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的庶女》作品正文卷第三百八十二章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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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渴望这种东西,实在折磨人。
    小五儿的心思藏了这么多年,也不能说一点不漏,只是她同酱生、云团儿算是一起长大的,平日里她多留意酱生几分,别说是云团儿了,哪怕是一贯心思细腻的郑令意,也是瞧不出什么不妥来。
    云团儿愣愣的在酱生院里站了一会,澡间里散出一股淡淡的水汽,像是,就像是刚才她撞到酱生身上上,鼻端嗅到的那股清爽之气。
    这股原本让她心生荡漾的气息,此时却让她胸膛里很不舒服,像是有一口不上不下的酸水堵着,她干呕几声,当真吐了一口酸溜溜的黄水。
    庭院里抱着笤帚的小婢子连忙跑了过来,道:“五儿姐姐,你怎么了?”
    小五儿靠着她的身子倒了过去,这婢子还是个孩子,支持不住她的身体,两人都瘫倒在地上,见着小五儿昏了过去,她赶紧喊叫起来。
    后院里,云团儿和郑令意正坐在廊下风盛阴凉的地方乘凉,云团儿垂眸瞧着郑令意在教她绣一瓣花,如何配色,如何施针才能让花瓣呈现出浓淡相融的真实感。
    “还是姨母绣得好。”云团儿房里有一副郑嫦嫦的绣品,她见惯了高手之作,自然是看不上郑令意的手艺了。
    母女俩关系亲昵,云团儿对郑令意既不缺乏应有的尊重,平日里也如友人般无话不谈,郑令意佯怒的睇了她一眼,把针递给云团儿,道:“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眼高手低?先学成我这样不迟。”
    云团儿抿嘴笑着,接了针线道:“夸姨母一句罢了,娘还着急上了,论起一副绣品的绣工和情致,我还没见过比姨母绣得好的人呢。”
    她还没落下第一针,就听人来报,说是小五儿中了暑气,吐了又昏。
    “呀,这样严重?我瞧瞧她去。”
    云团儿有些担心,睇了郑令意一眼,郑令意点点头,她便提着裙摆去了小五儿屋里。
    “这绿豆汤、荷叶茶从来是不断的,餐食里还有瓜果,外院当差的都少有中暑的,怎的她倒是中暑了?这丫头的身子骨并不弱呀。”绿浓不解的说。
    郑令意想了想,道:“这事儿怎说得准,是不是碰上小日子了?”
    绿浓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有这可能,那,奴婢还是请个大夫给她瞧一瞧吧。”
    今日算不得夏日里最热的时候,可病了就是病了,郑令意自然无不可,绿浓吩咐下去,又回到她身边伺候着,伴着郑令意绣了半朵蔷薇。
    郑令意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头也不抬的说:“小五儿怎么样了?”
    “瞧着恹恹的,不知道是不是我叫她给哥哥送糕点,那一路上让她闭了暑气。”
    见云团儿神情并不是很松快,绿浓安慰道:“那能呢?咱们院里草木繁盛,到处是绿荫,这一路走得也不辛苦,姐儿也别多想,吃了药总会好的。”
    云团儿托着腮帮子,鼓着脸,道:“我总瞧着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问又问不出什么。”
    绿浓蓦得想起前几日同秦二娘闲聊时的几句话,笑了起来,在心里算一算小五儿的年纪,有些了然的道:“许是姑娘大了,有心思了。”
    云团儿和郑令意母女俩双双抬头看了绿浓一眼,云团儿是一脸不解,郑令意倒是有些豁然开朗,道:“也是了,若不是你提醒,我倒是忘了。”
    “也不急,这年岁是正正好的。”绿浓笑道。
    “秦二娘有什么打算?”郑令意问。
    “她没什么打算,还想求夫人给挑呢。”绿浓道。
    云团儿的一双杏眼在两人之间移来移去,秀丽的眉毛微微拧着,更是不解了,道:“娘,什么意思呀?”
    郑令意在云团儿额间点了一下,笑道:“小五儿年纪大了,也该寻摸人家了。”
    云团儿睁大了眼睛,因为不舍而不悦的道:“这可不成,那我怎么办?”
    “你屋里不是还有莲子和百合吗?”郑令意道。
    云团儿还是不高兴,又睇了绿浓一眼,嘟囔道:“绿浓姑姑也没嫁人呀。”
    “那是奴婢不想嫁人,可若是小五儿想嫁,姐儿难道要拦着吗?嫁了人又不是不陪着姐儿了,你绿珠姑姑还不是在院里的时间比在家多?”
    绿浓知道云团儿不是自私的性子,果然这样一说,云团儿只是拧了拧手指,道:“那我问问她去。”西施文学
    “这事儿要是你去问了她,小五儿指不定羞成什么样子,还是让她娘去探探她的心思吧。”郑令意把针线递给云团儿,道:“你静静心,今日好歹也要绣完这一瓣花吧。”
    云团儿接过针线,像个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道:“日子怎么就过得这样快。”
    小人儿感慨时光流逝,叫人觉得分外好笑,她不知想到什么,眸中忽得有闪过雀跃的光,道:“娘,哥哥什么时候娶青阳姐姐?也好多个人陪我玩呀。”
    郑令意笑了起来,先是道:“你哥哥今日肯定是又去陈府了,你青阳姐姐如你一般,是爹娘的掌上明珠,虽说咱们两家亲厚,但说起嫁人来,到底是不舍。我与你县主姨母商定了,年底先定亲,在从明年择个好日子过门。”
    这门亲事总算是有了日子,也显得近在咫尺了,云团儿全然忘记了小五儿要嫁人的不快,叽叽喳喳如一只欢快的小鸟,道:“娘给哥哥素日里攒下的那些好东西,统统拿去给青阳姐姐做聘礼!”
    “噢?你不醋?”郑令意故意道。
    云团儿眨巴着眼,又嘻嘻一笑,道:“醋什么?我知道爹娘给我攒下的更多!”
    “也不害臊。”郑令意嗔道。
    想到儿要娶亲,自然是高兴的,看着女儿虽然还一团稚气,可再过上几年,也是要议亲的,郑令意这心里也生出了几分不舍。
    小五儿闹这一场,大小也是病,郑令意特让秦二娘去照顾。床边榻前,枕头褥子,各藏了母女俩不少的私房话。
    听出秦二娘委婉流露出有给她择终身的意思,小五儿撇过脸去,道:“娘,夫人有恩与咱们,这事儿不好这样操之过急。”
    秦二娘笑道:“这我岂能不知?也不瞒你,这话还是夫人让绿浓来问我的,咱们这位夫人,着实是个菩萨一般的人。”
    她说完,就见小五儿猛地转过脸来看向自己,眼睛里满是希冀的光,“夫,夫人让娘来问的?那,那夫人她是有什么主张吗?”
    秦二娘见她还想坐起来,连忙扶了她一把,笑道:“你是觉得夫人眼光好?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先来问过你的意思,我再托夫人帮你留意。”
    小五儿苍白的面庞上浮出两朵红云,原还留有三分病气,如今是全无了。
    “娘。”她唤了一声,满是娇羞,秦二娘还有什么不明白,拍了拍她的手,道:“好,娘这就去求夫人。”
    “诶娘,等等。”小五儿又牵住了秦二娘的手,咬了咬下唇,道:“请,请夫人将我的终身,就,就托付在这里吧。”
    秦二娘嚼了嚼她这句话,正色道:“你可是瞧上谁了?这可得说清楚了!”
    小五儿吱吱呜呜的,半晌才在秦二娘耳畔吐露二字,“少爷。”
    秦二娘这心里顿时不是滋味起来,她当然不是觉得酱生不好,而是太好了些,自己这女儿自然是配不上,可就算配不上,秦二娘也不想她去给酱生做姨娘呀!
    小五儿见秦二娘跟失了魂似的,知道她心里不大应允,眼圈一红,立马就落了泪。
    秦二娘的心都被她给哭软了,见她这样,竟然已是一副情根深种的模样。
    “好吧,我,我同夫人提一提这件事。”这话不过是一说出口,秦二娘都觉得老脸发烫,可又不想指责自己的女儿是痴心妄想,一时间竟觉得这铺了褥子的床板硌腚,坐立不安。
    秦二娘安慰小五儿睡下,起身走到门边,又回望了一眼,见小五儿闭着眼,嘴角似有笑意,她在心里大叹一声,无奈的走了出去。
    秦二娘是个藏不住心思的人,辗转反侧的熬了几日,夜夜睡不好觉,倒是小五儿,病好了之后,一日比一日的欢喜,像是鲜花沃足了养料。
    云团儿以为她是因为要嫁人了,所以如此高兴,毕竟还是孩童心性,所以心里有些别扭,但到底还是与小五儿有着情分,偷偷避过她,开了匣子,同莲子、百合商量着给小五儿准备些什么添妆。
    青纱窗前,云团儿举着一只绞丝的蕊头簪子给莲子瞧,没注意秦二娘打院里走过,往正屋去了。
    今日郑令意似乎是有事,秦二娘等了一会子,才被引了进去,绿珠、绿浓对她客气的笑一笑,郑令意低着头,正看着桌上好长的一本单子。
    那上头朱字密密,秦二娘也不知是什么。
    “总觉得不够。”郑令意忽得道。
    绿浓笑道:“夫人,已经超出许多了。”
    郑令意摇摇头,道:“青阳这孩子既是酱生喜爱的,也是我喜爱的,给她最好的也不为过,再把那一盒挑拣过的鸽蛋东珠也放进来。”
    秦二娘闻言呼吸一窒,连反应也慢了半怕,等郑令意和颜悦色的问她前来何事时,她竟看着郑令意愣了半晌,才期期艾艾的说:“只是,只是小事一件,夫人今日既然忙,不如改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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