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悲伤依旧》第一百一十六章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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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里面的日子余轩过得很不是滋味，迈不过心里的坎辜负了所有人的期待，从进来开始余轩就没怎么说话，也不愿意说话。虽然一些看守所内的集体活动还是要参加的，但除此之外余轩就静静待在自己的房间里，管教之间虽然会提起余轩，可也只是说说，毕竟这里的人多得也不是只有余轩一人。
    唯一好的是余轩可以安安静静去想一些事，就算想不明白也没关系，还有大把时间可以让他好好去思考，每天的任务除了出操和一些规定性活动外只剩下写日记，这成了余轩唯一的寄托与发泄。
    “2101号的那个不用管没关系吗？”
    “不用，没出什么事就行了，我们不要管这么多。”
    “感觉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他从第一天进来开始精神就是这样，他关不了多久的再过一年之后也就差不多了，听说是个高材生，就是可惜了这个。”
    管教之间的议论让这个都没有人情味的看守所有了一丝丝的温情，至少还有人记得余轩，也会有人为他而惋惜。
    “你说够了没有？”余轩父母依旧还在争吵着，现在整个小区都知道了余轩的事情，母亲偶尔会在早晨去买早餐，可就因为这样还是听见了一些话语，这些语言母亲曾经说余轩说得有多骄傲如今听到就有多讽刺。
    “你知道现在小区都怎么看我们家的吗？”母亲还未进门就哭喊着对父亲，父亲也有些厌烦了回道：“怎么说我拦得住吗？我问你！儿子抓进去了你就这么顾虑自己的面子吗？你是怕儿子的前途还是怕自己丢不起这个人。”。
    “儿子的前途啊！我怎么会不顾虑儿子的前途。”
    “我看你就是因为自己的脸丢不起，你以前在外面吹的牛现在都掉下来砸到自己了！你就不能消停会，天天吵来吵去有完没完了！”父亲坐在沙发上一呼将桌上的书籍和报纸扫到了地上，其实父亲心里也有气也难过可他知道争吵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
    “你现在连我也烦了是吗？你和儿子都不想要我，我知道你和余轩很早之前就烦我了，巴不得我死死掉留下你们爷俩清净是不是。”母亲依旧喋喋不休地说着。
    “那你去死啊！你怎么不去死！”父亲这话显然让母亲愣住，因为本身自己说的就是气话却不知对方真的顺着自己说下去，母亲的沉默也换来了父亲的沉默。
    父亲那晚离开家没有回来，母亲就这么坐在沙发上等着，等着唯一一个可以依靠的人回来。可是在这样的长夜越等越显得悲凉，心情也一度低落。凌晨三点的时候，母亲再也耗不住了起身来到厨房，看着往日为一家人煮饭的地方。再回头好像还可以见到年少时候的余轩坐在餐桌上对着自己说着饭菜多好吃，母亲有些笑意，是啊！母亲的回忆中还是余轩那开心开朗的笑容，可那个笑容从余轩年少之后就再也没看到过了，甚至回想不起来近两年余轩笑的样子。
    “真的是妈妈害了你吗？”母亲开了煤气缓缓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厨房的门被紧闭关上，外边很安静屋内也只有母亲那轻微的呼吸声，泪水从母亲脸上划下：“真是舍不得啊！我的儿子还没有成家我还没有抱到余轩的孩子。”。
    那一夜真的是如此安静的夜晚，在人们入睡做着甜美梦境的时候总会有一些人正在悲伤中徘徊。天亮了，清晨那光束照进屋内，打在母亲一侧的脸上，脸上那泪痕看起来如此清晰，母亲却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父亲是在第二天傍晚回的家，一进家门一股浓重的煤气味让父亲心里一怔，因为大门正对着厨房，可以看得见母亲直直坐在那里。
    “阿彩！”父亲惊慌地冲进厨房，厨房门一开父亲捂着鼻子开了窗关了煤气，味道大得冲鼻，父亲拖出了母亲，可为什么这么重！父亲边喊着母亲的名字边拖动着。
    “阿彩！”父亲拍着母亲那早已冰凉透彻的身体喊着，语气中带着些颤抖与绝望。
    “你醒醒啊！”
    “已经去世了。”警察与医护人员到场的时候父亲就这么坐在地上，医护人员检查了后很快地就说了这句话，其实父亲早就知道母亲已经走了，但不愿意接受。
    “我也不是真的要跟你吵架，你怎么能丢下我！曾经说好儿子成家后两个人到处旅游，你怎么可以这样！”父亲自言自语道，门口围了很多邻居看热闹：“哎呦呦！儿子坐牢妈妈自杀啊！”。
    “轻点！”
    “这个家算是彻底废了。”
    这些话父亲一字一句都入了耳朵，警察驱赶着邻里的围观，对着父亲做了简单的笔录之后说要将目前的尸体转移至殡仪馆，父亲突然对警察说道：“不要对我儿子说，千万不要说。”。
    看守所里的余轩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写着日记的笔头突然断了，崩到了余轩的脸上，余轩缓缓放下笔看着那扇小之又小的窗，有些想念父母可却又说不出口让他们来见自己。
    “2101号出来领餐。”
    余轩看着让人毫无胃口的饭菜随后拿起勺子默默吃了起来，那张俊俏的脸颊瘦到凹进去，颧骨显得更为明显。
    几日后父亲大致处理好母亲的后事，回到家中坐在母亲去世的椅子上，望着和那晚一样的月色，父亲这一刻好像能理解母亲那晚的心情了，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这时候父亲也有所体会。手里拿着一家三口的合照，轻轻用手抚摸了母亲的笑颜然后又摸了摸照片中余轩那个帅气的儿子。
    “儿子，未来可能要你自己走了，爸爸好像等不到你出来了。”
    “希望你可以坚强，从小到大你总是可以把自己照顾很好，这一次爸爸也相信你可以做到，你妈应该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要好好生活，以后不要过得太累了，爸爸为你做的就是不会让别人再说你和你妈一丝不好的地方。”父亲看着合照笑了，脑海里出现了他与妻子的相识相知相爱的过程，以及之后有了余轩的那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喜悦。
    “原来自己的时间只有这么短短五十年啊！”有些可惜可又有些坚定。
    “嘣！”凌晨三点多的时候小区里发生了巨大一声爆炸，那一整层以及上下层都遭到了煤气严重的爆炸损害。
    “是哪一家啊？这么严重？”凌晨四点救护车和消防车赶到，小区里围了许多的人，那一声爆炸让整个小区的人都从梦中惊醒。
    “这一户女主人不是刚煤气中毒死亡的吗？”
    “他家是故意的吗？”
    “这上下层和同层的家庭不是很倒霉吗？”
    “这个损失怎么办，谁赔偿？”
    “还别说，父母都走了儿子坐牢，真的是”
    父亲不让所有人去议论自己的妻子和余轩是做不到的，除了附近的邻居还有千千万万的人，同层遭殃的住户几乎无生存率，上下层损伤倒是没有特别大，至少没有伤亡。如此严重的事故以及前后去世的老人，这家的亲戚朋友们竟没有一个主动来解决这件事，就算是送行也是草草解决，而余轩依旧一无所知地待在他所在的地方。
    新闻网络对这件事加大报道，对于余轩来说是可以有机会知晓，却因余轩那性格总不会主动跟其他人打成一块，自然而然也缺失了很多重要的新闻。
    “这个父母其实很不负责任。”
    “就是自己想死就算了害得这么多人一起遭殃。”
    余轩从一旁的人口中听到这些，却并没有在意而是自顾自地吃着饭，偶尔抬头看看眼前那个公共电视，可忽略了新闻中下方滚动的内容。
    这新闻一度成为一个热点，热搜连着上了好几天。
    林洛洛在实习单位看见的时候因里面都用化名并不是很清楚，而后在同事说的时候凑近看了看当事人的照片才恍然大悟，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你怎么了？”同事发现了林洛洛的异样问道。
    “啊？没什么。”林洛洛急忙回到自己的位子拼命刷着相关的新闻，只希望可以确定自己只是看错了。
    当网络中有网友公布了相关姓名及内容的时候，林洛洛手一软手机摔在了办公桌上，回想之前见到余轩父母的时候，余轩母亲那傲气的模样至今还是很清晰，怎么转头人就没了？其实林洛洛十有八九能猜到原因，因为李开那件事而导致的，但林洛洛又希望并不是因为这件事而发生。
    “洛洛？你不舒服吗？”同事关切地上前问道。
    “不好意思，这周我如果请假会不会不太好？”
    “会有点吧！因为你也知道这个月业务接了很多，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不你去主任那里问一下？”
    “我想想吧！”林洛洛心烦地靠在手掌上，而后拿出手机看了看那些熟悉的电话“江智靖”，这么久没有联系找他说余轩父母的事貌似也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