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马红妆》作品正文卷第二十章是狼还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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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皇子慢慢转醒,他正打算起身,却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捆在床上,他挣扎了一下,额头上传来的阵阵刺痛让他又倒回了枕头上,他摸了摸显然上了一个档次的布料,这才缓缓想起来他失去意识前的事情。
    也不知道那个叫文瑛的姑娘怎么样了?
    “那个女人活着就是后患!”一个声音怒吼道。
    “证据在我们手上,她一个孤女能做什么?现在杀了她,除了让苍雪岚盯我们盯的更紧外,有什么益处?”
    “侯爷既然已经打算自立为王,早晚都会和苍雪岚对上,不过多杀一个女人罢了,怎么?你见她貌美,舍不得下手了?”
    正当两方争执不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叹了口气,道:“你们别吵了。伯言,昨日我不动手,是因为苍雪岚就在门外,我不知道叶师妹能抵挡多久,这才只是打晕了她,为的是不多生事端。你若非要她死,我们再找机会下手就是。”
    九皇子听了半天墙角,长舒了一口气,看来文小姐没什么大碍。
    他这一声叹息,让外面的三人止住了声音,一阵脚步声传来,卧房的帘子被掀起,领头的男子冷笑道:“看来殿下醒了。”
    “陆大侠,久仰大名了。”九皇子侧过头去,这位苍雪岚日日挂在嘴边的陆伯言长的倒是眉清目秀,然而眉宇间缠绕着一股郁结之气,整个人看上去阴沉极了。
    他的后边跟着陈令,之前见陈巡抚,他都是老态佝偻、步履蹒跚,然而今日,他挺胸抬头、步伐稳健,之前的种种做派,显然是装的。
    罗启恒抱着刀靠在一旁,万年不变的棺材脸,瞧见这个人,九皇子便一肚子气。
    陆伯言亲自为九皇子松绑,将他扶起。
    九皇子甩开他的手,活动了活动四肢,一个不小心,又牵动了额头上的伤,疼得他赶忙动手捂住。他坐到桌前,没好气地道:“各位大侠,你们要和苍雪岚作对,没我什么事儿呀,干嘛总和我过不去。”
    “事实上,是我们有事相求,这才特地将殿下您请来。”
    “有事相求?”九皇子笑道:“我这个人就一个优点,有自知之明,大周谁都知道我是个草包纨绔,你们找我要是想要钱要美人,我倒是有的是。各位都是天之骄子,想来钱这种庸俗之物,你们也看不上眼,美人这种过眼云烟,你们也不稀罕。这就让我想不通了,我还能给各位什么呢?”
    陆伯言道:“您再不济,也是当朝的九皇子,皇上最宠爱的儿子。”
    九皇子摆了摆手,“哪里哪里,父皇有十六个皇子,要我说他最宠爱的是小十五小十六两个。你们是不知道,那俩小子可鸡贼了,仗着是双胞胎,年龄有小,一见着父皇就撒娇讨好,父皇一看见他们俩就眉开眼笑。至于我嘛,他一看见就来气,巴不得我不是他亲儿子,这个最宠爱实在谈不上。”
    “殿下过谦了,逢年过节,您的赏赐永远是皇子公主中头一份的。您有个什么喜欢的东西,哪怕是皇上的心爱之物,他也照给。就是后宫中的宠妃颖妃,因为你一句话,就被降了位份,恩宠不再。可见您在皇上的心目中,地位超然呐。”陆伯言话锋一转,“您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九皇子摆出一副虚心求教地模样,“为什么呀?”
    “自然是因为宸妃娘娘。”
    听到母妃的名讳,九皇子脸上的不正经收敛了两份。
    “宸妃娘娘在盛宠之时不幸去世,只留下您一个儿子,所以皇上爱屋及乌,对您千依百顺,您恐怕也是这么想的吧。”
    九皇子微微低下了头,烛火照在他的脸上,影影绰绰,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要是告诉你,他之所以对你这么好,只是因为愧疚呢?”
    九皇子微微一笑,“这么多年,什么风言风语我都听过,还有人说,我母妃突然离世,是因为皇后暗害,更有甚者,竟然说是父皇要炼什么长生不老丹药,要拿他最爱之人的血肉之躯当药引……你的故事,不会比他们更离谱。”
    陆伯言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封,双手递上,“这是曾武侯爷亲自所写,那年春猎,他也在现场。”
    九皇子冷笑,“他知道所谓的真相,又这么多年都闭口不言,怎么今天到突然想起来要给我写信了?”
    “侯爷说这是他二十年前就写好的,只是今日才有机会递到您面前罢了。”
    “曾武侯爷我也认得,当年他亲弟弟落罪时,他尚且袖手旁观,眼看着自己弟弟被抄家斩首,自己的侄子侄女死的死,发配的发配,在父皇面前连开口求情的未曾有过,我和他无甚交情,他为什么要告诉我真相?”
    陆伯言显然是不愿意正面回答九皇子,一直未开口说话罗启恒这才张了嘴:“实不相瞒,曾武侯爷所谋之事,还需要殿下的支持。”
    九皇子赔笑道,“我说呢,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各位,实不相瞒,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我这人文不成武不就,虽说日子过得滋润,但什么实权都没有,不给侯爷拖后腿就不错了。更何况,按照大周律例,谋反可是要杀头的。”
    “殿下此言差矣,皇上尚在,才叫谋反。如今皇上还没有立下太子,若是他突然驾崩,那么众皇子中必定有人会按奈不住,起兵争夺皇位,到时候您有曾武侯爷的百万大军,一定能轻而易举拨乱反正,到时候继承大典名正言顺。”
    “听起来不错,可一旦失败了,就是万劫不复,父皇再宠爱我,也不会留一个逆子的命,我一个好好的皇子,哪怕不当皇帝,也是一辈子的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为什么要冒这个险呢?”
    陆伯言将信封捧到九皇子面前,道:“这封信,会给您答案。”
    九皇子这才勉为其难地朝信封上一撇,紧接着,他不耐烦的神色便僵住了,信封上的字迹,一撇一捺都熟悉不已,那是他母亲的字。
    他的母亲,竟留了一封遗书给他。
    九皇子将信封接下,手不自觉有些微微发抖,他轻抚着信封上的君墨二字。
    他的母亲宸妃,貌美才高,一手好字更是人人称道。他还小的时候,就这么被抱在母妃的怀里,小手吃力地握着笔杆,一笔一划地学字。这么多年过去了,母妃的音容笑貌他都快记不清楚了,但这字迹他却记在了骨血里。
    九皇子将信封放在手中,他的指尖停在封口处,就在陆伯言等人以为他要撕开封口时,九皇子却突然转过身,将信封放在了烛火上,瞬间这封信便被烧掉了一半。
    他松开手,看着这抹火焰飘摇落在地上,烧成了一地灰烬。
    此时,便是罗启恒也忍不住诧异,“你当真一字都不看?这可关乎你母妃去世的真相!”
    “真相?”九皇子将这两个字细细咀嚼,他冷笑道:“老生常谈。”
    罗启恒皱起了眉头,右手握住了刀柄。在京城时,九皇子是出了名的纨绔,和罗启恒没什么交集,偶尔听到他的消息,也都不过是什么在烟花柳巷里争风吃醋、大庭广众寻衅滋事一类的丑事。所以他一直不是很瞧得上这位养尊处优的皇子。
    但现在,这位九皇子身上散发出的感觉,却诡异地让他感到危险。
    就像是一头被圈养久了的狼,所有人都以为他成了狗,轻视他贬低他,这头狼也一直不为所动,甚至像一条真正的狗一样摇着尾巴吐着舌头。
    结果突然有一天,这头狼亮了亮他的爪子,呲着牙,一双眼睛绿的阴狠。
    其他人这才发现,原来这只狗一直是一只狼,原来它的野性从未被驯服,只是小心翼翼地隐藏了起来。
    “什么是真相?真相就是最大的谎言,很多时候真相到底是什么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用这所谓的真相达到什么目的。曾武侯的真相,为的是让我甘心做他的傀儡,帮他弑君篡位;皇后的真相是想让我一辈子当个废物草包,别挡了他亲儿子的康庄大道;父皇的真相……呵呵,不提也罢。而我的母妃,她只希望我平安一生,我是她的儿子,自然要听她的话,我明白她对我的期望,那这封信看或不看,又有什么区别呢?”
    陆伯言失控道:“就一点都不会不甘心吗?”
    “不甘心?”九皇子冷笑着看他,“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呢?和你一样吗?杀不该杀的人,帮不该帮的人,把自己的朋友兄弟师门都拖下水。”
    陆伯言像是被踩了尾巴一般,口不择言道:“借口找这么多,说白了不过是因为你是个孬种,你不敢为自己的母妃报仇,所以干脆连真相都不去看不去想,宸妃当年也算是一奇女子了,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儿子!?”
    九皇子对陆伯言的挑衅视若罔闻,他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我说呢,就算是要分散苍雪岚的兵力,也不至于这样对我穷追猛打吧,原来曾武侯打的竟然是这么个主意。我可不想被那个蠢货拉下水,既然如此,你们就都留不得了,干脆全杀了吧。”
    这段话,看似说的轻描淡写,那杀气却突然漫了出来,让三人头皮发麻、汗毛倒立,他们握紧了自己的兵器,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都说皇家人个个不简单,谁知道这位九皇子身上,藏着什么保命的东西。
    突然,如同扼住他们脖颈的杀气突然消失了,九皇子又恢复成了之前精贵娇气的草包模样,他露出了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当然了,今天尚且轮不到我出手。”
    陆伯言按奈不住,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父皇说苍雪岚是个邪乎的人,我来这儿的这两天,越来越觉得父皇说的真对,这个人看着正派,实则一肚子坏水,每次你以为你骗过了他,但下一刻,你却发现,其实你一直在他的手掌心里蹦跶。”
    九皇子一边说,一边坐回到床上,“我之前一直想不通,苍雪岚为什么要让我、文小姐和陈令住在一个小破屋子里,还要费大心思在周围布置人手,他是个将军,应该不会不明白不论任何计谋,只要步骤越多,就越容易出错这个道理,现在看来,他就是专门为你们布置的。”
    九皇子摸了摸被子,觉得够厚,这才将它披在身上,裹住自己,“他知道我们换藏身之地的事情肯定瞒不过你们,也知道你们在常州城里藏得颇深,找你们无异于大海捞针。于是他换了个方式,费尽心思找了一片人口密集的居民区,先让自己的人渗透进去,再把陈令和我们带上,也跟着住进去。这样为了和陈令联系上的你们,也必定会在附近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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