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悲伤依旧》第一百一十一章褪去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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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洛洛醒来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了，当时一醒来的林洛洛张口喊得就是沈婵娟的名字，可在场的所有人都默不作声，没人敢答复林洛洛，这般沉寂更是让林洛洛明白了那一晚发生的事是真切存在的。
    “她是不是醒了！”病房外传来的声音让林洛洛清醒了几分，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沈小姐！”警察依旧没有拦住沈婵娟姐姐的闯入。
    江智靖和张炯达上前护住了林洛洛，沈婵娟姐姐一进门见着林洛洛便嘶吼道：“是你害死我妹妹的吗！为什么让她去这么危险的地方？明明知道有杀人犯在为什么还要让她去！你的命救回来了那我妹妹的命呢？她的命就不值钱了吗？”，林洛洛一听眼泪就跟着掉了下来，想下床却被江智靖死死按住了。
    “婵娟的人生才刚开始啊！她连大学都还没毕业！她是个那么小心翼翼活着的孩子，怎么会这么随意死掉！”那样的悲痛以至于无人上前去搀扶，到最后护士着实看不下去了才扶起她。
    警察扶走了沈婵娟姐姐后告知门口看守的警察，目的就是以防沈婵娟姐姐又再次来这边。没人可以去抚平心中的痛，那像是硬去扒开的伤口，明明痛得要死却无法阻止。
    不知过了多久林洛洛才缓缓问道：“余轩呢？”。
    江智靖身体不自觉的轻颤了一下没有作答，林洛洛抬起头再次问道：“余轩去哪里了？”，这句话不像是询问更像是乞求，对于林洛洛来说现在不可以再少任何一个人了。
    “他没事！”张炯达说道。
    “那他去哪里了？”
    “在警局。”
    林洛洛突然想起在昏迷前看到的场景，那是余轩拿着刀捅向李开的画面，记忆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余轩！”林洛洛下了床却因重心不稳倒去，对于张炯达说的余轩在警局这句话其实已经有了几分明白。
    “洛洛！”江智靖急忙扶住了林洛洛。
    “你先休息好吗！余轩没事！我保证他不会出事的。”
    沈婵娟出殡的时间是在林洛洛醒来后的2天，沈婵娟姐姐拒绝了亲朋好友的陪送，甚至是听说连父母都没赶回来。林洛洛和江智靖他们过去的时候沈婵娟已经送走了，沈婵娟姐姐闭门不见任何人，最后也还是警察通过一些方式得知了沈婵娟墓地所在。
    “你们去这里吧！不过如果看见有人在就不要上前了。”警察将写着墓地的便利贴递给江智靖。
    “好，谢谢。”这几天江智靖沧桑了许多，未刮的胡子看着人略显疲惫。
    沈婵娟的墓地离齐妤玖的墓地不远，前后相隔一条路，林洛洛每上一个台阶都感觉身体被重重捶打了一下，这样的感觉这么似曾相识。在这20来年期间林洛洛先后遭遇母亲、齐妤玖以及沈婵娟的离世，林洛洛真的扛不住了，每天身体都像被刀割般疼痛。
    “婵娟。”声音有些凄凉，林洛洛缓缓蹲了下来用手擦拭着墓碑上的水渍，那张照片应该是高中时候的，林洛洛认得出来那样天真单纯的笑容好像是高中还未遇到罗毅时候的样子，那时候的沈婵娟是个纯真的小孩，怎么可以这么快那些开心的笑容都消失了。
    “你倒是好！跟着妤玖走，那我怎么办？留下我一个人怎么办？”林洛洛将脸埋在双臂里轻声说着。
    一旁的江智靖很是难受，上一次看这样的墓碑是齐妤玖而今日却换成了沈婵娟，那背着书包在街道追逐打闹的样子如今还在脑海里，下一秒却变成了冰冷冷的墓碑。
    “你可以走了。”余轩抬起头看着门外的警察，这几日余轩的心神也被消磨殆尽了。
    “走吧！”警察见余轩不动又重复了一声。
    “为什么？”这句话余轩并不是对警察说的，可不知为什么说出的第一句话仅仅是这三个字。
    “李开醒了。”警察回道。
    “没死？”余轩扯了扯嘴角起了身，李开醒了却对警察一番提问闭口不答，医生的意思是李开刻意拒绝回答一切问题，但这也好在不会让余轩背负杀人的罪名。
    “你回家洗洗好好休息一下吧！”这是余轩走出警局的时候警察说的一句话，余轩没有认真在听只是抬头看着外边阳光，天气这么好心情为什么好不起来。
    余轩去到了林洛洛的家门口，可鼓不起勇气，对于余轩来说沈婵娟的死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如果当时没有犹豫推开那扇门，或许沈婵娟就不会挨这么多刀就还会有生的希望。余轩不可否认当下的自己胆怯了，会害怕确实是会害怕。
    电梯门一开林洛洛和江智靖他们走了出来，看见站在门口的余轩让林洛洛有些开心，上前就抱住了余轩：“还好你没事。”，林洛洛说这句话的口气有些失而复得的感觉，这让余轩听在心里格外难受，他见不得林洛洛这般，这般连哭都要隐忍的连说话都像是在逞强。
    “你去哪里了？”余轩憔悴的脸上为林洛洛露出了一丝笑容。
    “我去看婵娟了。”
    “她在哪里？我可以去看看吗？”余轩声音越来越轻，话语空洞的像是远处传来的一样。
    林洛洛进了房间休息后，江智靖三人坐在客厅沙发上谈起：“李开醒了后续怎么处理警察有说吗？”。
    “李开现在拒绝回答一切问题。”余轩淡淡地回道。
    “但是他对婵娟做的已经抵赖不了吧！杀了人要偿命不是吗！”江智靖有些激动，余轩往林洛洛房间望了望说：“轻点！。”。
    “我虽然是出来了，但是后续还是要回去接受调查，也是会来询问洛洛的，你帮我照看好她。”
    “什么叫我帮你照看，你不是她男朋友吗？你现在是撒手不管了吗？”
    “”余轩没有回答。
    “你说话啊！现在洛洛身边除了我们没有人了，你不能感同身受但也不能做到抛弃吧！”
    “我怕我的存在会让她想起婵娟，那一晚我在门前犹豫了至少有那么几分钟，而这几分钟的时间婵娟被捅了这么多刀，你说如果当下我直接就闯进去了婵娟还会死吗？洛洛她一定也知道，我在门口摆弄锁扣的时候里面肯定也听到了，只是当时的李开太沉醉于沈婵娟才没发现我。”余轩痛苦地抱着头。
    “什么意思！”江智靖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因为这件事林洛洛也没说起来过，江智靖以为余轩到达的时候沈婵娟已经遇害了。
    “婵娟遇害的时候我就在门口！我听得见里面捅刀子的声音，当时我不知道那个是什么，但我听见了。”慢慢地余轩的话语中开始带着哽咽，这些话江智靖和张炯达的心里一怔。
    “所以我真的没办法再待在洛洛身边了，沈婵娟是我害死的！如果不是我的话，婵娟现在会站在这里和我们谈论着李开被法律制裁的事情。”
    江智靖突然起身抓住余轩的衣服一拳就过去了：“这一拳是为婵娟打的。”，江智靖本想再打一拳手却停在了半空中，过了一会便松开了手：“婵娟的那份我已经替她打回来了，所以洛洛那边你不可以离开她，起码你要做好你男朋友的身份。”。
    然而林洛洛坐在房间门口的地板上静静地听着，余轩说的那些话林洛洛并不知道，当时她并不知道余轩就在门外，如果是这样林洛洛真的会责怪余轩。本能的反应应该是在余轩说完这番话后冲出房间去质问，可是林洛洛没有，她累了！现在的质问并不会换回沈婵娟。书桌上还摆放着曾经高中时期五人的合照，那时候齐妤玖和沈婵娟还在，黎雅也还没有出国，甚至于江智靖也还是那个大男孩。
    “到底是什么时候改变的？”
    林洛洛看着房间里那落地镜中的自己，脸色难看的像是要病死的人，身上那件短袖被穿着空荡荡，和照片里的自己相比现在简直是垂死之人啊！
    江智靖再次开林洛洛房门的时候是余轩离开林洛洛家的时间，江智靖看着坐在地上的林洛洛有些心疼有些难过，这样的林洛洛像个瓷娃娃，一个布满裂痕的瓷娃娃，如果轻举妄动就会粉身碎骨。
    “站着干嘛？”张炯达上前问道，然而看见林洛洛的时候也闭了嘴。
    “其实该死的是我吧！”江智靖的意思是曾经伤害林洛洛的自己，可张炯达并没有明白过来以为江智靖是想寻死：“你别想不开。”。
    出了这么大的事，余轩虽然会去警局协助调查但再也没来找过林洛洛，偶尔从江智靖口中打听到林洛洛的状况。江智靖也是几乎把家都搬到了林洛洛家里，张炯达也在事件后第4天回了自己家中，如今剩下的只有江智靖和林洛洛两人。
    江智靖对林洛洛不再问起余轩感到疑惑，却不敢自己主动说起。事情过后一周林洛洛像是收拾了心情，早上起来买了早餐并叫醒了江智靖。一般来说这样的行为会让有些人以为林洛洛是振作了，但江智靖不是反倒更加不安。
    “是不是过不了多久就要开学了？”林洛洛问道。
    “是，我们学院已经发了通知，你这边呢？”
    “还没有。”
    江智靖侧着身看着林洛洛，从沈婵娟那件事后好像什么事都无法让林洛洛打起兴趣，精神劲也没有了，说话平平淡淡的没有任何起伏。有一晚江智靖看见林洛洛独自坐在客厅看综艺，电视里笑声连连但林洛洛面容上却丝毫没有表情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