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天命》正文卷第277章罗光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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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光村里有名的王二牛他婆娘今天又要生了。
    王二牛之所以有名，并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他特别的能生丫头，迄今为止他婆娘已经为他生了五个丫头了，虽然已经有两个已经送人，但是家里还有三个，王二牛夫妇俩也因此成为了村里人笑话的对象，更是缺少娱乐的村里人茶余饭后的谈笑来源。
    妻子这已经是生的第六胎了，王二牛也把生儿子的希望寄托在这一胎上面，得知妻子要生之后，他菜也不去卖了，难得地在家里等着妻子生产。
    这可是王二牛的妻子二牛婶从未享受过的待遇，以前生那五个的时候，王二牛都是把接生婆叫到家里来就只顾挑着菜担子卖菜去了，从来也不关心妻子生孩子的痛苦。
    但是今天他实在太害怕生下的不是儿子了，所以才紧张地守在院子里，紧紧地看着妻子生产的那个房间的房门，生怕那里面会传出什么不好的声音来。
    随着时间的过去，传来的始终只有产妇有意压低的痛叫，却迟迟没有传出让王二牛期待的婴儿哭声。
    王二牛开始急得不停地在院子里兜起圈子来，并时不时地停下来看一眼房间门口。
    “哇——哇——”
    就在王二牛等得不耐烦，想去房间门口问问接生婆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久还没有生出来的时候，产房里终于传来一声婴儿啼哭声。
    王二牛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产房门口，把耳朵贴在房间门上问道：“怎么样？是男孩还是女孩？”
    房间里并没有人回答他，又过了一会接生婆才手里抱着一个婴儿推开门走了出来，勉强撑起笑容走到他面前说道：“恭喜恭喜，添了个千金。”
    王二牛听了一愣，把接生婆递到他面前的婴儿就是一推，恶声恶气地说道：“千金个屁，还不是个赔钱货，老子说过，要是那婆娘这一胎再敢给老子生个赔钱货出来，老子就休了她。”
    接生婆听了可怜地转过头看了产房一眼，劝说道：“大兄弟，这可能也是明里注定，再说了二牛婶她也吃了不少的苦，你就看在她也不容易的份上，不要提这个休字了，等丫头们长大了，再找个女婿上门来，不是也一样的可以为你们养老，孝敬你们吗？”
    “哼，这连生六个赔钱货的不是你们家，你当然说风凉话了，行了，这是你的接生钱，没你的事了，你走吧，不送。”
    王二牛想起村里人平时对他的各种嘲笑，哪里还会听得进接生婆这番好心的劝说，马上臭着脸丢了几个铜板给接生婆，把她赶出了院子。
    接生婆手里拿着铜板，站在院子门口摇了摇头，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抬脚走了。
    村里人都只知道嘲笑他们夫妻俩只会生女儿，却只有她，在每回都看到了二牛婶生完之后所受到的来自丈夫的各种嫌弃和辱骂，甚至有两次王二牛不顾接生婆还在场，听说妻子又是生的女儿后，当场就冲进了产房对着妻子拳打脚踢起来。
    所以，还算有点恻隐之心的接生婆从来没有参与过那些说他们夫妻俩闲话的行列，有时候听他们说得实在过分，还会训斥他们两句，让这些人留些口德。
    王二牛见接生婆走远了，转身就走进了产房里。
    二牛婶见丈夫进来有点意外，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愧疚地说道：“对不起，又是个女儿……”
    “够了，”王二牛打断妻子的话：“这个丫头留不得，要不然我以后在村里都抬不起头来了。”
    “不，不要，她也是你的骨肉啊。”二牛婶一听他的话，马上把婴儿紧紧地抱在怀里，生怕丈夫抢走她。
    “什么骨肉不骨肉的，不就是个赔钱货。”
    王二牛说着上前一步就要去抢二牛婶手里的女儿：“给我。”
    “不行，你不能抱走她。”
    二牛婶死死地抱住怀里的小人儿，但是无奈她本来就是女人，加上刚刚才生产完身体还虚弱得很，哪里抢得过他，最后无助地流着泪看着丈夫抱走了婴儿。
    “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啊老天爷。”
    绝望的二牛婶不停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最后哭倒在床上。
    不管别人是怎么看待她的女儿，在她的心里，她们也是她的心头肉，她的宝贝，现在见丈夫无情地抢走了刚刚出生的女儿，而她却无能为力护住她，叫她怎么不悲痛欲绝。
    王二牛抱着婴儿出了门口，毫不留恋地直接往门口走去，也不知道他想要干嘛。
    幸好二牛婶知道自己要生之后，就托接生婆把自己的其他女儿都暂时送到了邻居家，要不然她们看见刚才这一幕还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王二牛刚刚出到离自己家门口不远处的路上，他们家的院子里就有两个人从天而降。
    这两个人就是方清夜和李晗，他们一落地便打量了一遍四周，见到处都静悄悄的，李晗不由得问道：“不是说人已经投胎了吗？怎么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听到？”
    用李晗的经验来说，一个家里如果有人生孩子，那真是没有比这更大的事情了，不管大家正在做什么都会扔下，回到家里来等着产妇的好消息，而一旦婴儿出生了以后，就更加热闹了，人们贺喜的，报喜的，统统忙个不停。
    哪里会好像这家人现在一样？不热闹也就算了，还连个人声也没有。
    “我去看看，但愿不是出了什么事。”
    方清夜说道，正准备往前走的时候，又被李晗拉住了：“等一下，我听到那间房里有人在哭。”
    说着就拉着他往二牛婶那个房间里走去。
    二牛婶正无神地躺在床上流着泪，见又有人进来，还以为是丈夫想通了，放过了女儿，等她高兴地看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这是两个陌生人。
    “你们，是什么人？来我们家有事吗？”
    二牛婶惊觉起来，还以为他们是来找丈夫索要赌债的。
    因为王二牛好赌，但是赌技又太差，所以欠下了很多赌债，他总是说要等女儿长大一点就要把她们卖了好换钱还赌债。
    “大婶，我们没有恶意的，就是……听说你今天要生了，所以我们来看看，但是怎么除了你一个人外就没其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