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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韵雯见那陶罐里还有油,便为油灯添上油用火机把火点燃。
石室顿时亮了许多,这里是做饭的地方,里面东西不多,只有几件简单的厨具和碗筷,灶台前还放着一些没烧完的干竹条和木柴,一只大陶罐放在不远处,除此以外再无它物。她找遍了整个石室也没找到水,那大陶罐里倒是有一些大米,却己是不能再吃。
柳韵雯满脸失望走出了石室,她在中间的那扇石门边同样找到了一个不起眼的机关,打开石门,她往里面看去这里更象是一间卧室,隐约可见石室的中间横摆着一张石床,床上被子隆起,象是有人在酣睡。
此时外面天色己经暗了下来,山洞里也变得黑暗起来。柳韵雯返身去把那油灯拿了出来,在外面站了一会才走进那石室。油灯在这不大的石室里显得很亮,整个的房间陈设很简陋,在门边靠床不远的地方摆放着一张石桌,桌上还有一些零乱的东西,桌前的石壁上有一块不大的铜镜,柳韵雯走过去的时候那铜镜在灯火下返射出明亮的光芒,那比油灯还明亮的光返照到对面的石壁上,石壁顿时明如白昼。
石室中间的石床上隆起的被子下盖着一人,应该是这里的主人。柳韵雯清楚被子下面的人己经早已死了,心里现在已经不再害怕这些,她跪下来向那人拜了几拜,唸道:“前辈,无意打忧了你的清静,实在对不起,还望老前辈千万不要怪罪!”
石壁上挂着几幅字画。柳韵雯站起来仔细地看着,字画一共四幅,中间是二幅画,画的是同一个女子,女子身着白衫,青裤,头上盘着髮髫,一张雪白的瓜子脸俏丽而生动,轻柔的朱唇,乌黑的眉黛下是一双含情的凤眼。
其中一幅画的是竹林中那白衣女在风中舞剑,英姿飒爽,飘逸灵动。那些青翠的竹子画得活灵活现,看上去就象在风中轻轻舞动一样。竹林下一个年轻俊秀的青衫男子在轻弹着面前的古琴,仿佛悠悠的琴声韵律在竹林间飘荡,画面很是温馨,情意绵绵。画的左下方题有一行小字,“俊康画于乙亥年七月初七”
另一幅画的是白衣女子与一位年轻的青衫男子依偎在山坡上遥看那远方西下的夕阳,金色的余辉下是一片起伏苍翠的林海和远方的山峰,一只小羔羊在他们身边安详地啃食着地上的青草。那白衣女子与年轻男子的双眼流露出来的是一种幸福和满足。好一对让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那两幅字分别写是“安于淡泊“和“隐于江湖”,笔墨激荡有力,犹如剑游江湖,灵秀飘逸。落款都是“俊康书于已亥年八月。
在最里面的石壁下有二张石桌,石桌上放着几只用竹片编织的箱子,应该是主人用来装衣物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柳韵雯心想,这里的主人生活肯定是很清贫的。
柳韵雯没有久呆,赶紧拿看油灯退了出来,又把石门关上。外面天己经完全黑了,她站在洞中朝头上的洞口望去,可以看到夜空中的星星点点,丝丝寒意不停地向她袭来,柳韵雯不由缩了缩身子。现在她是又冷又饿又渴,这里既无吃又无喝的,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心里又不由想起了哥哥柳敬文。
而此时在庙院里的柳敬文也是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中午没见柳韵雯回来他就已经上山去找了半天,现在天都黑了这么久,还不见人回来叫他怎能不急?罗三公也很纳闷,这后山上没见过凶猛的大动物出没呀,连猴子也没见过一只,他都常常奇怪这后山上平日就是连野鸡,竹鼠这些竹林中常见的小动也没见过,三面都是万丈峭壁,根本没有人能上得后山来,那丫头不可能受到什么伤害。可她又去了哪里?罗三公不由想到了那只小白兔,小白兔也没回。会不会他的心不由一动,这小白兔可是大自然的精灵,它与那丫头有缘,现在它的生命就要走到了尽头,难道这丫头与它之间真有了什么奇遇?这样想着他那不安的心才稍稍平静了些许,但这话他没跟柳敬文讲。
九峰山的夜在这个季节还是很凉的。油灯在从洞口上面吹下来的寒风中颤颤发抖,柳韵雯在山洞里冷得抵不住了,饥寒交迫的滋味不是任何人都抵挡的住的,她走到最边那间石门前,想打开石门去石室里避一避。
走进石室柳韵雯从里面又把石门关上,里面比外面一下暖和多了,她的身子不再瑟瑟发抖。这间石室比那两间大了了许多,左边靠着石壁是两排竹架,竹架上放着很多的书藉。柳韵雯用手摸了一下那竹架,这里面的竹架没有被风化,可能是与外面隔绝的缘故。
在竹架的下面有一张石桌,二张石凳,桌面刻着一幅围棋,黑白的棋子分放在石桌的两边,棋盘里还有没下完的一盘残局,柳韵雯不懂围棋,自然是看不懂这盘残棋。
石室中间的地方,似乎地上坐着的是一个人。柳韵雯端着油灯走近一看,果然是一个人,而且是个女人。一袭白色的长衫,一条黑底白格的纱巾扎着那一头飘逸的长发,长发下白衫里已是一具白骨。看那女子的坐姿似乎死之前是在练功。难道这就是卧室里画中那漂亮的白衣女子?那卧室石床上的人就是画中的年轻男人了。这么说他们应该是一对夫妻,那么他们是谁呢?又怎么会隐居在这里?柳韵雯的心里连连闪出几个问号。
那女子身边的地上有一把长剑,在灯火下还闪着白色的寒光。不远处有一排竹架,上面放着多种的冷兵器。看来这里是他俩平日习武的地方。
柳韵雯把油灯放在地上,忙在那女子的面前跪了下来,朝她连瞌了几个头,以示尊重。看着面前这具白骨联想到画中那位俏丽的白衣女子,她的心不由得一阵唏嘘。人的一生无论生前多么美丽动人,到头来终是成为一具骷髅。
柳韵雯正要起身,从那女子的长袖口里忽然滾出了一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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