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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许辰龙一直忙着在郊外收集线索,云耿耿又因为福满楼的大小事宜脚不沾地,没再去给他帮忙。
所以基本上许辰龙与城中的几人都断了联系。每日只一心想着趁早破案,压根没想到祝风是假死,亏得肖未派人过去通知祝风落网,他这才紧赶慢赶的回来。
许辰龙能力斐然,在黑虎寨中时就包揽了日常的大小事务,颇受尊敬。又因为不喜打打杀杀,与祝风倒是心性相投。
原本因为那尸首的事情,许辰龙很是暗暗悲叹了一番,没想到祝风竟是用了一计,蒙骗了众人,倒让许辰龙也有些一头雾水了。
许辰龙赶回来时已经天光大亮,因为要封锁消息,便没有升堂。肖未领着许辰龙下到牢中,光线阴暗,空气潮湿,弥漫着一股子发霉的味道。
祝风已经被押了进去,就与祝奎等人关在一起,见许辰龙风尘仆仆的过来,四目相对,一时相顾无言。
许辰龙也没有多说,为着立场,他至多不过与故人泾渭分明的见上一面,再无其他。
倒是祝风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并没有因为许辰龙的身份生气或是惊讶,一句骂人的话都没有。而是颇为平淡的看着他,忽然开口,道:“你的选择是对的,我早就看出来,你不该是黑虎寨中的人,你待在那里,是屈才。”
许辰龙动作一顿,似乎是想和祝风再说些别的,想像在黑虎寨时那般拍拍他的肩。但终是垂下了手,只轻轻点了点头,到一旁坐下了。
而这边安静着,牢中确是因为祝风平安归来很是热闹,与肖未许辰龙这几人的严肃形成清奇的对比。
祝风打小就知礼仪,在黑虎寨时便对他人非常友善,虽然是大当家的的义子,却从没见他摆过什么架子,经常帮大家的忙。
因此,众人见他还活着,都纷纷松了一口气,不禁有些高兴起来。有几个感情再好些的,甚至还偷着抹了抹眼泪,一时间这些人都忘了自己还是身处大牢之中的囚犯,只当还在那自在的黑虎寨,气氛好极了。
四当家的一直盘腿坐在祝风身边,加他消瘦了许多,不由得感慨道:“真是没想到啊,你小子还能死而复生,当时罗大舟把你从山下抬回来,真是吓死我了。”
说完,见祝风在那边憋着笑,还不解气,又道:“你小子有什么计划就不能先告诉我们一声吗,知不知道大哥都哭成什么样了,我可真想揍你一顿。”
祝风哈哈一笑,道:“你现在不是已经知道我的计划了吗,就是晚一些罢了,这行动有危险,我本不想牵连到你们的。”
“什么叫罢了,”四当家的年纪比祝风大上一些,平日里都是以哥哥相处,当即便一掌拍在祝风后脑勺上,笑骂道:“你个吃里扒外的小混账。”
祝风见四当家的没真的动气,也不和他再闹,倒是有些心事重重的看了看铁门之外,阴影中的许辰龙,面色有些复杂。
此案的审理人原本该是县官才对,但因为他毕竟对祝风不甚熟悉,许多问题问不到点上,难辨真假。索性就撒手由着肖未许辰龙二人商量做主,自己到一旁躲清净去了。
肖未见许辰龙来了之后便坐在一旁连连喝茶,一言不发,不由得有些焦急,上前一步,问道:“许大人,怎么了,此事有何不妥?”
许辰龙这才回过神,摇了摇头,道:“没事。”
肖未又提醒他道:“时辰差不多了。”
许辰龙嗯了一声,因为祝风在他印象中真的不该是会害人性命的人,又有这么多年的感情在,怎么想也想不通他为何会如此。
祝风若是有苦衷,倒不难解释。可依照祝风那咬死不承认的性子,只怕会将缘由都烂在肚子里也不肯说。许辰龙一考虑,回身对狱卒吩咐道:“去单独准备个屋子给祝风,再泡一壶红茶端过去。”
那狱卒点点头,得令退下了。
半个时辰之后,祝风坐在走廊尽头的一间石牢中,看着许辰龙动作熟练的倒茶。他原本对这提审是丝毫不担心的,但见许辰龙如此大阵仗,竟然将自己单独提了出来,也大致猜出了他在想什么。只好不动声色的坐着,想看许辰龙究竟会如何。
“你们都出去。”许辰龙对身后的人道。
“把他们支出去做什么?”祝风仍旧在一旁看着,笑道。
许辰龙却不回答他,只伸手将茶杯递过去:“你平日里最喜欢的红茶,尝尝。”
祝风笑着喝了,又问道:“你究竟是要如何?”
“这不像我在审问你,”许辰龙擦了擦手看他:“倒像是你在审问我。”
其实就在祝风被带进来开始,许辰龙就在想用什么办法才能让他愿意开口。此时倒有了些眉目,灵光一闪道:“你做事一向有分寸,也不是会谋财害命的人,可云耿耿之事,我倒是有些不懂了。”
“祝风,你和她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祝风虽然神情有些变化,却是果断的摇头道:“没有。”
“我记得大哥收养你的时候,你年纪不大,那时你还是个如此”许辰龙话音一顿,忽然问道:“那时你也是记事的年纪了,可你从未说过自己家中原来是做什么的,祝风,你还记不记得?”
这问题倒是问到了点子上,祝风果然手指一顿,沉默了片刻后,摇了摇头,显然是不想再回答这个问题了。
见他仍旧如此,像个闷葫芦一般。许辰龙也颇为头大,只好打感情牌道:“祝风,你若是有苦衷,和我说就是,我会给你想办法的。”
“我也算看着你长大,从小你虽然和土匪生活在一起,却从不做出格的事,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匪气,是个无比善良忠厚的人,此次一定是事出有因你才会这般。”
“你是不是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你原来的家,是不是与云家有仇?”许辰龙注意着祝风的神色,突然问道。
果然见祝风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思考了良久,忽然对许辰龙道:“有件事,的确要请你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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