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眼近黄昏》第十九章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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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续几日,夏满都在为秦思涯的事情想办法,一心二用,就容易做错事,果然,给萧漠倒茶的时候,茶水漫了出来,打湿了案几上的一幅字。
    “这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萧漠倒是一反常态的没有追究夏满的过失,这几日,他见夏满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正好借此时一问。
    “没什么,就是眼瞧着一百两银子也没处挣去。”夏满用干布擦拭着案几上的茶水,嘴嘟的老高,一副失了心神的样子。
    “不妨说来听听,我帮你想想办法。”萧漠深知她是一个爱钱的主,若是挣不上这银子,怕是要心神不宁好几月,他可不想今天被穿错衣服,明天被茶水漫着。
    夏满将秦思涯的事说与萧漠听了,本想他能有好办法,却被嘲笑一番,“你都还是姑娘家,怎么会帮别人婚嫁呢,那人真是不开眼,居然要你帮忙。”
    “风凉话就别说了,有办法吗?”夏满瘪瘪嘴,真是揽了个苦差事。
    程家与林家结亲,自己也略有耳闻,这林风荒唐无度,能喜欢上这样的人,怕是这程家小姐也不怎么样,萧漠想着,便道:“你的银子别挣了,人家郎才女貌,何必拆散呢。”
    “我定金都收了。”夏满小声嘟囔着。
    萧漠看着她的样子,摇摇头,“你也太不争气了。”
    程家虽未有男子在朝为官,可程太妃手中有先帝一支兵符,饶是当今皇上也要礼让三分,且她自小喜爱程静丝这个侄女,两家结亲,太妃必定爱屋及乌,护国将军一家有了太妃支持,更是显赫,可偏偏他倒向太子,那便不能让他们如意。
    “林风与萧淮为了青楼女子争风吃醋,怕是程家小姐还不知道吧。”萧漠眼中尽是鄙夷之色。
    “虽然坊间有人谈论,可程家如今必定隐瞒消息,只盼两家能早早完婚呢。”
    夏满实在不解,明明是个火坑还要将自己女儿推进去,她的双亲到底是为了什么。
    “听说程家小姐爱看戏,不如让人排了这出戏给她看看吧。”
    “可行。”夏满顿时有了神色,不由得夸赞萧漠,“珩王,您可真是天纵奇才啊。”
    萧漠白了她一眼,伸出五个指头,“五成。”
    “什么?”夏满不解,萧漠意欲何为。
    “得了银子,我要分五成。”
    “你打劫啊,不行。”
    “那你只能自己去找戏班,自己安排戏班进程府了。”
    夏满一听,心中咒骂不已,可苦于自己没那本事,咬咬牙,答应了萧漠的不平等条约。
    萧漠看着夏满那张憋屈的脸,心下大好,道:“去传膳吧,耽误了本王早朝,扣你月银。”
    夏满数了数,自己的月银怕是指望不上了,那五十两的银子可一定要挣到啊。
    早朝还未开,就有大臣等在殿外,似乎早到已经成了惯例。
    太子依旧每天在早朝前向皇后请安,他明白,若无自己的母后,就没有父皇的宠爱。
    “儿臣给母后请安。”
    “皇儿快快起来。”皇后亲自将太子扶起,又吩咐侍女道:“去将太子最爱的点心拿来。”
    皇后是将门之后,又与皇帝有青梅竹马的情谊,深得光圣帝宠爱,她的儿子一生下来就成了太子,这是无上的荣宠,可惜生太子的时候伤了身子,以后再无生育,所以对她这唯一的儿子是视如珍宝,为了给他铺路,使计将萧漠母妃赐死,又将萧洵母妃困在宫中佛堂,其他皇子的母妃也是失踪的失踪,疯魔的疯魔,如此,皇帝才会更加看重自己的儿子。
    “洌儿,听说你父皇训斥你了?”
    “都是萧淮那个阴险之徒,本宫绝不放过他!”
    一想到萧淮给自己的难堪,萧洌就气的牙痒痒,恨不得立马杀之以解心头之恨。
    皇后安抚着萧洌,道:“萧淮不足为惧,你的大敌应是萧漠,此人善计谋,又有军功在身,若不是她的母妃早去,怕是母后也要忌惮几分。”
    萧漠的母妃出生世家,一门三代忠良,人又娇柔美艳,自带一股轻灵之气,又擅文采,刚进宫的时候便受到光圣帝的独宠,风头一时无两,生下萧漠后,更是被封为皇贵妃,威胁到皇后的地位,皇后便使计,给她安上个私通侍卫的罪名,光圣帝一怒之下,将其赐死,还放逐其满门,至此,萧漠便成了光圣帝眼中的耻辱。
    “母后可有计策?”萧洌一向依赖皇后,诸多事情都是由皇后决策。
    皇后略微思索后,道:“你舅舅家的芫芫正是待嫁之身,萧漠还没有正妃,便许了他吧。”
    “母后英明。”
    母子二人相视一笑,不出意外的话,近日,赐婚的圣旨便会到珩王府了。
    斜阳归山,空中飞出一片彩霞,将整个业城笼罩,阵阵晚风穿过,树叶沙沙作响,最后一批蝉虫已弱了声音,有气无力的发出几丝声响,也是大限将至。
    光圣三十五年,秋,辅国公之女柳芫芫被赐婚珩王,是为珩王妃,珩王府大宴三日,热闹非凡。
    夏满一进殿,就看着萧漠坐在地上,脚边歪斜的倒着几个空酒坛子,还未靠近,就袭来一股浓浓的酒味。
    “过来,陪我喝酒。”萧漠脸上有些醉意,可意识却很清醒。
    夏满走近,坐在萧漠身旁,拾起一个半空的酒壶,喝了一口,入口甘醇,叹了口气,道:“怕是日后又有风波了。”
    对于女子,萧漠一向不屑于应对,他在意的只是一点父子之情,而这最后的一点亲情,也被这道赐婚的圣旨消磨得一干二净,他完全就不在意自己的心意和处境,心心念念的只是皇后和太子。
    “本王虽然有父皇,有兄弟,有妻妾孩子,可如今看来,也是孤单之人。”
    今日的萧漠不似往日般肃杀,眉眼之间有些黯淡,夏满安慰的话语就在嘴边,只是到了此时此刻,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得一口口的喝着壶中的酒。
    萧漠感受到了夏满的异常,用肩膀靠了靠她,道:“今日怎么这般安静?”
    夏满仰头将壶中最后一滴酒喝下,眼角有些晶莹,“孤单的味道,我已经尝了多年,感同身受,只能陪你多喝几口酒了。”
    这夜,两人各怀心事,夏满倒是不胜酒力,喝了半壶酒就昏睡了过去,连自己被萧漠抱到内殿都不知道。
    看着榻上的人,萧漠心中突然升起种怜爱,这是以往不曾有过的感觉,他甚至觉得,以后的人生有了她应该是不孤单的,给她盖上被子,便出了易云殿,今日是洞房花烛之夜,也该去看看自己的珩王妃了。
    沁雪殿内,柳芜芜坐在喜榻上,因盖着盖头看不出情绪,左右的婢女也低头站在一旁,整个殿内安静的可怕。
    萧漠推开门,径自走了过去,屏退婢女,坐在了柳芜芜身边,道:“既然成了珩王妃,那便是珩王府的人,若是珩王府有事,谁也不能独善其身。”
    话音刚落,萧漠一个扬手,柳芜芜的盖头就被揭了下来。
    柳芜芜嫁来之前,族中亲眷便给她说了这次赐婚的目的,后又是被皇后叫去,让她务必发挥珩王妃的作用,帮扶太子。
    “臣妾明白。”柳芜芜细语低声,她知道自己这一生都是颗棋子,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为了自己而活。
    “那便安置吧。”萧漠褪下喜袍,挪到里榻,和衣而眠。
    虽然柳芜芜也是容貌姣好,才气俱佳,可在萧漠眼中,美色从来都不是吸引自己的东西,且这个珩王妃,还是皇后塞过来的,着实厌弃。
    柳芜芜见萧漠举动,便知晓自己的处境,也不敢奢求其他,自顾摘了钗环发饰,躺在了外榻。
    次日,夏满还在昏睡,萧漠便带着柳芜芜去宫中请安了。
    先帝崩逝时,未有皇后,固光圣帝登基时,宫中未有太后,只一个程太妃,虽无太后之名,可皇室众人礼节时,必定要去拜见她。
    “参见太妃,愿太妃长乐无极”
    程太妃端坐上首,虽年近五旬,可脸上丝毫没有岁月的痕迹,“快起来吧,都是一家人,哪来的那么多礼数,快赐座。”
    “谢太妃。”
    二人坐下,恭敬的聆听太妃的教诲。
    “如今你们成了亲,往后更要夫妻和睦,为皇家开枝散叶才好。”
    “是。”
    程太妃说了许多祝福的话,又赏赐了一对白玉娃娃,二人才谢了恩去向皇帝皇后请安,不多说,又是一样的话语。
    皇家的规矩多而繁琐,给两宫请安后,又去了太庙,敬了祖宗,才算完,这一天下来,萧漠感觉比打仗还累,匆匆完了礼节后,才独自回了易云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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