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一瞥》云起天狩第二十一章宁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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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文昭一行人很快也杀到了金玉带,但所幸由北宫很大,叛军目前还未全面控制北宫,所以金玉带前的防卫也很薄弱,此时的他们哪里还会顾及南北宫之内不准驱驰的禁令,疾驰的马儿越过金玉带,随着一阵刀起刀落,金玉带前的叛军纷纷成了刀下亡魂。
    伯乐之恩,永世难忘,这是深埋在罗文昭心里的一句话,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帝王之家,即便是父子也难免反目,可他的心中却真真切切把宁帝当成了自己的亲人。此刻罗文昭并不是什么护君勤王的晏波候,他只是一个一心想着保护自己的姐姐和姐夫的普通人,仅此而已。
    十年前,他走在金玉带上畏手畏脚、郁郁无志,十年后,还是在这里,他却横刀立马、血溅四方。当一个人是为了情义而做出选择时,任何事会都不会成为他心头的枷锁。
    “分头行动,平子带领着崇阳门的弟兄们去救我姐,其他任何我去救陛下,咱们永宁宫见!”
    “是!”
    “立刻封锁北宫之内所有宫苑,任何嫔妃宫人不得擅出,其余人和我包围永宁宫。”另一边,张珏也下了死命令。
    那晚,突如其来的宫变席卷了整个北宫,虽然每个宫苑都有其负责安保的侍卫,可当刀刃带血的叛军封锁各个宫苑时,每个宫苑的主子嫔妃都害怕的不敢作声,被吓得魂飞魄散的她们,没有一个人下令侍卫进行反抗的,就更别指望她们去关心宁帝的安危了。
    既然主子都没发话,那些宫人侍卫自然是老老实实地缩在各自的宫苑内,一动也不敢不动。
    绛薰宫内,正在刺绣的慧妃发觉了宫外的异动,她停下了手中的活,吩咐道一旁的宫女:“怜儿,外面怎么乱糟糟的?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是,娘娘。”
    结果宫女刚跑到院门,就被手持带血钢刀的叛军堵住了,“回去!”
    再加上外面不时传来的哭泣和惨叫,她知道……一定出事了。
    “什么!”慧妃听完宫女的描述,立刻站起了身,带着绛薰宫的所有宫人和侍卫朝着院外走去。
    “我劝娘娘还是回去吧。”叛军拔出钢刀,往日眼中的敬意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和杀伐。
    “放肆,本宫的驾岂是你能拦的!”慧妃用手指着那些叛军呵斥道:“你们没有陛下的旨意,这是在谋逆,给本宫……让开!”慧妃怒斥了这些叛军之后,便要向外走去。
    然而叛军手中的钢刀却不答应,他们死死地堵在了慧妃的面前。
    “好……好,你们这群没良心的叛贼。”慧妃气的有些发抖,终于她狠狠毅然决然道:“给本宫……杀了这群叛贼。”
    而她身边的侍卫们等的就是慧妃的这句话。
    娘娘平日待自己有多好,这些宫人和侍卫们的心中自然是有杆秤的,当这等危急时刻到来时,慧妃刚一下令,他们便毫不犹豫和那些叛军们拼起了命。
    很快,罗文昭派来的人也赶到了绛薰宫,见宫外已经打了起来,二话不说就直接朝着那些叛军砍去。
    一番厮杀之后,绛薰宫外的叛军悉数毙命。
    “娘娘,常王谋逆,侯爷让我们来救你的。”
    “是文昭?他现在在哪?”慧妃的眼中透露绝境中的希望。
    “侯爷已经赶去永宁宫救驾了。”
    “好,快,我们也去救陛下。”慧妃说完又从叛军的尸体上取下了一把刀,紧紧地握在了手中。
    问天楼下,一名御林军将领匆匆跑了进去,兴致正浓的穆杨二人被无礼闯入的将领打断了愉悦的气氛。
    “放肆,为何不敲门,难道外面的人没告诉你是本王和阁老在这里吗?”穆之寻瞥了他一眼,训斥道。
    “小的知道,可事情紧急,容不得片刻耽搁啊。”将领喘着粗气半跪在地上。
    “发生了什么?”常年的职业习惯使得杨天栋一听到“紧急”二字就立刻精神了起来,脸上的酒意顿时消散。
    “太子逼宫,陛下生死未卜,南北宫已经杀成一片,小的就只能来找殿下和阁老了。”
    “你说什么!”穆之寻万分震惊的拍案而起。
    将领的话瞬间解释了杨天栋心中的疑惑,三朝老臣终归是三朝老臣,遇事没有丝毫的慌乱他随即起身对穆之寻严肃道:“老臣即刻动身前往京畿亲军司,调动京畿厢军前来护驾。”
    “只怕调动京畿厢军已经来不及了吧。为今之计是速解南北宫之围啊。”穆之寻着急道。
    “可现如今也只有京畿厢军可以调动了,太子既然会逼宫,想必南北宫的御林军也已悉数听他指挥了。”杨天栋万分无奈地叹气道。
    “小王以为,非常之时只能行非常之事,御林军都是郑观的老部下,此时或许只有他才能够镇得住叛军。”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那咱们分头行动,老臣去调京畿厢军,你拿着老臣的令牌火速去天牢提出郑观,一切责任由老臣担着。”杨天栋从袖中掏出了内阁的令牌递给了穆之寻,满眼希冀的看着他。
    “是,一切听从阁老安排。”
    “一定是太子失宠,害怕被废,便趁着殿帅被关进天牢这个当口起兵逼宫,哎太子,你糊涂……糊涂啊。”杨天栋一边向外走,一边拍着胸口痛心疾首道。
    永宁宫外,大批的御林军涌了进来,曹福见状便没好气地呵斥道:“是谁让你们进来的,胆敢打扰陛下休息,还不快滚出去。”
    他不会想到,这些人又怎么仅仅只是打扰陛下休息那么简单呢。
    可他说完这番话,那些人还是不断地往里涌,曹福随即生气地走到那些人面前指着鼻子骂道:“大胆!你们这群狗奴才是活腻歪了吗!”
    话音刚落,张珏就猝不及防地一刀插进了他的腹部,“你骂谁是狗奴才呢?!老东西。”
    “你……你们。”
    曹福难以置信地指着他,鲜血从他的口中和腹部不断涌出,很快他就痛苦地倒在了雪中,一动也不动了。诧异的眼睛无神地望着天空,他到死都没有闭眼,或许是还在担心着宁帝的安危吧。
    突如其来的血腥场面让在场守卫永宁宫的御前侍卫直接傻掉了,大惊失色的他们纷纷拔刀大喊:“保护陛下!”
    宫变从来都是如此突然,这个大宁最为至高无上的宫殿前竟有一天也会发生血流成河的事情。
    很快,最后一个御前侍卫被无数根长枪活活刺死在门板上,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的口中还依稀含着:“……陛下。”
    永宁宫的殿门被叛军们粗鲁地踹开了,一同踹开的还有他们心底最后一丝的自我束缚。
    可他们刚刚踏进永宁宫的门,就不敢再往前走了,迎面矗立着的是他们曾无数次跪地仰望过的天颜,这一刻,手持兵刃的突兀和刻在灵魂深处的记忆让他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而此刻死死地压在他们心头的正是那种天下唯一的……帝王之气。
    一个面色苍老而又深邃的老人站在御案前,他的手中还握着那把一直悬挂在墙面上的尚方宝剑,震怒而无畏的眼眸中写满了悲怆。
    “这个逆子呢?他为何不敢亲自来见朕!为何不敢来见朕!”宁帝怒斥道。
    可面前却无人作答。
    对峙良久,宁帝突然大笑起来,随后又像是失了魂一般黯然道:“他小时候就想杀了朕……朕当时还重重地打了他,朕早该想到会有今日的,可朕从未防过他,那是因为朕……不愿相信他会下这么狠的心!”
    说完这番话,宁帝又仿佛回过神一般用手中的宝剑指着面前的叛军道:“来啊!大宁的天子……哪怕死于贼人之手也要有尊严的死!”
    叛军手里的刀枪不停地在抖动,然而谁也不敢再往前走一步。
    “副帅,您……您带着我们杀过来的,还您先上吧。”一个叛军士兵颤颤巍巍道。
    “什么?”张珏立即大怒,一刀劈死了那个士兵,他大喊:“快给我上!谁要是不敢,我就一刀劈了谁!”
    “啊!”终于,颤抖的叛军丧失了最后的一丝理智,他们如同发了疯一样朝着面前的宁帝冲了过去。
    而此时的穆之策还在天真地等待着宁帝的召见,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房间门被推开了,穆之策立刻起身朝着门口走去,口中下意识的喊出了“父皇。”
    可他没有等来他的父皇,匆忙而入的御林军直接绑住了他,十分粗鲁地把他带走了。
    “你们要干什么?父皇,我要见父皇,我要面见父皇!”此时的穆之策还万分可笑的以为这是宁帝的意思。
    走近永宁宫后,满地的尸首让穆之策整个人都懵了,而当他走进大殿之内,看到宁帝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时,那种血腥和突兀对心灵造成的冲击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父皇!”穆之策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呐喊,他拼了命的想靠近宁帝的身边,却无奈被叛军死死地拽住,随后,身后的一脚重重地踹在了他的腿部,漫天的大雪从天而降,他无助而绝望地跪在地上的那一刻如同是死了一般。
    如果说一个人的伤心和愤怒可以用理智程度来形容的话,那么也只有疯狂才能形容穆之寻此时的状态了吧。
    任凭跪在地上肝肠寸断的穆之寻怎样嘶喊,在场的叛军也只是面无表情地死死按住他,就在刚刚,弑君所带来的冲击早推翻了他们生而为人的一切根基,同时也足以让他们冷眼旁观这世间的一切。
    此刻的他们需要做的就是在此静静地等待常王和众人的到来,届时他们的身份就会从弑君谋逆之人转变成前来救驾,抓住了谋逆首犯的忠臣,唯一的遗憾只是救驾稍稍地晚了一步罢了。
    此时真正救驾来迟的罗文昭众人杀进了永宁宫,他虽然晚了一步,但他们那些人能在层层围堵中从绛薰宫一路杀到永宁宫就已经算的上是个奇迹了。就连慧妃的肩臂都结结实实地挨了两刀,鲜红的血水正顺着她的手臂不停地往下淌。
    紧接着,永宁宫前厮杀再起,一片混乱之中,罗文昭他们发现了宁帝的尸体,“陛下!”他们一边大喊着杀敌,一边哗啦啦地流着眼泪。
    那一刻慧妃整个人的魂都没了。
    大恸的罗文昭直接劈死了按压穆之策的叛军,穆之策立刻扑倒在了宁帝的身边,他和慧妃像是发疯了一样不停地晃动着宁帝的身体,却得不到半分回应。
    而后,他额头的青筋暴起,毅然拾起地上的刀,同那些杀父弑君的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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