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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宁回家的路上,章栖宁坐在马车里一直半垂着眸像是在想什么事,展隋玉覆上她的手,靠她坐了过去道:“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章栖宁摇了摇头,“秦表哥可能喜欢上我姐了。”
展隋玉愣了下,“什么时候的事?”
章栖宁:“我俩的婚宴上。”
“一见钟情?我哥他还会这一套呐?”
章栖宁摇头,抬眸看向他,“不止,这两天好像还来拜访过,我二哥脸色都不好了。说什么被刚被你们家娶走一个,现在又来一个。你说你表哥对我姐,他们俩到底...?”
展隋玉想了下,问道:“大姨姐怎么想的?”
章栖宁:“我一时也吃不定我姐的心思,以前但凡倾慕我姐的男子,没有一个成功见到她面的,都被撵走了。对表哥的话,我想应该是有些好感的吧。”
展隋玉抬手点在她眉间轻拧起的疙瘩上,将那愁眉苦脸的表情给揉散了。
“我哥从小洁身自好,没见他和哪个姑娘家走得近过。我大姨倒是为他的婚事操了不少心,他自己倒是一点不在意。
他本就是个认真的人,如果他对你姐姐有所表示,我觉得应该是上心了。”
展隋玉笑了下,“怎么,舍不得你姐出嫁?”
这两人八字还没一撇呢,怎么就扯上出嫁了?
章栖宁朝展隋玉看过去,“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自家姐姐的事,我二哥又没个好脸色,我自然也紧张。再说了,过的好与不好,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阿姐向来是个极有主见的人,若是她不想,来十个秦表哥她也招架得住。若是有那个意思,她也自会处理好。”
听她这语气,对章世华似乎胸有成竹,并不担心。这展隋玉就奇怪了,既然不是担心大姨姐,栖宁又在担心什么?
“不是因为大姨姐,那你在烦恼什么?”
章栖宁半低着头,轻声道:“我二哥啊。”
“舅兄?”展隋玉不解,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去,栖宁怎么就想到了?
章栖宁应了一声,有些担忧道:“我出嫁时,二哥就挺舍不得。若是阿姐和秦表哥真的...”
她顿了顿,道:“那阿姐出嫁肯定是早晚的事。原先走了我一个,以后阿姐也不在,那么大的章府只有他一个人的话,我...”
说到这里,章栖宁垂下眸。
章廷玉从小便是个外向的性子,其实当年娘和爹先后离世,他受的打击不比她小。她从没见二哥哭过,背她出嫁,最后放下轿帘那还是第一次——章廷玉都没再她面前遮掩,直接抹了下眼圈。
“他到时候一个人,我不放心。尤其是他在我们面前装出一副什么事都没有,一切都好的表情,我最受不得这个。”章栖宁叹了口气,道:“心里想了,会难受的。现在还没分开察觉不出,等过了这些日子阿姐和他回了兰台,就知道了”
有的时候,就是因为见不到才越是想念。
人这一生匆匆而过,经历多少别离,你曾是一个人来,最终也要一个人走,与人心爱之人、重要之人相处的时间总是在一点点的减少。
我们不能避免分离,也不能任由自己沉溺在离别的悲伤中,但总有人会伤心难过,总有人成双成对,而剩下的那个人就成了孤家寡人。
“希望有一日,二哥也能遇到和他共度一生的人。”
展隋玉无奈笑了笑,“娘子,你会不会想太多了?我看舅兄他一个人也完全没问题。对天对地,对酒对歌,章家那么多生意,他还有你和你姐,不会到你担心的那个地步的。”
换一个人或许是,但章廷玉不是。
章栖宁靠在他怀里闭上眼,轻叹了一声:“你不懂...没有人是铜墙铁壁。周围的热闹会掩盖自己的寂寞,当热闹散去,发现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孤独是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的。”
二哥留意到了这种孤独,所以对阿姐的事才这么紧张。
三百年前他与阿姐就是兄妹,这一世若不是有着遗憾和执念,又怎会成为姐弟。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在保护着她们,团聚和守护是他的初心,如今这种初心被打破,他不会那么容易接受的。
*
过了两日。
展母自从有了栖宁后厨艺大涨,有时也能自己一个人琢磨出些小菜来了,这让她很是高兴。
今日秦熙文来赴宴,展母一早便兴致勃勃地开始准备。看到小姨忙里忙外,姨父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却和展隋玉这对新婚夫妇坐在院里喝茶,心里还挺过意不去的。
但厨房的事...他委实帮不上什么忙。因为研究出了几个新菜色,想要自己动手试试,她连章栖宁都推出来了。
“一年没见,小姨和姨夫都挺好,还是和从前一样。”他弯了弯唇,语气随意而亲切,抬手举杯品了一口茶,动作从骨子里透出一股书香世家的优雅。
茶色清冽,入口甘醇,余香悠长,淡雅不俗。秦熙文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夸赞,道:“弟妹煮茶的手艺可真不错。”
“哪里,表哥谬赞了。”章栖宁浅笑着,心道:“现在她还是弟妹,没准再过些时候展隋玉就要成他妹夫了。”
展隋玉和秦熙文手谈一局,好好的厨房却炸了一声,他俩不懂声色地该干嘛就干嘛。然后就见一众下人熟练地拿起各种家伙奔向厨房,鱼贯而入。
章栖宁:“...”
所以自家婆母炸厨房,这在他们眼里都是家常便饭了是吗?
她无奈起身,道:“你们继续,我过去看看。”为了大家能吃上午饭,她还是过去看一下吧。
展隋玉:“好。站远点,别被烟熏着了。”
章栖宁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转身施施然走了。
她走后,秦熙文忍不住开口笑道:“小姨最近厨艺大有长进?”
展隋玉落下一子,也就笑了一声。“你对我大姨姐一见钟情?”
秦熙文在他落子后跟着在一处也下了一子,对于他刚才的话只吐了一个字。
“嗯。”
展隋玉轻挑了下眉,“你认真的?”
“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不认真了?”秦熙文抬眸看了他一眼。“你有什么问题?自己能娶媳妇儿,只让别人干看着?”
展隋玉干笑了两声,“可哥你这也太不靠谱了。在我的婚宴上,看上我娘子的姐姐。你知不知道我那舅兄刚嫁了一个妹妹,发现我表哥还对他姐姐有企图,他现在对咱这一家的印象可真不怎么样。”
“那都怪你啊,谁让你先娶走了人家妹妹,要安抚这小舅子可得花些时间了。”
小舅子?叫的可真顺口,明明八字还没一撇呢。
“怎么个安抚法?”
秦熙文道:“先把世华娶回家吧,以后再慢慢安抚不迟。”
展隋玉愣了下,这倒是和他当初的想法不谋而合,他们果然是一丘之貉。但在这种立场上,他忽然明白章栖宁在为章廷玉担心什么了。
他们和章廷玉某种程度上是对立关系,看着他们带走他的姐姐和妹妹,最后带着人来他面前炫耀。这种事,还真挺糟心的。
“大姨姐对她的弟弟妹妹可是上心的很,你不投其所好反倒...不怕把人惹急了?”
秦熙文脑子清醒的很,道:“不管我做什么,章廷玉都不会松口的。但他终究是世华的弟弟,姐姐要嫁人他也会希望对方是一个真心待她好的人。
他只是暂时过不去心里那道坎,我凑过去只会火上浇油。”
“哥,你怎么就一见钟情了呢?”
秦熙文想起那晚在酒席上看见章世华,婚宴上来来回回那么多人,可他的目光就不偏不倚地落在她的身上。
仿佛有一根线在牵着他朝她看过去,那种感觉一时间很难向别人说清,但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就是这个人了。
“只有遇到了才知道,有些人大概是从上辈子就开始喜欢的。我对她就是有这样一种感觉。”
展隋玉见秦熙文脸上的表情,看栖宁有些在意,他就想帮忙确定一下。既然秦熙文这么说,他倒是可以像栖宁交差了。
“和我下棋还分心。林昭,成了亲心越发浮躁了,你这棋可快输了。”
展隋玉望了一眼棋局,笑了声,将手里拣起的棋子撂回棋篓子里。
“哥,你总这么正经媳妇儿不会喜欢的。过来人的话,你得听。”
展隋玉得意洋洋地冲他扬了扬下巴,秦熙文无奈地摇了摇头,将棋子一一收回来。
展隋玉无意抬头一眼瞥见不远处的柳树上,龙辛泽悠闲地坐在伸展而出的树枝上,冲他微微笑了下后便隐身不见了。
秦熙文抬头,朝他的视线看过去,却什么也没看见。
“怎么了?”
展隋玉起身,“没什么。哥,我去厨房看看。你...”
“我随处走走,这和我自己家也差不多,你去吧。”
*
展隋玉往厨房的路上走过去,走到一半抬头看过去。
“龙道长,有何贵干?”
龙辛泽侧卧在墙头上,懒洋洋享受着初冬的暖阳,眯眼笑道:“怎么也算是相识一场,两位成亲也没给贫道一张请帖,给一杯喜酒尝尝?”
“道长神龙见首不见尾,展某想给也不知道上哪给去啊。”
龙辛泽恍然大悟,哦了一声。“这的确是贫道的错。秦熙文和章世华...”
展隋玉抬头看向他,心不由一提。下意识想:“怎么?又和他有关?”
“放心,这事和贫道没关系。”龙辛泽像是会读心一样,道:“这是他俩自己的缘分,是善缘,你们就放心吧。”
龙辛泽无聊路过,听见他们在说这件事,忍不住听了一耳朵,掐指一算,透露给他。
“道长怎么突然这么好心了?”
龙辛泽下了笑,温润的眉眼在阳光下像极了端庄的神祇,极具欺骗性。
“贫道一直随心做事。”
“怎么过来了?”章栖宁远远的看见展隋玉,便走了过来,还看见了龙辛泽。
她朝龙辛泽望一眼,“道长怎么过来了?”
“那当然是因为贫道闲啊!”龙辛泽无意往她身上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后笑了。
“还有两月过年了,展少夫人可要保重身体。过年嘛,难免会收到一些礼物。”
“?”他说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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