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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那疯婆子就要拿着火棍往骆卿身上招呼,就在这时候,那疯婆子不知为何却是突然痛呼一声,拿着火棍的手陡然停住了,火棍就这样落到了地上。
“王妃!”
是六喜带着人来了。
可那疯婆子是真的疯了,不过痛呼了一声又突然暴起,趁人不注意,将靠近后面院门的青杏一把推开,拉着骆卿的胳膊就要往火正燃得旺的院子里拉。
骆文这时候已到了骆卿身边,也不知他一个文人哪里来的气力,竟是一脚将那疯婆子给踢开了,可那疯婆子还是不依不饶地,仍紧紧抓着骆卿的手。
骆卿被她拉得一踉跄,就要随着她这一动作往前扑去,幸得她身边还有一红梅扶着她的,她堪堪稳住了身形,只是她突地觉着肚子一阵坠痛之感袭来,只怕还是动了胎气。
她脸色阵阵发白,偏生那疯婆子也不知有什么执念,是誓死也要拉个垫背的,从地上爬起来后就又要来拉骆卿,又被骆文给了一脚。
可她这回学聪明了,一手拉着骆卿,身子却是扑到了骆文身上将他给紧紧抱住了,嘴里还咯咯怪笑了起来。
骆文是对她厌恶至极,就想将她从自个儿身上扒拉下来,可他身上的疯婆子却是笑得愈发尖锐刺耳了,出口的话带着满满的愤恨。
“夫君,你不是最喜欢春儿了吗?春儿抱你,你如今怎么不高兴了呢?”
这疯婆子竟是宋元春!
就在诸人皆怔愣当场的时候,已然疯魔了的宋元春一把将骆文连带着骆卿往后面大火连天的院子里带。
骆卿反应过来了,喝道:“宋元春,你给我放手!”
六喜带来的尽皆是王府护卫,是言淮亲自训练出来的,身手极为不错,这会子瞅准时机,抽出匕首直接往宋元春拉着骆卿的手臂上砍去。
宋元春惊叫一声,下意识缩回了手,红梅眼疾手快地将骆卿给拉了回来。
可宋元春还抱着骆文的,任骆文怎么打她踢她,甚至咬她她都不松手,还将骆文往大火连天的院子里推。
她这是打定了主意要拉骆文陪自个儿死啊。
“父亲!”
骆卿扶着传来阵阵痛感的肚子大喊道。
“主君!”
宋玉静也想扑上去,这会子却是被苏氏拦住了。
王府的护卫这时候又出手了,给了宋元春又一刀在背上,可她痛呼一声还是没放手,护卫又给了她的手臂各一刀,好容易她的手松了松,骆文就要趁机逃出来,不料她又陡然收紧了手,还是紧紧扒拉着骆文。
“我死,我也要你们陪葬!哈哈哈,给我陪葬!都是你们,你们害惨了我们母女,害死了我的女儿!”
“什么?”骆文没有再反抗,任宋元春抱着,“你说……你说烟儿……死了?”
“对,她死了,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宋元春恨恨道,“她是被你们害死的,被你的另一个女儿,骆卿!害死的!他们抢了我们的银子,流寇侮辱了烟儿,都是你们!我要让你们陪葬!”
骆文没想到骆如烟会落得这个下场,那也是他疼爱了十多年的女儿啊。
他一时陷入了失去女儿的莫大悲痛中,久久回不过神来。
骆卿见状,很是焦急,大声唤道:“父亲!不要!”
王府的护卫方才一直没有直接扒拉宋元春是因为她手里还有骆文,这会儿显然也顾忌不得那么多了,他干脆直接从背后将宋元春拉住了,然后给了骆文一掌,是彻底将两人分开了。
可骆文因着这一掌直直往火堆里倒去,那护卫身手很是干净利落,将宋元春甩到一边后又将骆文安稳地拉了回来。
宋元春是真的疯癫了,早已被伤得遍体鳞伤了还是吐着血爬了起来。
她不知是被那漫天的大火给迷惑了,还是在火里面看到了什么,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烟儿,烟儿”,竟是直接往大火里奔去了。
“烟儿,娘来陪你了,你别怕,烟儿……”
骆文反应过来,下意识就要唤人将她拉住,可是张了张嘴,到底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烟儿,我把这里都烧了,烧了,我就来陪你,爹爹,娘亲,都来陪你……我的烟儿……”
骆卿见得宋元春风光半辈子最后落得这么个下场,禁不住摇了摇头,只是她肚子实在疼得厉害,是站立不稳,就要往地上倒去,是连一边儿的青杏和红梅都扶不住她了。
六喜见状,忙上前来帮着将骆卿扶住了。
宋玉静见了,忙道:“快,往前厅扶。”
六喜是个做事稳妥的人,他得知骆府着火后不单带了王府大多人来灭火,还带了从宫里被委派来王府看护骆卿的太医来,到得前厅后太医已然在等着了,见得骆卿这般模样,也不敢怠慢,当即就动作了起来。
骆卿这是动了胎气,却是还没有到生产的时候,羊水也还没有破,须得卧床静养,只怕是直到生产的日子也不怎么能下地走动了。
骆卿醒过来的时候自个儿已然回到了王府,她惶急地摸了摸自个儿的肚子,幸而还挺着的,可让她大松了口气。
她怀了一个孩子早产还好说,若是双胎再早产,只怕在腹中势小的那儿孩子生出来不易养活啊。
青杏和红梅见得她这副模样忙安抚了她几句,又同她说起了太医叮嘱的注意事项,她都一一认真记下了。
“骆府众人如何了?损失可惨重?府中还能住人?若是不能将他们请来王府住吧,反正王府也大,一大家子住进来还是住得下的。”
她和言淮独行多年,虽说于父爱她已不再执着,可如今在这生死关头她能得骆文这般维护她还是觉着分外满足的,这样也就够了。
人大抵都是如此,本是什么也不求了,突得了些本已不求之物反倒多出了份意外之喜。
“回王妃,骆府众人都尚好,只是有几个下人被烧伤了,就先前同我们一道在院中的那名下人被烧伤得是最重的,只怕是给毁容了,但好在命保住了。”
青杏同骆卿将话一一给应答了。
“损失还是有些惨重的,院子被烧了一半,索性挤一挤还是能住人的,先前六喜已经请过他们来王府住了,他们都给婉拒了。”
六喜这会子也来了,正在外面求见。
骆卿给青杏使了个眼色,让青杏将六喜唤进来。
六喜甫一进来就先同骆卿告罪了一番,说是他没能将人安排妥当,带着人也来得不及时,好容易到了却是没护好她。
这哪里就是他的错?骆卿摆了摆手,示意他不提也罢。
“奴才擅作主张,去账房支使了些银子还有物件送到骆府去,还请王妃降罪。”
骆卿轻轻一笑。
“六喜,我知晓你做事稳重,也向来是兢兢业业,你这也是为了我做人情,该多谢你才是。”
六喜心内一动,骆卿跟旁的主子真的不同,她不会高高在上,饶是府中奴才她也很是尊重,这不是刻意为之,而是自小.便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要是旁人提及此,怕是会说他该赏,只有骆卿,她会说多谢,然后该赏的东西还是一样不落,真真叫人心甘情愿为她做事。
“你且看着,若是骆府有什么需要的就搭把手,我这样也不能去瞧他们,还得劳烦你多走几趟骆府了。”骆卿顿了顿,又道,“当然,过犹不及,这个度还得麻烦你帮我把好。”
她如今对骆府的感情确比先前复杂了不少,可也不能叫骆府之人太过肆无忌惮、对王府索求无度,人心都是偏的,她不可能无怨无悔地去帮着骆府反倒伤了王府的元气。
六喜知晓她的用意,道:“奴才都记下了。”
这躺在床上的日子很是难熬,骆卿不是听听青杏和红梅同她讲讲外面的那些个事,就是听六喜说说如今朝中局势,还有京中风向,亦或读一读言淮同她寄回来的信。
反反复复,是一张纸都给她弄皱了还不罢休,怕是几封信都能背下来了。
当然,这医书自也落不下的。
一个月这样晃晃荡荡地过去了,而刘霄也回来了。
她见得刘霄时,很是惊诧,刘霄还是跟以往一般,给她把了把脉,见没甚大碍,便同她插科打诨了一番。
“还不是你家王爷,是生怕你有个什么意外,紧赶慢赶地将我赶回来了,没成想还真发生了意外。”
骆卿苦笑:“一言难尽,一言难尽。”
“我回来还听说宫里先前也出了变故,幸得有你在,不然我妹妹……”刘霄怕气氛太沉重,又嬉笑着道,“这样我倒不觉着亏了。”
骆卿失笑摇头,可她可不只想听刘霄说这些的,她更想听他说说哥哥在边关如何。
“边关战事还是颇为乐观的,虽说王爷多年不领兵打仗了,但宝刀未老嘛,先前他打得匈奴八九年都不敢来犯,这回他是想打得匈奴一二十年都不敢来犯的,人嘛,总想着进步嘛。”
让刘霄再说下去,这话头又要跑偏了,骆卿忙问起了言淮的现状。
“哥哥如何?可有受伤?”
刘霄瞟了眼半坐在床榻上的骆卿,支支吾吾地,到底是同她说了真话。
“这上战场嘛,你也晓得你哥哥的为人,又不是个只眼睁睁看着旁人冲锋陷阵的人,他也是要上阵杀敌的,刀剑无眼嘛,总有些摩擦,好在他功夫好,都没什么大碍。”
饶是如此,骆卿还是心头一紧,抱着自个儿肚子的手猛地一缩,好半晌才自个儿安慰好了自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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