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的表妹》作品正文卷第二百零三章请您务必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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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疮迎刃散和草乌散都不够用了。”
    颜苒端着一盆血水从药房出来,对正在捣药的陵游说道。
    陵游登时哀嚎一声:“怎么又不够了?”
    他已经捣了一天的药,未曾停歇,整条手臂都麻木了,怎么还不够用?
    颜苒看着远方天空中的浓烟滚滚,目色沉沉。
    那是大小越国攻城的炮火,虽然北宁军已经提前做好了应战准备,但是大小越国打算速战速决,以快攻出其不意,是以攻击的火力十分凶猛。
    这场战争注定不能轻易了结,从战场上源源不断送回的伤员数量便可见一斑。
    颜苒只稍稍感叹了一下,就又马上投入了救治伤员的工作。
    “姑娘!”
    颜苒正愁人手不够用,只见江丝绾匆匆赶来。
    颜苒正在为一个腿部受了箭伤的士兵医治,见到江丝绾立时眸中一喜,忙道:“你来的正好,帮我按住他!”
    颜苒要为那受伤的士兵拔出深入腿骨的箭镞,但剧烈的疼痛令他躺在床上来回翻动,颜苒无法动手为他拔箭。
    纤萝正按着那士兵的一半身体,但他到底是男子,又因疼痛失去了理智,根本听不见旁人的劝阻,纤萝一个人哪里能够按得住他。
    江丝绾原本想说些什么,但见颜苒已经不顾形象,将衣袖撸了起来,用绳结绑住,露出的玉白手臂亦沾满了血污。
    她便先忍住了,赶紧走到另外一边帮忙按住了那士兵。
    颜苒先将草乌散敷于士兵的伤处,又给他灌下了麻沸散,转身执起一个大铁钳,放在火上烤了烤。
    草乌散的药性很强,麻劲很快就上来了,士兵没有那么疼了,便稍稍恢复了些神智。
    纤萝日日跟着颜苒行医,对于她的治疗步骤已经很熟悉。
    她见时间差不多了,便将一块布巾塞进了士兵的嘴里,让他咬住,以免他等会儿拔箭时因疼痛叫喊而咬到舌头。
    一切准备就绪后,颜苒便用铁钳夹住箭镞,用力拽出。
    尽管有麻药的作用,拔箭的过程仍然是痛不欲生,幸亏那士兵提前咬了布巾,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轻萱便在这时返回,手里端着两碗汤药,悉数给那士兵灌了下去。
    颜苒又在士兵的伤处敷上金疮迎刃散和茨菰散,用于止血消炎。
    这个士兵刚被抬走,马上又有另外一个受了刀伤的士兵被抬过来。
    颜苒忙的无暇分身,江丝绾亦被此处救治伤员的情形感染,跟着众人忙了起来,将此行的目的完全忘在了脑后。
    忙了大半日,外面的战火渐渐平息。
    颜苒终于得以喘息,这才有功夫问江丝绾道:“你是来找莫军医的?”
    江丝绾也才想起正事,担忧的看向颜苒:“姑娘……”
    颜苒看着江丝绾欲言又止的模样,问道:“怎么了?”
    江丝绾吞吞吐吐的说道:“姑娘,温,公子带着一队精兵出城了……”
    “什么?!”
    颜苒蹭的站起身来,大脑空白了一瞬。
    她这几天忙着救治伤员,只一眼没看到温容安,他就敢领兵出战了?
    战场何等凶险,他难道不想要命了?
    联想起前几日温容安所言,会保护她,保护舅舅一家,保护北宁城,保护盛国。
    难道,他所说的保护就是这个意思,豁出他自己的命去?
    颜苒忧急攻心,转身就向外走,想去找舅舅问清楚情况。
    这时,又有两名士兵抬着一个全身血肉模糊的伤员跑了进来,大喊道:“颜医师!他的胳膊断了!肚子上还有个大窟窿!”
    颜苒顿住脚步,犹豫了一瞬。
    温容安已经出城了,她便是现在去找舅舅也无济于事,而这里的伤员却是等着她救命的。
    孰轻孰重,自是不言而喻。
    她只稍作犹豫,便又折返回来,一边拿出一套银针,一边冷静的对几人道:“纤萝,去打一大盆热水过来;轻萱,按照我方才的药方再去抓药煎药;你们两个帮我按住他,他的伤口太大,出血量太多,来不及等麻药发挥药效了,我必须马上给他缝合伤口!”
    颜苒为了救治伤员忙的脚不沾地,倒是无暇分心担忧温容安了。
    她想着,等她忙完了,他应该也就回来了。
    一直到了晚间,天色阴沉,大雪纷飞。
    大小越国见久攻不下,将士们已经体力不支,又适逢恶劣的天气,易守难攻,便暂时撤退,北宁城也得了片刻的安宁。
    颜苒终于得了空,却顾不得休息,匆匆来找张将军。
    颜苒不等通报,就直接闯进了营帐。
    张将军正与几位将军议事,见到颜苒,面色微怔,随即对几人道:“几位将军一天一夜没合眼了,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待几人齐声告退,颜苒就着急的问道:“舅舅,表哥呢,他回来了吗?”
    张将军一顿,随即耐心的解释道:“苒苒,瑾言此行是为了夜袭,趁白日出城只是为了混淆敌军的视线,真正行动的时间是在晚上。想来现在他们才刚刚开始行动,所以还没有回来。此番,大小越国来势汹汹,意图趁我军不备攻其不意。但我军顽强抵抗,令他们一击不中之后,再而衰三而竭。他们连日高强度作战,想必疲累不已,如此一来,夜袭的胜算将大大提高……”
    颜苒却根本无心听张将军头头是道的分析,只登时心中一沉:“也就是说,他还没回来?”
    张将军的面色有些不自然:“苒苒,你先别急……”
    颜苒怎能不急,便是面对最为敬爱的舅舅也忍不住发火:“舅舅,我带表哥来北宁,是为了给他治病,不是为了让他上战场杀敌的!我敬佩北宁军的英勇无畏和浴血奋战,可是表哥以前从未有过行军打仗的经验,您怎么能派他领兵前去夜袭呢?就算您不在乎他的死活,难道就不怕他行动失败,令大小越国警醒吗?”
    张将军也十分愧疚:“苒苒,这件事都是舅舅的错,舅舅不该同意他主动请缨的,要不是你云宗表哥……”
    张将军顿住,重重的叹着气。
    颜苒追问道:“云宗表哥怎么了?”
    张将军无奈道:“那个不中用的,突发了急症,一时高热不退,一时寒颤怕冷,一时呕吐腹泻,一时又胸闷滞气,也不知他到底怎么了。”
    张将军说着,又转回到了温容安的事情上:“这个计策乃是瑾言提出来的,没有比他更合适的将领了。苒苒,你放心,我已派了张翦随侍在他左右,他的身边还有一个高手梵墨,定能护他周全……”
    后面的话,颜苒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想着张云宗突发急症一事。
    前世,张将军和张云宗便是在与漠北的对战中,突发急症去世的,难道就是这次的病?
    高热不退,寒颤怕冷,呕吐腹泻,胸闷滞气……
    颜苒反复想着这几个症状,蓦地瞪大了眼睛,瞳孔震颤不已。
    “云宗表哥现在在哪里?”
    张将军仍在喋喋不休的安抚颜苒,却忽听她有此一问,反应了一阵:“哦,他,他应该在自己的营帐里休息呢。”
    颜苒转身就向外走,张将军急急的问道:“苒苒,你去哪儿?”
    颜苒顾不得回答,一路疾奔到了张云宗的营帐,却被其他士兵告知,张云宗因病情加重,已被送到药房就医。
    颜苒忧急不已,又连忙赶回药房。
    站在药房的门口,颜苒深呼吸了一口气,拿出一块面纱罩在了脸上,又对轻萱和纤萝道:“你们两个在此等候,不得入内。”
    轻萱和纤萝不解其意,但见颜苒神色严肃,便没有多问,乖乖的等在了外面。
    颜苒走进药房,只见莫随正在为张云宗诊脉。
    她走上前问道:“先生,他怎么样了?”
    莫随眉心微蹙,疑虑道:“看他的症状,应当是风寒,但他的脉象紊乱,倒是有些奇怪,我先给他开副祛热散寒的方子试试……”
    不待莫随说完,颜苒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瘟疫。”
    莫随的眉心蹙的更紧,转头看向颜苒:“你说什么?”
    颜苒强忍着已经涌到眼角的泪水,尽量平静的说道:“先生,云宗表哥极有可能感染了瘟疫,为保险起见,必须将他以及所有与他密切接触过的人全部隔开进行治疗!”
    莫随静静的看了颜苒半晌,质疑道:“他的病症虽有怪异之处,但如今只他一人出现此症,如何便能断定他患的瘟疫之症?”
    颜苒不知该如何解释,她是通过前世的记忆推断出此事的。
    倘若不是瘟疫,张将军和张云宗正值年富力强,为何会双双突发急症离世?
    北宁与漠北一战又为何打的如此艰难,就算被抽调了部分兵力,也不至于死伤过半吧?
    而这些事之所以秘而不宣,想必也是新帝为了稳定民心。
    如今,颜苒亲眼见到了张云宗的病症,再联系前世的发展,用瘟疫二字便可将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瘟疫是何等可怕的疾病,只要沾上,很难活命。
    届时,不只是颜苒想要保护的温容安,整个北宁所有的将士和百姓,都会遭遇一场艰难的浩劫。
    颜苒看着莫随,目光渐渐变得坚定,恳切道:“先生,请您务必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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