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可为家》正文第二十七章缺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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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旦返校,也就意味着期末考试不远了。
    这次的期末考对陈可来说,还挺煎熬的。
    她想留在1班,但实力可能不允许。
    她很多次想,要不就这样吧,顺其自然,去哪就是哪了。
    但一对上韩柯的眼睛,这种想法就被抛诸脑后了。
    他都没放弃她,她先打什么退堂鼓啊。
    怂包!
    “怎么样?”陈可期待地看着韩柯,“能及格吗?”
    韩柯拿着红笔在陈可做的习题纸上勾勾画画了几下,原本有些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语气带了些许愉快,“没及格,但是化学方程式都写对了。”
    “……”陈可郁闷了,“我看你表情,我还以为我及格了呢。”
    “有进步了,”韩柯轻笑了声,说道,“没及格也没事,我挑的几个题目比考试的会难一些,你这些考到了40多分,期末50多分肯定没问题,你相信自己。”
    “我信不了自己,”陈可手肘撑在桌子上,手掌侧托着下巴,慵懒道,“但我信你。”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陈可撩人于无形之中,让韩柯始料不及。
    很快,韩柯的脸上悄悄地爬上红晕,耳朵又开始发烫。
    “你怎么又脸红了?”陈可觉得好笑,也不托着下巴了,坐直看他,“我没做什么吧?”
    “没事,衣服穿多了,有点热。”
    说着,韩柯就把厚外套脱掉了。
    陈可看了看窗外随风摇摆的树枝以及被风吹的乱舞的树叶,又感受着耳边鬼哭狼嚎似的风声,再次把目光转回韩柯身上。
    他脱了外套,里面只着一件长袖T恤,光看着,陈可就有点冷了。
    陈可迟疑着开口,“你不冷吗?”
    韩柯死要面子活受罪,嘴上说着——“不冷。”
    实际上,他已经想哆嗦了。
    但一时半会,他没有台阶下了,只能咬牙硬扛。
    万幸,递台阶的来了。
    “韩柯,你不冷啊,”曹添上完厕所回来,就看到他后桌穿的“极其单薄”,出于班长对同学的责任感,他有义务劝阻这种要风度不要温度的骚操作,“把外套穿上,大风哗哗的,别吹感冒了。”
    “极其单薄”是曹添眼里的程度,但实际上,韩柯的那件长袖也挺厚实的,并没有曹添感觉的那样单薄。
    可能曹添是拿韩柯跟他自己比了吧,他穿的确实暖和,棉衣毛衣全部安排上了,本来人就胖圆胖圆的,这回更像个棕熊了。
    曹添的胖不是胖,是壮,胖的不松弛,很扎实的感觉。
    那为什么看着就已经很保暖的一个人还得穿那么多,别问,问就是怕冷。
    “行吧。”韩柯故意表现的有些不情不愿,慢慢地套上了外套。
    此时,他的心理活动是——
    暖和,舒坦,曹添是个天使。
    全然不知自己给了一个大台阶的曹添,一边在心里感慨着韩柯真给面子,一边欣慰地点点头,坐回了座位。
    陈可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穿上了不会热吗?”
    “不热了,”韩柯嘴角偷偷扬起,“已经凉快了。”
    “哦哦,”陈可不疑有他,“也是。”
    也是,外面本来就挺冷的,脱了衣服一会儿就不热了也正常。
    ……
    陈可的例假如期而至,一样疼得死去活来,脸色发白。
    “给你。”韩柯递了一包暖宝贴给她。
    “还有这个。”又递来一杯红糖水。
    陈可趴在桌面上,有气无力地笑了笑,“你这也太贴心了,我感觉我可以不用记日子了,反正你都记得。”
    “那就不记,”韩柯一本正经地说,“把脑子空出来记化学方程式。”
    “……”陈可被逗笑了,捂着小腹,“韩柯,你别逗我笑,很难受的。”
    “不逗了,起来把红糖水喝了,”韩柯拍了拍她的后背,说,“等会凉了。”
    “好。”
    陈可喝完红糖水,不单单暖到了胃,还暖到了心。
    不知道是红糖水发挥了作用,还是陈可自己的心理作用,她感觉好像真的没那么疼了。
    她侧趴在手臂上,看着韩柯,眼底带笑,唇角上扬。
    “别想着来那个就可以不做题了,”韩柯没把脸转向看她,对着桌面出声道,“等你不怎么疼的时候,还是要补起来的。”
    “……”陈可上扬的嘴角瞬间垮下,转了个方向趴着,后脑勺对着韩柯,“哼。”
    曾守法这时从陈可眼前走过,陈可发现,他走路的姿势很奇怪,双腿绷的直直的,膝盖不弯曲,两条腿显然是张开走路的。
    “曾守法,”陈可坐了起来,开口道,“你腿怎么了?”
    陈可还发现,曾守法坐下的时候,明显能看得出来是很小心的。
    “啊?”曾守法尴尬了一瞬,回答道,“腿……腿没事。”
    “没事吗?”陈可显然不信,“你这走路姿势跟我来大姨妈时候的走路姿势很像。”
    曾守法:“……”
    “你该不会是来大姨夫了吧?”陈可微张着嘴,惊讶道。
    “噗——”曹添嘴里的水喷了出来。
    曾守法也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韩柯嘴唇微抿,表情有些难以描述。
    看他们三这样,陈可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她干咳几声,故作淡定,“当我没说。”
    “不过,老曾,我也觉得你走路姿势不太对,”曹添擦了擦桌子,又擦了擦嘴,“你腿真没事?”
    “腿真的没事,但是,”曾守法面露难色,不太好意思地说道,“有事的……是……是屁股。”
    曹添微怔:“……”
    韩柯没说话。
    “首先,曹添,你卫生一点,哪有用擦完桌子的纸再擦嘴的啊,”陈可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大大咧咧道,“最后,曾守法,你这是痔疮吧,得买药抹。叫什么来着,啊,对,马应龙,这个好使。”
    陈可表现的实在太自然了,一点都看不出她有羞涩的意思,韩柯没忍住,笑出了声,曹添也抽抽地笑。
    “不知道是不是,”曾守法硬着头皮跟陈可对话,“但我觉得应该是吧,我去校医务室,她给我开的药也是马应龙。”
    “嗯,你先抹着呗,屁股上不就是痔疮,还能是啥,”陈可说,“没事,别担心,就痔疮而已,抹几天药就好了。”
    “嗯。”曾守法想结束话题,很想,超级想。
    好在,陈可说完那些话后,又趴了回去。
    这才将尴尬解除。
    本以为只是简单的痔疮而已,抹抹药就能好了。
    但,事实上并没有那么简单。
    陈可知道的太少,屁股上的病,除了痔疮,还能有很多种。
    比如——肛周脓肿。
    “你还没好呢?这都7天了吧,我姨妈都结束了,”陈可掰了掰手指,数了数,看着走路依旧很奇怪的曾守法问道,“你这痔疮是不是要割啊?我听人说,要是痔疮很严重的话,是要割掉的,不然很疼,很影响生活。”
    “可能要割吧,”曾守法脸色不太好看,声音也有些低哑,“做手术的话,还是等考完试吧,现在去,时间可能来不及。”
    “你是不是很疼啊?”陈可关心地问道,“你脸色都不太好了,额头还冒汗。”
    韩柯从自己的座位上稍稍起身,因为曾守法面向陈可坐着,韩柯很轻易地就将手放到了他额头上,果然是烫的,“你发烧了。”
    “这么严重?!”陈可不可置信道,“长痔疮还会发烧?”
    “可能不是痔疮。”韩柯说。
    “请假去医院吧,”韩柯对曾守法说,“能到发烧的地步了,证明情况还是有点严重了。”
    “你们别一惊一乍,”曾守法扯出笑脸,说道,“说不定就是最近天冷,身体没适应,所以才发烧了。”
    “你听韩柯的,去医院,”陈可说,“检查一下,要是没大问题当然好。但要是真的是你屁股上的毛病引起的发烧,赶紧治,别拖。”
    “我买几粒退烧药就好,你们不用太担心。”
    陈可看不下去了,她起身从后门走了出去。
    “陈可她怎么了?”曾守法以为陈可生气了,小心问道。
    韩柯说:“她应该帮你请假去了。”
    “……”
    不愧是陈可喜欢的男生,果然很懂陈可。
    陈可再回来时,带来了刘松。
    “生病了就赶紧治,拖着干嘛,”刘松给曾守法签了请假条,说道,“忍到考试结束,万一弄严重了,这就得不偿失了。”
    在刘松和那三位的坚持下,曾守法拿了假条,去了医院。
    ……
    医生检查过后,神色严肃,曾守法心里颤了颤。
    “多久了?”医生问道。
    “二十多天吧。”曾守法答。
    “你这是肛周脓肿,不是你以为的痔疮,”医生说,“早治早好,你这个必须得做手术引流了,不然发展成肛瘘,就麻烦了。”
    “医生,手术要多久啊?”曾守法听到要做手术,心里一慌,“我十几天后要期末考了。”
    “手术用不了太久,”医生说,“但是住院还得有一段时间,要消炎,还要上药。”
    “只住五六天可以吗?”曾守法问。
    “看情况,一般建议住十几天,”医生道,“不过,你要是想早出院也是可以的,自己在家注意上药就行,最好是有人帮忙。”
    曾守法还在犹豫做不做手术,医生又开口了,“你的家长呢?”
    “我还没告诉她。”
    “通知家长吧,这手术是一定要做的,里面的脓必须放出来,你已经到了发烧的程度了,别想了,除了手术,你这个没有别的办法。”医生丝毫不给曾守法犹豫的机会。
    ……
    教室里。
    “怎么说?”陈可问曹添。
    “肛周脓肿,要做手术。”曹添说。
    “肛周脓肿?这是个什么病?”陈可不解道,“屁股上长脓包?要开刀割开是吗?”
    曹添顿了顿,“大概……是的吧。”
    期末考前5天的时候,曾守法回了学校。
    看起来挺正常的,走路也不奇怪了。
    “你怎么那么快就恢复了?”陈可问,“不应该还要住一段时间医院吗?”
    “嗯,伤口还没长好,”曾守法说,“这不是要期末考了嘛,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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