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雨飞扬》正文熟人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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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女儿这样,余漫昔终于忍不住落泪。她急忙跑过去抱住周樱如,抽噎着说:“不,樱如,爸妈不怪你。”
    “我只是…只是不想再靠着任何人生活了,严家和刘家不是我们这种普通人能攀上的。尽管咱们家曾经对严家有恩,这么多年他们也都已经还够了,真的还够了。”周樱如趴在余漫昔的肩头啜泣道。
    房间里的周恪听着她们母女两个断断续续的哭声,心里堵的厉害。他猛地一下站起,来回疾走几步,后又坐下,周而复始。几次下来,终于打开房门,走到她们面前,心疼地看着面前满脸泪痕的女儿,对她说:“以后,咱们就靠自己,只靠自己生活。好吗?”说完周恪伸手替她拭去仍挂在脸上的泪珠。
    “爸!!”周樱如从余漫昔的怀里挣出,直接扑向了周恪。她哭得更甚,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好了。
    “爸…对…对不起…是女儿不…懂事…让你们难…过了”
    申正扬放学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一家离母亲工作的服装厂很近的工厂,晚上做兼职给仓库里搬货。虽然他现在正处于血气方刚的年龄,但是由于从小娇生惯养,他的身子骨也承受不住。只一晚,下班后便觉腰酸背痛,胳膊都几乎抬不起来。工资是日结的,他手中紧紧攥着经理发的一百块钱,胡乱抹去了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夜晚的风吹过了他那粘有汗水的几绺头发,让他燥热的身体和内心感到一丝舒适的凉意。微张着喘着粗气的嘴慢慢提起了弧度,满足地笑了。
    他走到了母亲工作的那家服装厂门口,拿出手机给母亲打了个电话叫她一起回家。在等待母亲出来的那一小段时间里,申正扬无聊地向四处看了看。这里周围一片荒凉,黄沙遍地,废弃物和垃圾随意地堆放在大门口,透过那昏暗不明的黑黄灯光,能隐约看清厂房天台上支起的几个红色的大字,兴盛服装厂。不,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兴盛月衣厂,服的右半部分和装的上半部分都已经不复存在了。想来这家工厂的老板也是个没钱的主,招牌都破成这样,还不修缮一下。兴盛?可没从任何地方看出它的兴盛。想到这里,申正扬很不客气地嗤笑了一声。在他听到从自己口中发出的声音后,脸色骤变。他现在有什么资格去嘲笑别人呢?人家再不济,工厂也依旧在运转,手下养着一批像自己和母亲一样生活困顿的工人。而他连自己都养活不了,怎么还有脸去笑别人?后冷着脸,抬手打了自己两巴掌。过了一会儿他抬眼望向里面,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黑暗中跑了过来。
    看清楚是薛梅后,申正扬向她挥了挥手臂,喊道:“妈,我在这里。”
    薛梅一边整理着上衣一边对他说:“走吧,儿子,回家。”
    申正扬没动,漆黑的眸子审视似的看着她。头发略显凌乱,脸颊上浮着一抹不正常的红,嘴唇也苍白得厉害,衣服上也有明显被人扯拽的迹象。
    薛梅被他看得有些慌乱,忙掩饰道:“哎呀,就是跟别人起了点冲突。动了…动了几下手。”
    申正扬听完她的话就想立马冲进工厂,薛梅死死抓住了他。
    “儿子,别,别。妈真的没事,咱们回去吧。听话,回去吧。”
    虽然暂时拉住了他,但申正扬丝毫没有罢休的意思。薛梅一时情急,松开了抓着他的手,指向那旧得掉了外皮的墙,冲他吼道:“你要是敢进去,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申正扬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张大的眼中有着痛苦和无助。
    他绝望地看着面前的母亲许久,然后颤抖着开口对她说:“妈,我不想你再在这里受罪了。”申正扬拿出了被他攥得皱皱的一百块钱,塞到薛梅手中,哀求地说:“你看,我也可以挣到钱的。以后我多兼几份工,苦我来吃,罪我来受。你就在家里呆着数钱就行了,好不好?”
    薛梅知道儿子是真的心疼她,也知道此时此刻的他脆弱得别人一碰就碎。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有可能刺激到了他,薛梅轻轻抱住申正扬,安抚道:“妈没有觉得自己苦,也没有觉得自己在遭罪,反而觉得能靠自己的能力赚到钱,是件很幸福的事。妈很笨,很多事情都做不好,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份可以做得长久的工作,我不想就这么失去。你能理解我吗?况且你知道心疼妈妈,妈妈也心疼你。你现在正值高三,是人生中非常重要的阶段,妈妈不希望你为了家里的事情分心。你说你要去做兼职赚点钱,妈妈没有拦着你,因为妈妈知道拦不住你。可做一份工就可以了,再多妈妈真的不允许了。我的宝贝儿子以后可是会有一番大作为呢,怎么可以做这些又脏又累的活儿呢?”说完还用手顺了顺他那因愤恨而炸起的毛发。
    不得不说,薛梅安慰人真的很有一套。在她怀里的申正扬呼吸逐渐平缓下来,情绪也平和了许多。
    等她们准备一起回家后,没走两步,薛梅便扯了扯申正扬的衣角,不安地问:“儿子,你有没有感觉到有人在跟着我们?”
    听到母亲问他这个问题,申正扬显得很是平静,随口回了句:“对呀,是有人在跟着我们。”
    薛梅没有想到申正扬会这么说,吓得她浑身都僵了。她一只手拽着申正扬的衣角,一只手一点点摸到了口袋里的手机问:“那…那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报警?”
    申正扬见她这样,才准备跟她好好解释一下。
    “妈,不用报警。我知道他是谁,他不会伤害咱们的。也正是因为有了他,我才在你工作的附近找了份兼职。这样咱们两个一起回家,才比较安全。”
    “啊?”薛梅显然还是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我问你,你觉得昨天为什么叶念音会在那个时候出现?因为巧合?刚好碰见?她能因为什么才来到咱们住的那种地方?其实我这段日子里,总觉得有人在偷偷跟着我。一开始我还比较警惕,想甩掉他。有一次我实在受不了了,冲着后面大喊,叫他出来,别再鬼鬼祟祟地跟着我。可我等了很久,他也没有露面。后来发现他只是这样默默地跟着我,什么也不做,我也就没在多想。可那天叶念音的突然出现,让我想明白了一切。原来是她派人一直在盯着我。”
    这下薛梅是听明白了申正扬的话,但她还是不放心。
    “你能确定今天的也是念音派的人在跟着我们吗?”
    申正扬疑惑地看着她,问:“你什么意思?”
    薛梅的身子仍旧忍不住在抖,“我是说要不咱们把他叫出来问问吧,万一不是咱们也好…”
    “行。”申正扬为了让薛梅安心,决定给他叫出来。
    “出来吧,我知道你是谁,不用再躲了。”他像上次一样,向着后面喊道。
    可结果也像上次一样,没人回应,更没人站出来。
    薛梅颤颤巍巍地躲在申正扬后面,不解地看了他一眼。申正扬略显得有些尴尬。
    “如果你不出来,咱们就在这里站一晚上。反正我不走,你也走不了。你出来,我有几句话让你带给念音。”
    还是一片寂静,申正扬刚欲开口再说些什么,只见一个魁梧的男人从一个角落里走了出来。
    男人弯下腰对她们两个鞠了一躬,说:“申少爷,申夫人。”
    薛梅定睛一看,认出了他。
    “小张,是你。”
    “是我,夫人。”男人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张叔,原来是你。”
    “是,少…申少爷。”这时,男人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你现在是在叶家工作?”申正扬问。
    “是。”
    当时申许波被抓入狱,树倒猢狲散,申氏集团呢员工和申家的仆人们全都不见了踪影。就连眼前的这个男人,张载恒,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是看着申正扬从小长大的,一直是申正扬的贴身保镖,负责他的日常出行和人身安全。这么多年,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自从他离开申家后,一直对他们母子俩心怀愧疚。可等他想回去找她们时,却不知道她们两个去了哪里。直到叶念音回国后找到他,想要他继续保护申正扬的安全,并承诺给他原来三倍的薪酬,一旦申正阳发生什么事情必须及时通知她。钱不钱的,现在对于张载恒来说,真的不重要。主要是他真的想要弥补一下曾经对他有恩的申家母子,所以便答应了叶念音的请求。
    薛梅见到以前的熟人不免想要活络几句,问:“小张,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托夫人的福,挺好的。”张载恒自始至终保持着低头的姿态。
    “那你父亲的身体也还好吧?”
    张载恒身形一顿,像是没想到薛梅会问起他父亲,“他…在前段时间已经过世了。”
    薛梅心中一惊,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夫人不必挂怀,当初要是没有申家,我父亲恐怕早就已经不行了。他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
    薛梅向他微微笑了笑,表情却是庄重了起来。
    申正扬却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对他表现出同情,认真地对他说:“你以后不用再跟着我了,让叶念音换人吧。”
    “少爷!!”张载恒抬眼看向他。
    申正扬没有看他,拉着薛梅就往前面走。
    张载恒望着他的背影,心中默默道:少爷,我是有苦衷的。但他又能怎么向少爷解释呢?他终究是离开了申家。在申家最困难的时期,他像那些权势的小人们一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申家。就算他有迫不得已的苦衷,结果都是一样的,少爷是不会听自己解释的。
    第二天早上,申正扬起床后,便觉得自己的灵魂和自己的肉体分离开来了。这浑身酸麻的感觉,他根本支配不了自己的这具身体任意活动。才搬了一晚上的货就变成这样了吗?以后可怎么办呀?
    当申正扬正拖着沉重的步伐马上就要走进教室时,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极其惨烈的尖叫声。
    “啊!!这是…是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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