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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死绝了吗!谁是在这儿当官儿的!”外面那人中气十足的一吼,大门没落锁,随即便被他给强行破开,带着几个人冲了进来。
在屋外巡逻当差的几个衙役见状不好,赶紧快步上前去,想拦住那人,语气不善的威胁道:“你是何人,官家之地岂能容你放肆,还不快快站住!”
闻言,那人倒真是收住了脚步,不过却看也没看那衙役一眼,态度极其的傲慢与嚣张。那人随身跟着的仆从上前一步,白了衙役几眼,语气轻蔑道:“就凭你也配和我们主子叫嚣,早就通报了我们是过来报案的,那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们非但不作为,反而还怪起我们了,怎么?清远城当官儿的都不做事,是个空拿白银的?”
此事也怪不得这仆从嘴毒,本就是衙门这边的过错。那衙役方才一通说,现下却是被这话一噎。一时没反应过来,全然忘了阻拦,眼看着那人带着仆从气势汹汹的冲进了内堂。
司文远见这人面生,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大人物,默默在心里骂了几句,恨不得甩这碍事的东西几个耳光。
不经意瞥见一旁的县官脸色也不太好,司文远顿时又起了些巴结的意味,一挽袖子,狐假虎威的喊道:“堂下是何人?也太没有规矩,不知我们大人今天已经休息了吗?你们如此做派,那便是罪加一等!”
擅闯衙门对于县官来说自然是颇为丢脸的事情,司文远这一通假仗人势虽然有些刻意,但县官多少还是受用的。便自顾自的到一旁坐下,沉着脸没有言语。
那人又嚷嚷着说了几句,大有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县官见这是真躲不过了,才勉强正了正身,敷衍的问了几句。得知这人原来是个从外地过来的富商,上个月才到清远城,没想到原本的生意没做成,倒是摊上了这档子糟心事。
而这富商家中丢的人,便是他一向得力的贴身丫鬟。此事接连半年,始终没有转机,县官原本就有些歇的心思,再一见那富商不是清远城的,更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想着草草了事,叫他直接回去等消息便罢了。
富商却是将县官的意思看的清清楚楚,知道明摆着的敷衍他,紧紧一皱眉,状似无意的从怀中掏出了一块质地通透,雕刻精良的圆形玉件在手中把玩,也不恼,反而颇为漫不经心的问道:“那大人的意思,这消息我要等到何时?”
县官与司文远二人见着这玉件,对视一眼,齐齐的都是大吃一惊。先不说这玉成色上等,那是千金都买不来的好东西。县官早些年在外应酬时,也是有幸见过几位大人物的,他记得异常清楚,这东西便是朝廷中一大臣的贴身信物,可见这富商当真是个惹不起的。
想及此,县官暗暗出了不少冷汗,如今朝中关系复杂,他在清远这个小地方都如履薄冰,哪里还敢再拖,顿时便顺着台阶下了,笑道:“这女子失踪案查了也有一段时日了,现在的确是没有什么线索,若是实在着急,我再想想办法便是了”
“那大人请说,是什么法子?”
县官想起方才司临澈谈过的线索,迫在眉睫,也顾不得那么多。总得先把眼前的大爷对付好了,否则惹了他不快,到外头说上一句,他这仕途便是彻底完了。便只得深叹一口气,派人去请。
待那狱卒垂头丧气的再过来叫人,司临澈这才明白云耿耿的意思。虽然也没想通云耿耿是如何预料到这些的,但情况紧迫,便也没再深思。正想起身离开,忽然见一旁的云耿耿突然耍起脾气,理了理衣袖,扬眉道:“方才不还是拿我说话当做耳旁风吗?这说抓就抓,说放就放的当真是随性,可你姑奶奶我倒真不太想走了,就在这儿待着罢。”
司临澈素来知道云耿耿的行事风格,倒也没怎么惊讶。自然而然的便也收住脚步,一副颇为配合的模样。县官见自己连着两次被驳了面子,心中也隐隐有了怒火,啪的一拍桌子,道:“她若不肯出来,那便关上十天半个月!”
云耿耿冷哼一声,最是看不起这样的势利眼,摆明了的欺软怕硬。索性不再与他多加纠缠,直接道:“若想知道线索,还需得到我福满楼来,据我所知,那贼人来了福满楼数次,下一次兴许便是明日了,你们若要破案,少不得我。”
司临澈听到此处,心中了然。云耿耿此番话一说,便是摆明她是知道些内情的,日后县官与司文远若是反口不想再叫她参与,也是难办,可谓一举两得。
那富商一听这话,果然容忍不住,再三催促县官,极为没耐心道:“你们衙门办个事怎么如此窝囊,连个姑娘都对付不了吗?”
县官只得亲自到了大牢去,也顾不上摆什么架子,直接询问道:“云姑娘,你究竟要如何才肯出去?”
云耿耿也是知道见好就收的,抬眼笑了笑,故装大度道:“大人既然都亲自过来了,我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只等一会儿大人向我赔个礼道个歉此事便翻篇了。”
话毕,便抬眼示意一旁的司临澈,二人都憋着笑,看也没看县官的脸色,大摇大摆的回到公堂之上。只见司文远仍旧在一旁坐着,与这二人对上视线,脸色极为不快。也不知是低低骂了一句什么,一甩袖子走了。
那富商欣赏云耿耿的率性,司临澈的涵养,对他们说话倒是客气了些,得知了线索后,也不再多留。又将一旁战战兢兢的县官冷嘲热讽一番,算是出了气,也随即离开了。
待一切处理完毕,司临澈将云耿耿送回福满楼。心疼她又受此牢狱之灾,拉着手正想再嘱咐几句,却见云耿耿蹙着眉,脸色有些发白。司临澈担心是她的身体不舒服,忙问道:“这是怎么了?”
云耿耿一指自己身后凉着淡淡烛火的酒楼,司临澈这才反应过来,今夜的福满楼,的确有些太过安静了。
“怕是出事了。”云耿耿赶紧冲进去,与司临澈挨个屋子的找了个遍,却一个人影都没见着,就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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