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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字条上言说李达回来,翠芸先是警惕的问道:“娘娘,这上面的字,真的是李达留下的吗?若是如此,他为何不下来与娘娘见面说话?”
我看了看字条上的字迹,确认道:“这就是李达的字,而且,他称呼本宫公主,就凭这一点,足可证明他是李达。至于为何没有下来当面与本宫见面,估计多半是顾及余茉吧。又或许……”我心中突然又想起那个人来,“翠芸,本宫@问你,近日你可曾去过陶然居?”
翠芸摇摇头,“自从世子和少主离开后,奴婢就再也没去过陶然居了。”
“原来如此。这样,明日去一趟陶然居,看看情况再说。”
翠芸点点头,“是,娘娘。”
这一夜我睡得不是很安稳,若非翠芸提醒,我差点就忽略了这一不合常理的举动。李达做事素来谨慎,也处处为我着想,这种夜里上房揭瓦的事情,也只有那个人做得出来。
若是如此,也正好解释了为何选择在陶然居见面了。可即便如此,他又为何这么急,替李达来送信呢?莫不是李达不方便来?
我心中尽是疑惑,直到翌日翠芸从陶然居带回消息,这些疑惑才逐一解开来了。
“娘娘,李达受伤了,他想要见你一面。”
翠芸在屋子里,低声对我汇报此去的情况,神色很是不好。
“怎么,他受得伤很重?”我关心道:“会有性命之忧?”
翠芸摇摇头,又点点头。
“娘娘若是方便,还是去见见李达吧,李达有话要当面和小姐说。”
我点点头,道:“好,你去和长川说一下,找辆马车来,咱们这就出去。”
这边我刚安排完,余茉便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上前阻拦道:“娘娘,您现在怀有身孕,实在不宜外出劳累,再者,娘娘不顾有孕之身出门,定然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所以余茉斗胆,还请娘娘三思而行。”
原本对于余茉,我心底是十分反感的,见她出面阻拦,开始也很是不悦。但听了余茉的话,我倒发觉有那么几分道理。
是啊,这后宫等着抓我把柄的人可是不少,这么不管不顾的出门,确实很容易招人口舌。
但若真如翠芸所言,李达有伤在身,又有重要的话要和我说,那么我又怎能不去见他?
“余茉,若真是有人问起,就说本宫去清安寺上香祈福去了,本宫很快就会回宫的,你可要帮本宫守好秘密。”说完,我不顾余茉的阻拦,带着翠芸换了装扮,上了马车便朝宫门走去。
不想行了几步,马车便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
我坐在轿子里,询问在外面赶车的长川情况。
“娘娘,是,是皇帝陛下。”
闻听是皇帝祁彦,我心里不由的一惊,心中埋怨自己太信任余茉,“看来余茉还是只效忠皇帝一人。”
我示意了坐在轿子门口的翠芸,翠芸起身拉开轿子厚厚的棉帘,我探着身子总里面钻出来。
“陛下,你怎么来了?”
祁彦骑着马,一脸严肃的盯着我,见我和他说话,便翻身下马,缓步走了过来。
长川早已吓得跳下马车,在一旁行礼恭候着。翠芸搀扶着我,缓步走下了马车。两脚刚一沾地,皇帝祁彦便来到我的近前。
我正欲行礼,被皇帝祁彦又搀扶住。
“皇后有孕在身,行礼就免了。”
“谢陛下体恤。”
“皇后不在宫里安胎,却慌乱的要外出,究竟是何人,这么急着要见?”
祁彦的语气冷淡,细长的眼睛微闭着,透着一股子寒冷。
“陛下,是臣妾的故人回来了,臣妾想要叙叙旧。”
“故人?”祁彦凑到我近前,一团哈气散在空气里,竟然毫无温暖。“是旧情人才是吧。”
“陛下这是怀疑臣妾吗?臣妾若真有什么旧情人,至少也会在与陛下成婚后,与其断的干干净净,还不至于婚后,在与其不清不楚。”我嘴角冷笑,歪着头斜眼看了一眼皇帝祁彦。“更不会将其带到自己的爱人面前,再续前缘。”
祁彦脸色一变,嘴角抽了一下。
“皇后,不管你之前是大周的公主也罢,还是赵王府的小姐也好,总之现在你是孤的皇后,是新月国的皇后,说话注意好自己的分寸。”
“陛下,臣妾再说一遍,臣妾要去见故人。”
“孤若是不允许皇后走出这个王宫呢?”
祁彦双眸望向别处,冷冷的丢了一句话给我。
“陛下是要臣妾做个无情无义的皇后吗?”
祁彦没有回应我,宫门出的小兵紧紧的守在门口,祁彦身后的纪李对我使了眼色,很明显,让我不要再与皇帝呛着来。一旁的翠芸也拉着我,意思也让我妥协。
但想到李达身受重伤也要约我见面,想必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所以我还是决定,一定要走出这道宫门。
“陛下。”我凑到皇帝祁彦近前,低声对祁彦说道:“臣妾知道宫外人多眼杂,为保安全,臣妾随身携带了一只匕首,可如果陛下不允许臣妾出宫,那么这只匕首,也将成为臣妾杀死自己的利刃!”
闻听我的话语,皇帝祁彦惊讶的望着我,鼻孔气的喘出一股热汽。
“宇文萱,不要一再挑战孤的底线,不要忘了,你已经是有夫之妇了!”
我好笑道:“陛下的心胸还真是宽广,故人来到利亚城,臣妾见一面叙旧而已,如何算得上不守妇道了。”
“皇后,在你眼里难道孤还不如一个护卫!?”皇帝祁彦冲我瞪着眼睛,“还是说,在你心里,从来就没有孤的位置?”
我沉默了,望着祁彦一脸的怒气,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反驳。
“怀了孤的孩子,恐怕也只是个意外,所以你宁愿丢弃孤的血脉,也要出去与那个护卫见面,是不是?”
“陛下,臣妾有苦衷。”我的语气终究还是软了下来,“若是此次不去见他,恐怕就再也见不着了。”
“你去了也见不着。”
皇帝祁彦淡淡的丢了这么一句,我听了不禁心里一抖,“什么,陛下你说什么!?”
“孤说,陶然居已经没有你想要见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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