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盖簪缨》正文卷第二百零七章赋税(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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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徵心中动容,转身面朝着桓陵,叹道:“陆惠林果真是害人不浅!”
    桓陵亦是深吸了一口气,同渔翁老伯说道:“老伯,您还是节哀顺变吧……赋税一事,在下与衡阳郡主定会禀明陛下,两位逝者的后事,在下也会派人妥善料理,还有您和您的孙儿,倘若愿意留在侯府,在下即刻叫人去为你们收拾房间。”
    渔翁老伯已是哭得昏天地暗,此时桓陵再说什么,他也是一个字都听不到的,桓陵叹了一声,便拉着谢徵离开。
    二人沿着回廊往东走,这个走到客堂外头的时候,见两个丫鬟在前院,桓陵便道:“你们两个,去后罩房收拾两个房间出来,把那对祖孙带过去,先安排他们住下再说。”
    他说罢,继而又转身同跟在他身后的曾琼林说道:“琼林,去叫几个人过来,替他们料理一下后事,办得稍微体面一点。”
    “是,”两个丫鬟一齐往后院走去,曾琼林亦是出了府。
    谢徵跟随桓陵走进客堂坐下,桓陵问:“可有什么打算?”
    “既是要状告度支尚书,这案子,自当由廷尉署来审,至于如何将案子交到廷尉署,自然得御史台出面了。”
    桓陵问:“你是说,要我请舅舅去查陆惠林?可这件事情,你我在暗,并不好出面,倘若我去找舅舅,临川王那边,不就知道是咱们在暗中插手此事了?”
    客堂中无丫鬟服侍,谢徵不紧不慢的为自己倒下一盅茶,端起来喝了两口,随后才回应桓陵,笑眯眯的看着他,却是怪声怪气的说道:“我听说,县侯的弟弟,前几日刚擢升了侍御史,这新官上任三把火,可若是没有火星子,这火又怎么烧得起来?所以我呀,就想给他弄个大案子,好让他这三把火,能顺顺利利的烧起来。”
    是的,桓陵那个弟弟桓让,在御史台做了七个月的监察御史,靠着对武陵王不断的讨好和阿谀奉承,以及自己在御史台经手过两桩小案子所获得的一丁点成就,终于在七个月之后,擢升了侍御史,可谓是“来之不易”!
    “你要利用仲璇去对付陆惠林?”桓陵不经意间皱起了眉头,对于这个曾捅了他一刀与他决裂的庶弟,他纵然痛恨,可内心深处,总还是顾念着一丁点的骨肉亲情,七个月不曾管过桓让的死活,七个月不曾见过面,在他看来,兄弟决裂,日后不再来往就是了,可如若要伤害,他恐怕做不到……
    仲璇,毕竟是他的弟弟,至少曾经是!
    “怕什么,他是御史台的侍御史,这件事情,本就该是他管的,而我不过是顺水推舟,将案子交给他而已,他若是办成了,还是大功一件呢,这有什么不好的?”谢徵瞥了他一眼,接着又说道:“何况他又是武陵王的人,你还怕有人敢欺负他不成?”
    桓陵看着谢徵,不再多说什么了,他总归是拿谢徵没办法的,偏偏谢徵又说得句句在理,就算他有胆子反驳,也未必能说得过她那张利嘴,他深吸了一口气,继而询问:“那你打算怎么做?”
    谢徵哂笑:“我要做的,只是以那位老伯之名,写下一份状书,控诉陆惠林种种罪行,然后再派人将状书送去你弟弟府上,就这么简单,接下来的事情,你弟弟自会和武陵王商议的,到时由御史台和廷尉署一同处理此案,正好,廷尉署那个郑回,他也是武陵王的人,让武陵王的人去对付临川王的人,再合适不过了,而你我,只需躲在暗处,坐收渔翁之利。”
    “平白无故接到一份状书,你怎知武陵王那边不会起疑?”
    谢徵笃定道:“若能对付陆家,他就算再怀疑,也定不会错失良机!不过,倘若陆惠林贪税一事,临川王当真也牵涉其中,那我也需想个法子,先把谢贵嫔支开,才好对付他们,上回程率的事,若不是谢贵嫔从中作梗,临川王早已滚去封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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