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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腔处鲜血翻涌,腥甜从喉咙里咕隆隆冒出来。
心口如被烈焰灼烧一般,撕心裂肺的疼。
他竭力忍耐着,不发出一丝声音。
拼着最后一丝力气,黑衣首领藏身进入杂乱茂密的林子中。
一路拼着老命狂奔许久。
确定无人追来后,他终于忍不住,一把扯开黑色面巾,口中鲜血喷射而出。
奶奶的,任务失败了。
即使拿出他的底牌,依旧是失败。
是他们太大意,出手前没有调查清楚,以至于远远低估了寿安侯府薛三姑娘的能力。
只听说她外出拜师学艺,他们以为不过是少女心性,爱玩罢了。
没想到薛家三姑娘居然有如此恐怖的武艺。
她应该还没有及笈吧。
一套如鬼魅般飘忽不定的身法,使得出神入化,让人眼花缭乱。
她力气应该很大,只是灌注了内力的一刀,就将黑子身下劈出一个大坑。
白白折损了一员大将,自己也身受重伤,伤势难估,不知能不能恢复如初。
这笔生意着实不划算。
黑衣首领默默叹了口气,主顾给了这么多银子,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一定要拿下这笔生意!
玉衡手臂还维持了之前的样子,紧紧搂住林砚。
左臂上面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玉衡眉头不由得拧起来。
“别追了!”
林砚冷呵一声,叫住正欲追上去的赵光。
黑衣人的身形早已隐没在黑暗之中。
山上灌木丛生,地形杂乱,夜色下根本很难找到刻意隐藏之人。
林砚眼睁睁看着短剑划破玉衡的手臂,却什么也做不了。
整个人如被寒冰笼罩,面如冰霜。
狭长的眸子渐渐被微光下的鲜血染得猩红,无力,愤怒,心疼,各种纷杂的情绪纷纷涌出来。
刚刚不知为何瞬间枯竭的内力,现在渐渐回源。
林砚恨不得给自己狠狠一掌。
打斗间牵扯到旧伤,只是微微慢了半拍,就中了黑衣人的招。
才致使玉衡手臂受伤。
内心自责有愧疚,愤怒,心疼,心绪乱糟糟的。
林砚反手搂过玉衡,将其打横抱起来。
“哎!”
玉衡止住他的动作,还有事情没有做呢。
“先去包扎。”
林砚声音冰凉凉的,一点温度都没有。
玉衡梗着脖子,不乐意道,“坑里还有人呢,那可是我好不容易抓的活人,别让他跑了。”
她还想亲自审一审那个黑子。
“乖,先把伤口处理了。”
林砚尽力使自己语气听起来平和。
“听到了?”
林砚扬声,目光看向旁边狼狈一身的常胜。
别以为他没有看到,黑衣人出现后,这小子偷偷跑到小丫鬟的马车前面守起来。
玩忽职守!
重色轻主的人,看他回西宁怎么收拾他!
“夫人放心,跑不了。”
常胜打了个冷颤,在林砚淡淡的一瞥下,哆哆嗦嗦去绑人。
常胜走到坑前,亲自跳下去将人拎起来,嫌弃地拨开他散乱的头发,露出跟他身材一样魁梧的面容。
叫黑子的男人嘿嘿笑着,嘴里哈喇子直流,双手举过头顶,胡乱摇晃着。
常胜愣住了,这是变痴傻了?
哼,谁知道他是不是装傻。
绑了!
常胜手一挥,后面的护卫上前的,将痴傻了的黑子绑起来,
薛翎和薛昀,福嬷嬷几个看着玉衡手上被划,满脸担忧赶紧围了上去。
“姐姐,你怎么了?”
薛翎走到林砚面前,仰着头看向被抱起来的玉衡,小脸尽是紧张和担忧。
姐姐怎么又受伤了。
“三妹!”
“三姑娘。”
林砚顿住脚步,话说出口。
“我先带她去包扎,赵光将事情处理一下。”
林砚对着两个舅子解释,后又朝赵光吩咐。
说完越众而出,快步走去,将玉衡放进完好无损的马车里。
福嬷嬷连忙去了另一辆马车,翻开随身带的药品,给林砚送过去了。
林砚小心翼翼将玉衡放下来,玉衡挪动间,不小心碰到左臂,血流得更凶了。
“将军,这是药箱,里面有创伤的药物。”
福嬷嬷将医药箱子递了进去。
“要不要老奴进来帮忙?”
福嬷嬷试探着问道。
林砚接过东西,“不用劳烦嬷嬷了,我来处理即可。”
长年征战,镇守边关,他处理伤口非常熟练。
福嬷嬷应声退下,去外面帮忙。
外面伤了好些护卫,她也算半个医者,人手紧缺,自然要去帮忙。
“别乱动!”
林砚木着一张脸,面无表情道。
玉衡疼得乖乖坐好。
,被划到的时候一点儿也不疼,这会却火辣辣的,像是伤口被撒上盐城,酸爽得紧。
林砚将她的衣袖顺着划破的地方直接撕开,夜明珠柔亮的珠光下,白皙的手臂上静静的趴着一条成年男人中指长度的刀口。
细嫩的皮肉微微外翻,里面渗出一滴滴血沫子。
林砚捏着白色细布的手指紧绷着,手背上青筋突起,微薄的唇抿紧,一言不发,静静的给她擦拭伤口。
用药酒给伤口边上消毒,再撒上上等的金疮药。
药酒滚过伤口,玉衡疼得嘶嘶直抽气,连连开口让他请一点儿。
林砚默不作声,手中的动作变得平缓轻柔许多。
从药箱子里翻出白纱布,一圈圈给她缠起来。
他速度很快,不到半刻钟,就将她的伤口包扎完毕。
“你难受吗?”
玉衡见他全程黑着脸,却还是俊得惨绝人寰,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面瘫脸。
林砚一手抓住她的爪子。
欺身上前,大手扶住她的后脑勺,朝着她微动的菱形唇瓣印了上去。
冰冷的薄唇触及那片温润,林砚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情绪,如狂风暴雨般,狠狠吻了下去。
玉衡只觉得眼前一黑,忽然天翻地覆,冰凉凉的唇欺压上来,一路攻城掠地。
她呜呜咽咽,说不出话来。
林砚动作有些粗鲁,大手紧紧扣住玉衡的后脑勺,前面又紧紧堵住她的唇。
玉衡顾忌到左手的伤,一下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攫取她口中的香甜。
终于,在玉衡脸被憋的通红时,林砚松开了她。
玉衡嘴里传来一股子铁锈味,嘴角处有点疼,伸出舌头舔了舔,原来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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