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今天不想出门》正文卷第一百八十五章吃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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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看看你。”
    徐瑾收回目光低头看着沈宴,淡淡一笑,言语柔和。
    “嗯。”
    沈宴拽着他的衣袖仰头一笑,紧绷的神经舒缓开来,像是扶着孤木漂泊许多终于找到了岸边。
    “秦王。”
    徐瑾看向王焕之微颔首,冷冷打了一声招呼。
    这两个字似是在冰窖里淬过,三伏天硬生生让沈宴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她有些无奈地看着徐瑾,决定挑个日子坦白一下过去,省得横在两个人中间。
    王焕之站在桌案前弯腰拿起一封折子随意翻着,却也不应承徐瑾的话。
    一时间,殿内仿佛回到数九寒天。
    沈宴暗自咽了咽气,眼神试探地看向徐瑾。在被他一瞪之后,沈宴终于放下心来,笑着眨了眨眼睛哄着他。
    她算计人的时候像只狐狸,软软撒娇的时候却像是一只软萌的小白兔。
    徐瑾最吃不得她这一招,只得无奈地牵了牵嘴角,伸手一捏沈宴的脸,说:“我今日将红秀带过来,你在宫中还是有个自己人比较好。她能打能算,比你那两个侍女厉害些。”
    “宫内金吾卫每日巡防,城主这话说得像是金吾卫无能,护不住长公主。”
    王焕之此时幽幽出言。他看向徐瑾,藏在袖中的手却暗自握紧。
    不得不说,沈宴对王焕之的判断十分毒辣。他心中自始至终只有康和帝姬一人,但因着沈宴这样脸,他便无法将她彻底割裂出去。
    若是平时见不到,王焕之便能淡然处之。
    可如今沈宴就站在他面前,还与徐瑾分外亲密,这样的景象总给王焕之一种被背叛的感觉。
    “护不护得住,秦王不知道吗?何必明知故问。”
    徐瑾直直看向王焕之,丝毫不退让。他此时全身的气晕都像是沉下来,带着一股生来的压迫感席卷而来。
    “城主的侍卫并未登录在册,不能入宫。”
    徐瑾说得没错。
    金吾卫的确护不住沈宴。曾经或是现在,都没有护住。
    “这件事情是我们夫妻的私事,秦王还是莫管了。侍卫是徐府的,她是徐府的女主人,招自己府中的侍卫不知道有何不妥?”
    徐瑾眼微微一眯,薄唇轻抿说道。
    沈宴额角一跳,眼前的局面她是真没想到。这些时日来的温情都快让沈宴忘记了,徐瑾可是个手段凌厉狠辣的人。
    一个出身清流世家的公子能快准狠收拾完江城的陈年蛀虫,属实不是什么温良之辈。
    徐瑾的话直接戳在王焕之的痛脚,他原本还算温润的脸庞此时也沉了下来。
    此时真是双面夹击,沈宴心中暗自锤墙,脸上欲哭无泪,她该怎么办?把王焕之扔出去?
    现在朝局如此,她还需要向王焕之示弱。可她绝不能伤了徐瑾。
    “秦王,红秀也算是进过宫的人,我大婚前便是红秀替驸马送的礼服。”
    沈宴深呼吸一口气,回头淡笑着看向王焕之。
    她这句话说出口,王焕之脸上最后一丝笑意也没了。
    他深深看着沈宴,不知道在想什么,许久才说道:“全凭殿下安排。”
    见到他如此,沈宴暗中松了一口气。和王焕之做对手绝对是世上最不明智的事情,他能为了一件事情蛰伏布局多年,光是这份心智和沉稳便是寻常人比不上的。
    能和王焕之处于一种平衡的关系最好。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小星的声音。
    “殿下,刚刚吩咐的事情已经做好了。你现在要去吗?”
    沈宴方才让小星和风瑕去准备两朝以来尚宫局和太医署的记录以及起居注。
    听到小星说准备好了,沈宴立马正色,道:“现在就去。”
    她回头看向徐瑾,说:“你先等等我啊,有些重要的事情。”
    “秦王,也许很快就会揭开谜底了。”
    说完这句话,沈宴便潇洒离开。
    这些档案和起居注便是最好的线索。也许层层掩盖的真相很快便能揭开!
    看着沈宴远去的背影,王焕之回味着方才的那句话,想到了什么,眼神一顿,深深地看了一眼她离去的方向。
    揭开谜底吗?
    此时沈宴坐在最高位,的确有了足够的权利去揭开被掩饰多年的真相。
    听到她那么说,王焕之心中既期待又害怕。
    这么多年的筹谋,他仿佛一直在做一件没有结果的事情,走一条没有终点的路。而此时,沈宴告诉他,真相很快便能揭晓。
    这样突如其来的惊喜,让他有些不敢相信。
    徐瑾看着王焕之眼中复杂的神情,负手站立,眼眸看向远方,说道:“在下虽远在江城,心中却与秦王神交许久,今日有空,不如聊聊?”
    他的话将王焕之的思绪扯回,王焕之敛眸淡淡道:“本王与城主不熟识,无话可说。”
    说罢,王焕之便震袖转头离去,徐瑾挑眉看向他,轻笑道:“是吗?我还以为,秦王心里很是记挂机枢阁。”
    这么些年来王焕之和徐瑾暗中较量多次,更是互相安插着细作。
    对于王焕之来说,徐瑾手下的江城是块肥肉。有钱有马,机枢阁的臂甲更是沙场上无往不利的神器。
    “机枢阁广罗天下能人异士,本王自然记挂。”
    王焕之回头淡笑着看他,姿态光明磊落,丝毫没有被戳破的窘态。
    “那真是可惜,机枢阁,是我的。东西和人,都是。”
    徐瑾意有所指说道,虽是笑着说道,眼神却是无比冰冷。
    方才他进殿时看到的一幕正好是王焕之拿出帕子递给沈宴,那个眼神,他看得明白。
    王焕之的眼神虽是抑制的,却掩饰不住其中的眷恋。
    徐瑾脑中闪过许多线索,从安娘被王焕之安插入江城,到沈宴被劫入长安,桩桩件件,秦王都脱不开干系!
    他原本以为王焕之只是一如既往打着机枢阁的主意,却在今日看到那一个眼神才幡然醒悟过来。
    王焕之对沈宴,是有情的。
    “城主把话说得太死。须知天下没有什么是永远不变的。东西,人,都会变。”
    王焕之原本就憋着一团火气,此时被徐瑾一刺激更是不甘示弱。
    他所有的不理智和冲动都是为了曾经的那个人。只是现在,参杂了一些他也参不透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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