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爱散》白家有女初长成第一百二十六章微服出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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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有桩消息让所有人瞠目结舌,东宫上下皆惊,竟是郑媛有了身孕!
    宇文晔留宿她那儿两三回,碰巧她就有了,着实算是厉害的主。尽管她身份低贱,原本只是宫中舞姬没资格受封,不过她福气好如今腹中怀有储君第一个孩子,待孩子平安生产她少不得母凭子贵。
    当白沐莞得知此消息时,她正在碧珑房中。
    香云忿忿不平把此事告诉自家小姐,不料白沐莞并没流露惊诧或气恼,相反凝眸一笑:“你去备些礼物送到木兰阁,顺道记得向郑姬道喜。”
    闻言香云怔在原地良久,双目无神魂不附体,内心十分担忧自家小姐是否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气昏了头?
    白沐莞不以为然,笑意更深:“按照我说的去做,这是件喜事,待会儿我换身衣裳去向殿下道贺。”
    他虽未与她坦言说过此事,但以她的聪明,全然能猜到几分。
    直到香云走后,躺在床上的碧珑徐徐睁开眼,费力地说:“小姐您别管奴婢了,快去木兰阁瞧瞧。这个郑姬来者不善,她有身孕可不是件好事……”
    “殿下自有成算,不必你我操心。碧珑,你昨夜被我连累中了毒要好生休养,等我从苏州回来要见你活蹦乱跳的。”说着,白沐莞亲自替她掖好被角。
    碧珑心细缜密远胜香云,渐渐明白过来。郑媛有孕是在太子掌控之中的事,看来不必为主子忧心。
    “奴婢喝了药并无大碍,愿小姐一路平安。”确实如此,朱大夫对症下药,碧珑一觉睡醒已经神智清明,有了不少起色。
    白沐莞点点头:“等你身子大好,帮我多留心芙蓉阁的动向,千万别让她寻机伤了太子妃。”
    此时碧珑声音虽虚弱,目光却坚定,郑重地应下:“奴婢经此一劫,定会万事小心防备,绝不容许仝良娣轻易伤害太子妃。小姐放心便是。”
    叮嘱完碧珑,白沐莞这才起身离去,回到自己的寝殿更衣。
    铜镜前的少女褪去华丽锦裙,换上素白的戎装,用发簪将青丝束成马尾,轻灵飘逸,盼顾生辉。
    她脑海中所想不是郑媛突然有孕,不是仝姚昨日害她未遂,而是两日前宇文晔悄悄对她讲的话。他此番打算微服出巡,只携她一人在身畔。
    不知何时香云走进来,眉眼含怒,还是那副不甘不平的模样,气鼓鼓道:“小姐,那个郑姬惺惺作态可恶极了!还有仝良娣压根没在意您的警示,当众说小姐您不识抬举,看不起她送的披风。”
    “我的确不识抬举,受不起她的蜀锦披风。”少女冷冷抽了抽嘴角,旋即又恢复平静,“殿下人在何处?”
    香云更恼了:“殿下得了消息,立马跑去木兰阁欢天喜地。”
    白沐莞不由得轻笑出声,然后转头往外走。她不点破其中关窍,是希望香云能自己悟明白。
    主仆俩一前一后来到木兰阁,果然今早这儿格外热闹。
    踏进内室第一眼瞧见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表姐叶诗莹。叶诗莹还是这般清雅出尘,简单寻常的蓝绸棉裙被她穿得脱俗高雅,风华楚楚。长长的黑发高绾成最普通的发髻,点缀几朵浅色珠花,露出宛如天鹅般优美的脖颈曲线,清澈的眸光仿佛能倒映世间万物。
    若与之相较,精心妆扮过的仝瑶反而落了下风,眼里掩饰不住的酸意有损她的气质,面上的笑容牵强僵硬。
    只见白沐莞淡笑着张口:“殿下,凌统领已至府外,还请殿下移步。”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宇文晔今日薄唇含笑,难得温和的对郑媛笑言:“你有了身孕是件喜事,我已经派人入宫给父皇母后报喜,等日后你生子时,自会好好封赏你。”
    之前他就承诺过,只要郑媛一朝产子,他便请旨封她为良媛。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如此重视,没人会怀疑其中缘由。
    郑媛媚眼横流,忍着心中复杂的喜意,轻声应道:“妾身只盼能一举得子,为殿下传承子嗣。”
    她原以为不会轻易有孕,毕竟宇文晔每回留宿木兰阁的次日清早有嬷嬷按例端来一碗避子汤,盯着她服下。
    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储妃过门三年内如果没有身孕,其余人不得先有喜。是为了防止庶长子与嫡子争锋较劲,规矩虽好,可惜历代真正有多少嫡长子?譬如叶诗莹过门未满一年,却被一个侍妾抢占先机。
    忽然,仝瑶酸溜溜的话语飘入众人耳中:“殿下,太子妃尚未有喜,郑姬赶在太子妃之前是否有些不妥当?”
    鬼知道今日一大早她有多恼多气?昨晚派人送去青云阁的蜀锦披风没祸害成白沐莞,还被对方识破,命侍女原封不动退回来趁机羞辱她!这边她火气还没消,那边就得知郑媛怀了身孕。她堂堂太子良娣、名门淑女至今仍是处子,宇文晔连手指都没碰过她一下,郑媛那个低贱的歌姬居然有了喜?
    仝瑶狠狠掐破自己掌心细嫩的皮肉,以疼痛感化解心头的怒火和怨愤,暗暗发誓绝不能再坐以待毙!她不容许郑媛平安产子!
    叶诗莹则浅笑盈盈,落落大方:“大家有缘一起侍奉殿下如同姐妹,谁先谁后不打紧,都是为殿下绵延后嗣。仝良娣不必心急,或许你的子嗣缘在后面。”
    短短两句话让仝瑶如鲠在喉,脸色由白变红就差发青了。
    宇文晔难得看叶诗莹顺眼,微笑道:“太子妃所言不错,只是你一向体弱不宜劳累。如今郑姬有孕需要好生照料,少不得劳烦仝良娣辛苦些。”
    居然让她仝瑶照顾郑媛,呵,这是明摆着给她下手的机会!反正叶诗莹这个太子妃名不副实,宇文晔即将启程赴苏,东宫后院并无别的主子,岂不是任凭她拿捏郑媛?
    想至此,仝瑶陡然心情好转,面露愉悦笑容:“妾身既得殿下信任,定当尽心照顾郑姬母子,殿下不必忧虑。”
    看穿她眼底明晃晃的杀意,宇文晔假作不知,转身亲昵握住郑媛的手,唏嘘不舍:“若早知你有身孕,本太子绝不会请旨远赴苏州,一定留在东宫陪你待产。”
    郑媛的柔媚一如往常,不减风韵,闻言立刻娇笑说:“殿下以国事为重,不用太挂怀妾身。”
    宇文晔没着急松开她的手,侧目看向小贵子,小贵子会意击掌两下。紧接着十余个侍女鱼贯而入,或捧着熠熠生辉的首饰,或端着锦绣霓裳,一眼扫去流光溢彩。
    在仝瑶嫉恨的目光中,宇文晔扬唇温柔地说:“这些全给媛儿你赏玩,免得你终日养胎无趣。”
    郑媛先是受宠若惊,很快表现出欣喜,正准备起身谢恩,自然被他阻止。
    宇文晔方才称她“媛儿”,这还是第一次,即便她承欢于他时,他也未尝这般温柔相待过。不知是出于女子的敏感,还是暗卫特有的警惕,她隐约察觉到微妙。他待她的变化,真的仅是因为子嗣吗?他不再怀疑她的身份了?
    站在不远处的少女坦然目睹这一切,心头说不清什么滋味,终究再度张口:“殿下,时候不早该启程了。”
    宇文晔略一点头,离去前还依依不舍回眸几次。那眼神中的欣慰和眷恋,丝毫看不出作伪。
    直到走出木兰阁,他才敛去伪装许久的笑容,习惯性去牵身畔少女的小手,结果被她无情甩开。
    “殿下先去净手,否则别碰我!”白沐莞瞪了他一眼,故意加快步伐。
    宇文晔歪头瞥视她,情非得已地叹了口气,无奈道:“这出戏我演得辛苦,但愿她们别让我失望。”
    从仝瑶进东宫第一日,他就决心借她之手除掉来路不明的郑媛。郑媛是细作,背后主子是谁?尚未明了,隐藏极深。他刻意抬举郑媛不时恩宠,既能激起仝瑶的嫉妒心,又能趁机一探郑媛的虚实,早些引蛇出洞。
    为了布此局,他不惜暗中寻来催孕秘药,命人悄悄替换原本的避子汤。郑媛的身孕势必彻底击溃仝瑶所有的理智,女人的嫉妒心会发疯成魔,正好搅浑水。他甚至想过最好连叶诗莹也被牵进去,等他回来时一并处置干净,东宫后院就干净清爽只剩他的莞莞一人。
    白沐莞犹豫片刻,还是试探性道:“到底是你的亲生骨肉,殿下其实没必要如此。”
    宇文晔轻轻摆头,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微笑无害地说:“这些腌臜事对你来说太脏了,你不用管也无需问。你在此处等我片刻,我回书房换身衣裳。”
    白沐莞听了没再多言半句,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会支持他,坚定不移与他站在一起。
    今日东宫正门大开,车夫驾驭着一辆朱顶华盖的四轮车驾缓缓驶出,坐在车内的人不是当朝储君宇文晔还能是谁?门外,骑在骏马上的凌峰尘相貌堂堂英武非凡,领着五百骑带刀锦衣卫恭迎储君车驾一同出城。
    浩浩荡荡一行人马引来沿街百姓驻足围观,百姓们赞叹储君心系天下,不辞辛劳遥赴江南,赈灾查案主持大局。
    临近午膳时分,东宫后院角门走出一男一女,丝毫没引人注目,两人跨上各自的良驹飞驰出城。
    策马小半个时辰总算出了京城来到郊外,春日里新绿刚吐,鲜花遍地,触目之景皆可入画。
    宇文晔率先停下马,白沐莞见状也连忙下马。
    “你我都擅长策马,不必着急赶路,我瞧着此处风光旖旎,莞莞可愿陪我欣赏?”宇文晔身穿月牙白绣团云锦袍,头戴玉冠,手执一柄折扇,周身贵气难掩又平添几分温润儒雅。
    乍一眼看去,只当他是位富贵人家的公子。
    白衣少女甜甜一笑:“这才刚出京城,殿下就迫不及待驻足,果真兴致大好。”
    她不得不称赞,宇文晔想出的主意好极了。凌峰尘带领锦衣卫小心保护的车驾内其实空无一人,知内情者却寥寥无几。他们声势浩大吸人眼球,实则是障眼法。微服出巡不仅可以避开那些图谋不轨的人在途中下手,又能一路体察真实民情。
    宇文晔笑如春风,折扇一开,莞尔道:“出了城门耳目一新。”
    眼下未到四月,气候不算热,玩折扇之人确实不多。他手中这柄锦缎扇面,红木扇骨,下垂一绦墨蓝色流苏,中间坠一串和田白玉制成的五谷。识货人只消一眼就知他这柄扇子绝非凡品,是搜罗来的珍品。但据她所知,宇文晔并无收藏扇子的雅好,如今装模作样拿一柄别在腰间或执于手中。
    白沐莞的眸光盯上他手里的折扇,淡淡一笑自信道:“让我来猜猜看,你此番选择微服出巡,还特意这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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