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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皇帝陛下不说,就说明陛下早已不介意你的这件事了,你又何必耿耿于怀,自寻烦恼呢?”
我拉着紫玉的手,继续规劝道:“还不如糊涂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呢。”
紫玉抿嘴一笑,转过头似有狡黠的反问我:“皇后娘娘办得到吗?”
我犹豫了,叹息了一口气,旋即和紫玉一同笑了起来。
“紫玉,本宫突然想听你唱歌了。”
“哪一首呢?”
“嗯,就是当日你在江边唱的那一首,雁儿飞的那个。”
“好。”
紫玉顿了顿嗓子,迎着寒风,再次哼唱起歌谣来:
“小小雁儿飞,向南又向北。不知何处是家乡,在盼何人归?
是谁思念谁?是谁泪空垂?一封雁书说原委,沾满相思泪。
望断冬又去,望断春又回。望不断这咫尺天涯,雁儿归不归。
望过日又升,望过月又坠。望不穿这一汪秋水,洒满谁的泪。盼归。”
我在一旁安静的听着,眼泪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见我流泪,紫玉不禁惊讶,急忙上前帮我擦泪。
我尴尬一笑,“这天还真是太冷了,风太紧,竟吹得眼睛疼出泪来。”
紫玉没有拆穿我的谎言,反倒撒娇的埋怨起我来。
“娘娘知道天气寒冷,适才我唱歌时,可是喝了好几口凉风。”
“是呀,是本宫的失误。咱们回去吧,别一会儿皇帝陛下见咱们许久未归,以为咱们逃出宫了呢。”
紫玉点点头,伸手扶我站起来,正准备沿着回廊回到太后娘娘的景熙宫,却未想刚站起身来,便发现来了不速之客。
“平王妃?”
回廊不远处,平王妃裴静秋拉着小世子祁愿站立着,正冲着我和紫玉投来关注的目光。
祁愿拉着平王妃,向我们走过来。不等平王妃行礼,小祁愿冲我们先乖巧的行了礼。
“祁愿拜见皇后娘娘、紫夫人娘娘。”
“快起来吧,怎么这么晚才来呀。”我露出慈爱的笑容,关心的询问道:“菜都快凉了。”
“路上马车坏了,修了好一阵子,这才赶来,不想还是来晚了。”
小祁愿有些委屈和丧气,我旋即拉着他的小手安慰道:“适才皇后娘娘逗你呢,菜还没有上呢。你是太后娘娘最疼爱的孙子,怎么舍得让你饿肚子呢。”
听我这般说,祁愿露出开心的表情,笑道:“真的!?”
我点点头,笑着回应道:“当然是真的,比珍珠还真呢,不信,你可以问问紫夫人娘娘。”
祁愿抬头看了看紫玉,紫玉也笑着点点头,表示我说的是真的。
见状,小祁愿顿时又开心起来。
“太好了,临行前,我可得多吃一些宫中的美味!母亲,我们快随皇后娘娘去吃宫中家宴吧!”
听祁愿这般说,我和紫玉不禁疑惑起来。
“平王妃要远行吗?怎么小世子这般说?”
裴静秋给我和紫玉浅浅行了一礼,而后将祁愿拉到自己的近前,一手抚摸着他的头发,一手按着他的肩膀。
“我累了,打算带世子去平王爷曾经去过的地方,看一看他见过的风景,若是那里合适,或许这一世,我们就不会再回到利亚城了。”
我一头雾水的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紫玉,紫玉也一脸的迷糊。
“平王妃,你,不像是做出这样决定的人呀。”
裴静秋叹息一口气,凑到我近前,低声道:“事情往往都藏于表象,平日里看着如何亲昵,但终究也抵不过血脉至亲,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听了裴静秋的话,我立下明白了缘故。
“太后!?”
裴静秋点点头,拉着祁愿的小手,向回廊边上退了退。
“我们母子永远都不会成为您挡路的人,还请娘娘放心前行。”
裴静秋放弃与我的争斗,这件事对我来讲,本该是件庆幸的事,但现实是,接到这个消息后,我心里却满满的失落与同情。
我无法想象,如果平王活着,这新月的江山会轮到谁坐。而此刻在回廊里该避到一旁的,会否应该是我?
想到此处,在紫玉和翠芸的搀扶下,我缓步来到裴静秋和祁愿近前,伸手抚摸了一下祁愿的额头。
“走吧,走的晚了,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祁愿露出一脸的欢喜,但仍能清晰感受到,他不是在给我笑,而是给自己母亲笑。
时光如水,转眼间,冬去春来。我的肚子已经愈发大了起来,行走起来愈发有些吃力,以至于翠芸开始寸步不离的照顾我起来。
好在还有丁昊这个帮手,所以我依然可以随时探知叶流云和李达的消息,知道他们的伤势恢复情况。
天气好的时候,我让丁昊带了话,让伤势已经恢复的李达入宫来。
“就说本宫有要事安排,让他进宫来。”
我丢了一块令牌给丁昊,但丁昊并未接受。
“娘娘,与其让李护卫拿着令牌,倒不如跟随臣,做个学徒来的方便。”
“嗯,主意倒是不错,不过李达这个年纪,做学徒会不会显得老成了些。”
“闻道有先后,应该也算不得什么奇闻吧。”
我点点头,还是将令牌交于丁昊。
“拿着吧,多一个备选的,总算多一分把握。”
丁昊思索了一下,乖乖接过了令牌。随后又提醒道:“娘娘月份已经很大了,微臣提醒娘娘,还是保持轻松的心情,不要思虑过重。”
我笑着点点头,“好,知道了,下去吧!”
丁昊退下去之后,这边翠芸的目光也跟着追了出去,我在一旁看的真切,不由得打趣儿道:“人儿已经走远了,魂儿该收回来了。”
翠芸一听,顿时羞红了小脸。
“翠芸,如果丁昊和纪李同时追求你,你会选择哪一个?”
翠芸愣了一下,随即羞红脸道:“娘娘又拿翠芸说笑了。”
“算不得说笑,其实本宫早就看出来纪李对你有意思的。”
“啊?我怎么不觉得。”
“那是因为你处处防着他,又怎么会想到这一层。”我帮忙分析道:“若是从这方面来看,你和丁昊倒是很合适的,毕竟都是一个组织的,不必相互提防。”
翠芸思索了一阵,这才品出来,是我在拿她说笑,不禁笑而不语,不在回应我。
紫玉来到景泰宫找我,言说平王妃带着小祁愿昨日离开了利亚城。
“是太后亲自送的行,真没看出来,太后平日里和她这般亲昵,最后竟然会把她送走。”
我摇着一把团扇,在一旁如看透种种的评论道:“到底姜还是老的辣,我们这点手段,估计只能是她们观赏的小把戏吧,倒不如糊里糊涂的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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