛芹看出了她的窘境，在脸上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对被她称为老郑的人说道：“老郑，她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小宋。”
    “嗯，就是你说过好几次的、你手底下出来的人里，最厉害的那个嘛。”老郑的眼底藏着一抹哀伤，但他也努力的露出一个微笑。
    黄沛芹点点头，随即又为宋慕介绍道：“小宋，这是我对象，你叫声郑叔叔就好了。”
    “郑叔叔。”宋慕从善如流。
    “哎，好好。”老郑回应道。
    一时间，病房里又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宋慕那么会说的一个人，此刻仿佛变成了哑巴，看着黄沛芹虚弱的模样，脑子想起的却是自己离开华国去曰国前，看上去那么健康的黄沛芹。
    ‘明明那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呢？’她在心中暗暗纠结，哪怕这一刻亲眼所见，她依旧有些不敢相信，不认为黄沛芹会这么突然的倒下去。
    “小宋啊……”黄沛芹再次试着打开话题：“你怎么过来的？”
    “我开车过来的。”胡思乱想中的宋慕随口答道。
    哪怕黄沛芹和老郑的心情都不怎么好，宋慕的这个回答还是引起了两个人的笑声。
    “小宋啊，你怎么还是这么没谱呢！”黄沛芹不禁感慨道。
    “啊……？”被笑声惊醒地宋慕，茫然的看着黄沛芹：“非要仔细说的话，我为了保守秘密，开车到了附近，然后偷偷走路过来的……可，您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