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归是何年》正文卷第九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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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云“噗嗤”一声:“大人莫要多想,这只不过是裹上一层糖醋调和的芡汁而已!”
    “那,那就好!”李均呵呵地笑了笑,这才重新跌坐在交椅上。
    昭云向他福了一礼,正色道:“大人,关于这俗语,我还有话想要同您说,不知”
    她故意拖长了尾音,佯装出为难的模样看了看四周。
    李均一看怎会不明白,她是有话想同自己说。
    随即就随意地挥挥手,将其余众人打发了出去。
    “你挖空心思地想同本官说些什么?现在可以说了吧!”他随意瞥了一眼昭云,拿起羹勺又喝了一口绿豆汤。
    原来这人原来早就发现了自己的意图,只是一直在戏耍她而已!
    见他翘着二郎腿,一勺接着一勺喝着碗中的绿豆汤,昭云上前一小步道。
    “大人可知最近西海域有流寇出没?”
    拿着羹勺的手指几不可见地一顿,却还是落入昭云的眼中。
    “你是从何知晓的?”李均放下羹勺,顿时发出清脆的响音。
    “那位苏先生临行前告诉我,说西海域的流寇,时常抢夺来往的船只。”
    “所以呢?”李均正色看着她,“你怕我们这船也遇上?”
    昭云点点头。
    “那些水匪流寇也只不过是抢抢那种小商船而已,我们这么大一艘官船,他们岂敢造次?”
    瞧见他嗤笑一声,不甚在意的样子,这也是在她意料之中的事。
    西海水匪流寇抢夺船只,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他这做到提举司的人,若是说连此事都从未听闻的话,昭云自是万万不会信的。
    看着他套在拇指上硕大的翡翠扳指,昭云脑海中飞快闪过几个念头,既而扯开唇齿,掷地有声道。
    “大人为官多年,见识和胆识自是各中翘楚,但此事,民女觉得还是重视些为好。虽说我们这是官船,但难保那些水匪流寇不起歹念。大人,我们需防患于未然啊!”
    “行了,本官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昭云话音刚落,他就挥手打发她离去,语气还带着三分不耐。
    昭云只好端了漆盘,无奈地从主舱内退出。
    全然不知,李均轻轻拨弄着他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正一脸复杂地注视她远去。
    出了主舱的昭云,眺望远处隐隐约约的山峦,想着同李均的对话,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古怪。
    李均既能做到司舶司提举官之位,又怎是只会敛财,只会吃喝玩乐的人?
    能做到如此高位,且尚还是弱冠之年,若没半点手段和魄力,她自是万万不会信的。
    可她如此苦口婆心地警示,他都还这样无动于衷的话,她想,大概也只有两种可能了。
    第一种就是李均他这人,刚愎自用,一意孤行。如果不是,那就只可能是在演戏给旁人看。
    “看来,事情要比想的,还要复杂的多!”看着远处那水平如镜的江面,不觉喃喃出声。
    殊不知,此时的洛烨和常德,刚得知了她在和亲途中葬身火海的消息。
    “母后,这可如何是好?”洛烨得知消息,匆匆忙忙赶到常德宫。
    常德上前,替他扶正头上的金冠,斥责道:“你是一国之君,遇事怎能如此慌乱,像什么样子?”
    “是朕自乱了阵脚。”洛烨微微舒了口气,坐在一侧的黄花椅上。
    “今儿个上午,哀家得到消息,说昭云的聘礼也被一帮黑衣人劫走。”常德坐回主位上,“看来这帮人是早有图谋!”
    “真是胆大包天!”洛烨一掌重重拍在扶手上,吓得屋内伺候着的宫女太监,都纷纷跪倒在地。
    “皇帝息怒,现当务之急不是追究何人所为?而是想想如何解决和亲之事?”
    听闻此言,洛烨扫视了眼跪着的众人,“你们都退出去!”
    待殿内只剩二人贴身随侍了,这才问道:“母后觉得和亲之事该如何收场?”
    “和亲只是个延缓的锲机,所以是谁去和亲并不重要!”
    “母后的意思是,再派一位公主前去西兀?可是朕看那穆熙辞倒是对昭云一片深情啊,他会应允临时再换一位和亲公主吗?”
    常德笑笑,眼中浮现一丝冷意:“西兀答应和亲之事,还不是和云启联姻,他们也有所图谋?”
    “虽说北溯先前是元气大伤,但它仍是卧着的一头雄狮,不得不让后者居上的西兀有所忌惮。而我们云启虽说兵力不强,但五洲最大的冶铁矿却在我国。
    冶铁矿是冶炼兵器的原矿,西兀一直同我们有贸易往来。同我们西兀和亲,他们也能免两年的的贸易税费,而我们也能趁这两年的时间招兵买马,养精蓄锐。”
    “母后言之有理!双赢的事情,他们西兀何乐而不为!”听完常德一席话,洛烨脸上的阴霾渐渐一扫而光,“那母后是想让常茹前去和亲?”
    “原先和亲人选定的就是昭云和常茹,现下昭云在和亲路上出了事,也只能让她去了!”
    半个时辰后,茯苓宫寝殿内的瓷器碎片散了一地,随侍的宫女们全都瑟缩地跪在一旁,不敢出声。
    “原以为我雇人除掉了昭云,我就能代替她!可没想到死了个昭云,又跳出来了个常茹!她是什么东西,竟敢跟我争!还有母后,也甚是偏心的很!”
    安芷正欲将摆在桌上的一个玉如意摔在地上,却遭到彩云上前阻拦。
    “公主,这个可不能砸啊!这是”
    话音未落,一清脆的巴掌声就在她耳边响起,随即而来的便是阵火辣辣的疼痛。
    “凭什么不能砸?什么时候连我砸东西,也要得到你这贱婢的应允?一个个真把自己当人物了,都管的着吗?”安芷嗔怒地指着她。
    正在彩云哽咽之时,常德自外而来,厉声呵斥道:“哀家管的着!”
    “母后!”安芷一惊,连忙放下手中的玉如意,迎上前欲拉住常德宽袖,“您确实管得着!”
    常德不着痕迹地躲过,“你这又是在寝宫闹什么!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母后,只是这贱婢违抗了我的命令,儿臣惩戒了她一下罢了!”安芷偷偷瞪了正跪在地上的彩云一眼。
    常德凝视着她,竟觉得眼前的安芷竟是那么的陌生。“其实,你和彩云说的话,母后都听见了。”
    “母后,儿臣知错了!”安芷一听,连忙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行了,你也别跪了,你的心思母后一直都很清楚!真不明白,云启这么多好儿郎你都相不中,偏偏就是看上了这西兀皇子!”
    “母后!不知为何,儿臣一见到西兀皇子,就觉欢喜!”他也不同于云启寻常男子般。”
    只用了半日功夫,众人就已到达。
    一路敲敲打打,好不热闹。
    “回禀西兀皇子,在下已按照您的吩咐,将公主遗体安全送达。”宋起抱拳回禀。
    坐在八仙桌旁的穆熙辞,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他。只听着远远传来的唢呐声,抬手饮尽白玉杯中所剩的最后一口烈酒。
    “主子,你不能再喝了!”候在一旁的何洵连忙上前阻拦,面上挂着满满的担忧。
    “别管我!”穆熙辞将饮尽的手白玉杯,重重掷在宋起的脚边。
    玉片飞裂开来,瞬间划伤了宋起的手背。淋漓的鲜血,瞬间就顺着手背滴落在地。
    “既然西兀皇子没有别的吩咐,那在下就此告退了!”
    穆熙辞仍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只是执起桌上的青玉酒壶,又默默替自己斟满。
    “主子,你已喝了这么多盅,真的不能再喝了!”见宋起走后,何洵欲上前夺下酒杯。
    “让我喝!”穆熙辞拿起一个倒置的瓷杯,自顾自地斟满酒,递给何洵,“你也来陪我喝!”
    见酒杯已塞到自己手里,何洵才将酒一口倒进肚中。刚欲举袖擦干唇边沾染的酒迹,就听见穆熙辞的声音幽幽传来。
    “你相信人有前世今生吗?”
    诧异间,何洵就瞧见自家主子放下手中的白玉杯,眼神迷离地看向他。
    见着这眼神,他的心中陡然一惊。
    因为穆熙辞虽是望向他,却又不是在看他,像是在看向无尽的虚空。
    有几分悲哀,亦有着几分嘲弄。
    “看来你不信啊!”穆熙辞嗤地笑了一声,“你不信,我信!”
    说完,就直接拿起桌上另一个酒壶,直接将细长的壶嘴,对准棱角分明的嘴唇。
    酒水澄澈,缓缓倾泻入腹。如千言万语,落入愁肠,却又平添万分惆怅。
    何洵见状,只好短叹一声。
    主子从不是嗜酒之人,可今日却罢了罢了,能短暂地忘记一切也是好的。
    在踏出房门的刹那,他似乎听见房内的醉酒之人,好像说了一句什么。
    “信或不信还重要吗?”穆熙辞自嘲着,轻笑出声,“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
    醉眼迷离间,有两行清泪缓缓滑落,滴落在酒杯中,泛起一丝涟漪。
    一时间,他竟不知是杯中烈酒辛辣,还是心底更加苦涩?
    而此时,漂洋在数里之外的沙船上,本应葬身火海的昭云,才和众厨娘做完午膳,躲在舱内偷得片刻闲暇。
    忽然,有一阵脚步声自舱外传来。
    “我花大价钱雇你们来船上烧饭,可你们做的都是些什么?”
    昭云睁开眼,就见着王守道正骂骂咧咧地进了船舱。
    “王监司,您这是?”曹娘子连忙笑着凑上前。
    “李大人只夹了几筷子就放下了,你们赶紧跟我重做!”
    “这这不是难为我们吗?”钱娘子等人面露难色。
    “对啊,大人您也知道,此次去西兀路途遥远,每日的吃食都是有一定份例的啊!”赵娘子插话道。
    王守道只是给了众人一个白眼,“那我不管,你们无论如何,必要将这位李大人伺候好了。否则,你们就等着受罚吧!”
    说完,就气冲冲地出了后舱。
    “我们这下如何是好啊?”
    “饭菜竟然不合那位李大人的口味!”
    “那位李大人也甚是挑剔!”
    几个妇人正围在一起抱怨着。
    “不知叶姑娘,你可有什么好的办法?”
    过了片刻,昭云才反应过来,这位赵娘子是在同她说话。
    云启皇姓为南,昭云既是她的名,又是她的封号。因为现已假死,所以对众人自称姓叶,单名一个云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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