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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衡叹了口气,“时间这么紧急,名医也不是遍地有,哪儿这么容易。”
她也知道自己这样迁怒不好。
“你请的那个大夫,靠谱吗?”
“靠谱,比我师父靠谱。”
“那就好。”
林砚放下心来,转而又郑重的强调一次,“我对男人没兴趣。”
啥?
玉衡侧头扬起脸看着他,诧异不已,弯了还能扳直?
“你...没发烧吧?”
玉衡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热啊。
林砚慢腾腾把她的手拍下来。
咳嗽两声,才矜持道,“没有。”
“外面不是都说你喜欢男人,也就杨素素一个姑娘要死要活想尽手段嫁给你。”
“可能...我行事不拘小节,让世人误会了吧。”
“你知道为什么不解释?”
玉衡觉得不能理解,就算朝纲崩坏,大晋开化,应该也没有男人想让人知道自己是个好男风的人吧,那些权贵养男宠不也是偷偷摸摸的。
就算不解释,成个家,生个孩子,谣言也会不攻自破。
玉衡瞬间恍然大悟,“你是故意的?”
故意放任流言发酵,传遍京城,有可能在背后还默默推了一把。
“没有。”林砚简洁回道,面色微赧,说这两个字时底气不足。
玉衡轻哼了一声,显然不信他的话。
“你为什么要这样?”
林砚下巴微扬,手搭在曲着的腿上,侧首凝视眼前一脸疑问的姑娘,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以后,你会明白的。”
“哦。”不愿意说就算了,谁还没点小秘密呢。
她又不强人所难。
“走吧,回去。”玉衡站起来,拍拍衣服。
侯府依旧安安静静的,仆从们轻手轻脚,各司其职,生怕一个不小心,惊动伤心愁闷的主子们。
街边熙熙攘攘开始热闹起来时,一个风尘仆仆的青年男子来到了寿安侯府门口。
男人一身灰褐色短打,头发用一只木簪束起,穿着非常简单。
后面背了一个鼓鼓囊囊的大背包,与一般行囊不同,两条拇指宽的带子各自挂在左右肩膀上,样式非常奇特。
看着,不像是个有钱人。
守门的老头好奇打量站在大门前的青年男子。
“这里可是寿安侯府?”
男子抬头看了头顶上的牌匾,拱了拱手,对着侯府守门的老头再次确认。
动作大方,开口利爽,倒是没有穷苦百姓面见贵人时的唯唯诺诺。
“是寿安侯府,不知先生有何事,找我们府上何人?”
守门的老头上前一步回道。
“我名况烛,你们府上的薛三姑娘找我。”
薛三姑娘?
老头立马明白过来,伸手将他请进府里,“原来是况大夫,请进请进。”
玉衡听到下人禀报,况烛已进侯府,连忙迎了过去。
“况师兄,好久不见。”玉衡见到穿搭风格奇特的况烛,摇摇头笑着打招呼。
这个况师兄还是老样子,特立独行,不拘一格。
“可累死老子了,紧赶慢赶终于赶到了,给我弄点吃的,再不垫肚子,真成饿死鬼了。”
“小衡啊,不得不说,你家真大。”
况烛整个人瘫倒在宽大的椅子上,长腿交叠伸直了,双手各自搭到椅子边缘,跟个软骨人一样。
刚跨进正厅的老夫人皱了皱眉。
这就是衡姐儿口中善解毒的大夫?年纪轻,行为举止也有点儿...不拘小节。
靠谱吗?
“祖母。”玉衡看到老夫人进来,朝她福了福身。
转头对着老夫人介绍,“祖母,这就是我跟您说的况大夫况烛。”
“况师兄,这是我的祖母,这是我的相公林砚。”
“祖母好。”况烛站起身来,像模像样对着老夫人鞠了个躬,又侧过身拱手,“衡妹夫好。”
老夫人眼角忍不住抽了抽。
这个年轻人,除了不拘小节,脸皮还有点厚,难怪衡姐儿说他脾气有些古怪。
林砚:这个况师兄有眼光,不错。
玉衡吩咐下人,准备吃的。
况烛呵呵笑了,大手一挥,“先带我去看看你弟弟,治好再吃。”
老夫人道,“况大夫,要不沐浴休整,精神好些再去翎哥儿也不迟。”
“多谢祖母好意,况烛状态很好。”
况烛拱拱手,他还等着看完病人,再吃饭睡个天昏地暗呢,顺序不能乱了。
老夫人见状,也不多说了。
一行人带着况烛进了薛翎的院子。
背着大背包,穿着一身褐色短打,五官平平的况烛,吸引了侯府不少下人的目光。
“人多不好,伺候的人都出去,开点窗透风。”
况烛一进房间,就皱眉吩咐道。
看了躺在床上脸色乌青的薛翎,手脚利索的从大背包里掏出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
“对了,这个给你,这是毒药,不知道是不是我弟中的这种。”
玉衡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况烛。
昨天半夜去杨府,玉衡从杨菁菁那里拿回来的。
幸亏杨菁菁私心留了一些,玉衡才偷了一点回来。
林砚扬眉看向玉衡,昨天她可没说从杨府拿了东西回来。
“行,你们离我远点儿。”
况烛接过小瓷瓶,正色道。
他就诊时,不喜欢旁人靠太近。
“哦,好。”
玉衡应了一声,扶着老夫人坐到远处。
开始检查病人时,况烛身上的气场就变了。
一扫身上的疲惫,目光炯炯有神,神色认真投入。
况烛翻开少年的眼皮,细细观察,打手一掐,弄开少年的嘴巴,发现舌尖也渐渐变成青色。
玉衡几人,看着况烛忙上忙下,用手中奇怪的仪器贴上薛翎胸膛,侧耳倾听,抓起他的手指放到眼前仔细端详。
许久,况烛才检查完,摸清状况。
“小衡啊,去弄几个碗来,我要用。”
“好。”
玉衡连忙吩咐人去拿碗,抬了一张长桌到外间,供他使用。
“衡姐儿,况大夫这是做什么?”老夫人见他手动来动去,不停地加东西,用些很奇特的仪器,看来看去,疑惑不解。
玉衡不好细细解释,含糊道,“可能查一下毒是什么成分吧。”
“哦,这个况大夫果然不一样。”
老夫人点点头,虽然看着年轻,但他一投入诊断,气场骤变,如此忘我,可见是个痴迷医术之人。
应该可信。
时间一滴一滴溜走,不知过了多久,况烛才停下忙乱的手,大呼一口气。
“况师兄,怎么样了?”
况烛抹了抹头上的汗,嘻嘻笑道,“师兄出马,一个顶俩。”
随即忽然掏出一把刀子,对着玉衡。
“来,放你点儿血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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