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袍子君休换》正文卷第七十三章欢夜店识人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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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碌的一天,洗不完的盘子成桶堆排成长龙。催促的人张咧着嘴,半赶怒道:“小向,你快点。”
    “碟子不够用啦!”
    然后另一个员工拎起桶把里面的碟子哗哗倒进到碗池里。
    “波”一声,洗碗水溅开误入向冬漾的眼睛,他条件反射地闭起眼睛,辣的刺意立即在眼眶四处袭来,像无数根银针一瞬间齐齐地扎进眼球。
    向冬漾难以睁眼,胡乱往纸巾方向摸去,流着泪让辣椒碱冲出来,然后并着水龙头冲洗了好半晌才缓和。如果不是这份工作,社会最底层的工作是什么态度?辣椒水溅到眼睛里是什么滋味?他才是第一次知道到这种痛刺。
    “小向,外面有人找你。”
    一个声音,被呼唤的莫名其妙。
    向冬漾抬头,眨了几下眼,努力地恢复刚才的那只眼睛,木然地应了一声“喔”。他心想着,也许是李笑欢,但是也奇怪,她为什么不是亲自进来找?
    向冬漾走到外面,没有看见李笑欢。
    “向先生”
    是个男音呼唤,向冬漾仔细望去时,那个人正是迟阳和。
    在这里见到他,向冬漾有些错愕,但是他想想也是不足为其,像这种抛头露面的活计,说不定过了几天,全家人都会知道。
    “是你要找我吗?”向冬漾还是要跟他确认一遍,以免是自己搞错了。
    迟阳和摊手笑道,“你看这里还有谁是像要找你的吗?否则你以为我是来跟你邂逅的?”
    向冬漾听到迟阳和幽默风趣的语言,鼻子一酸,低沉道:“当然,谁会跟一个洗碗工有什么瓜葛呢?”他说完挪出椅子坐着,一天酸疼的脚终于在这一刻得到少顷的舒展,觉得这份舒服都差点习惯不过来,好像下一秒就有人跟他呵斥“你偷懒啊!”“还不快去干活!”这样的抽撵语气。
    迟阳和见他脸庞上露出松懈的面态,就像一团被揉得紧紧的坨纸慢慢被松开,铺平了还是一处深一处浅,不能光滑如初了。
    向冬漾抿了一下偏苍白的唇色,问道:“不知道你来找我,可是专程而来?”
    “是的,我就是专程而来。”迟阳和说着递给向冬漾一张名片。
    向冬漾接过看后,即知了他的身份,“你今天不是来给我一张名片这么简单的吧。”
    迟阳和咧过一抹笑,“当然不是,以你的学历,放在这餐馆之中,亏你也做得下去。”
    “虽然低下,体验生活的时候,那样就有另一番滋味。”向冬漾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添了那么一丝光亮,略带释然的笑,但是很快又退去几分。
    “我们公司缺法务专员,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向冬漾听见他说话的分量,收回了目光,游转着逃离,怕自己曾经求职窘迫的模样被他窥探出来。
    可迟阳和偏生就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慎重说:“我知道你所有的经历,可是我不在乎,创翊也不会在乎,我迟某人在看好每一个之前,早将他的身家背景调查得一清二楚,你不用抬不起头,那样我才会很没面子。”
    向冬漾被他说出口的话惊讶,几乎顿口无言。
    迟阳和笑站起来,他不做多停留,“我名片已经给你了,你要是感兴趣,明天来公司报到。还有,姜晓棉是我的下属,我希望明天会看到你。”
    迟阳和笑后离去,向冬漾就紧紧攥着手中的名片,时而又松开。欲要闭着眼睛沉思的时候,名片忽然从手中一滑而出。
    “我不允许你去创翊。”
    李笑欢的态度很坚决,拿着名片的那只手很有劲力,看来她已经将方才的对话听在耳里。
    向冬漾呼吸变得粗重,语气变得沉稳,伸手对她说道:“笑欢,把名片给我。”
    “不,你不就是因为姜晓棉而动摇,我不允许你跟她再有什么瓜葛。”李笑欢说话间,因为动气的缘故,额角稍微渗出一层层薄汗,顺着眼角滚下来就像是眼泪一样。
    向冬漾凝结的眼色瞟到了别处,“你要喜欢这张名片,就拿着吧,我已经记得地址了。”
    李笑欢看他头也不回地踏脚出去,就知道了他的选择。自从回到长南,她就知道,不管自己做什么,怎么做,都是多余的。
    旁边有员工问:“哎,小向呢,怎么走了,都敢旷工了。”
    李笑欢苦笑着脱了工作服扔去:“你自己去洗吧,他不会回来了。”
    “哎?哎?”
    留下店内的人懵逼。
    ……
    天还不是很黑,昏闹的夜店就跟入了黑夜的澎湃热闹,青年男女的欢聚天地敞开了欢地撒野,各种碰撞的dj音乐声让他们要震耳欲聋,嘈杂地时不时闪着五光四射的光芒,各色各样的酒杯里映衬出来的酒色美得撩情。
    拥挤的人群中,隐约能见李笑欢坐在里买醉的面容,脸上泛红的醉意,迷离的眼睛半睁着,一大排的空瓶子摆在她桌前。
    她的神智几乎全被酒精掌控,嘴里不停地叫着向冬漾的名字。
    “…向冬漾,你凭什么辜负我,凭什么我对你的好你都视而不见,一心一意只有那个姜晓棉。”
    “向冬漾,你给我回来…”
    身边那群人偶尔会因为她的嚎叫而投去目光,但是这种事情,在夜店里见得多了,大家也只是随便瞄一眼也不足为奇。
    不远处,一个纨绔公子的身边满是缭绕着性感美女,他们举着酒杯语言暧昧。
    其中一个美女拍他胸口,喘着娇音道:“霍公子,你都出狱了这么久,也不来看看我,真是没良心。”
    那纨绔子弟便是霍坤,曾经因为纵火事件判了五年的有期徒刑。
    霍坤吸着鼻子,游闻在那美女身上,开口就是一嘴的混话:“宝贝儿,今晚不是都让你陪我一晚上了嘛!”
    他们相谈的话语之中,尽显骄奢淫逸。一阵酒瓶子的碎声,霍坤把脑袋扭过去,听见那声音骂得更起劲了。
    “向冬漾,姜晓棉,你们混蛋!”
    李笑欢不知道反复大声地骂了多少遍,好像这样就能解清自己的怨气。
    霍坤举酒杯到李笑欢旁边,吸闻了一下杯中的美酒,又叹酒味珍美,“小妞,与其在这里独喝,不如陪我喝一杯,咱有酒一起醉!”
    李笑欢抬头看着与她说话人的面庞,然后醉笑地摇摇头:“我没酒,也没钱,我喝不起,钱都喝完了,人也没了!”说完推攘了桌边的酒杯。
    “哎,我包间里面有上等的美酒,怎么样,要不咱两个一醉方休。”
    李笑欢醉意带笑,睁大了眼睛,使劲想看清楚眼前的人,拿手指着他问:“咱?谁跟你是咱?”又话不带防地笑起来,“向冬漾跟姜晓棉才是咱。”
    霍坤就揽起她的胳膊,把她扶起,往包房里踉跄走去,软语哄道:“等你去了就知道,我没有在骗你了。”
    李笑欢迷糊之中哼“啊”了几声,怎么也寻不到自己的意识,脚下散软如踩在泥泞里的寸步难行,整副躯体就是一只任人摆布的木偶。稍稍有那么点意识时,使不出半分力气来挣脱不出眼前人。
    眼睁睁跟着霍坤来到包间里头来,她沉沉地倒在沙发上,挣扎了半天才坐得稳。
    诺大的包房只有李笑欢跟霍坤两个人,半闪的灯光并洒在几瓶酒里,那样散发着醇香的液体像要把光明给淹没过去。
    李笑欢仍然半眯着眼睛,如果换在平常,她一定会对这个陌生的环境,陌生的脸庞感到恐惧。今天在酒精的迷惑作用下,她没有更多的意识去恐惧。
    霍坤倒了两杯酒,递给李笑欢一杯,见她迷迷糊糊接过还一口干完,就鼓着掌道:“小姐真是好酒量!”
    李笑欢哼笑一声,断断续续胡言乱语起来:“这…这算什么!我…在美国的时候,还做过陪酒…陪酒小姐呢!”
    霍坤瞅眼套着话问:“那现在在哪里上班呢?”
    “哈哈哈”李笑欢不明大笑起来,“…说给你听…你都不相信,当…洗碗工…收盘子。”
    霍坤抹嘴儿阴笑,李笑欢一翻酒杯洒落,又继续听她醉话响起道:“做保姆…又如何?洗碗收盘…又如何,只要有向冬漾在,我就欢喜,可他偏偏要去什么创翊…”
    霍坤听见这话,心中暗暗惊异:“原来向冬漾回国了…”
    他见李笑欢是如此的模样,就知她是为情所困,挥手放话道:“创翊算什么,改天你来我建成,定让你混的风声水起!比什么洗碗收碟都体面高贵!”
    李笑欢虽然深醉,却把霍坤说的话听得清楚,口腔里正浓的醉意贴近他的脸颊问:“…什么职位?”
    霍坤拍拍胸脯:“总经理秘书,跟在我手下,怎么样?”
    李笑欢笑着醉困了,一把倒躺在霍坤怀里,不省人事。
    直到次日,一洒强烈的阳光将她刺激醒来。满眼是陌生的环境,豪华的房间摆设让她大跌眼镜,赤脚下了床,站在窗前,放眼望去,这附近的人家都是别墅高楼,想来自己所在的这栋楼也不差。她低头猛地瞧了瞧自己的衣服,还是昨天那套酒味醉熏熏的旧衣,她才放心了大半。
    推出门寻到客厅时,看见霍坤呼唰吃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
    “你醒了?”
    李笑欢一见眼前人,惊奇地睁大了眼睛,把眉扬得老高,嘴里半吞吐:“你…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霍坤放下手中的碗筷,走来笑道:“小姐儿虽是好酒量,记性这么差啊!昨晚在酒吧,你忘记了说要与我一醉方休的话了吗?”
    本来就是一股迷茫笼罩着大脑,李笑来听见霍坤这样说,大脑里像是被人抽取了一段记忆,怎么也想不清昨晚的具体事情。
    “真,真的?…那你又是谁?”李笑欢带点防备的意识问他。
    霍坤把衣服扔给她:“我是你的上司,赶快换了衣服等会跟我走!”
    “啊?”
    醒来的时候怎么就天降了一个上司给她?李笑欢自己都还没有明白过来,就被霍坤扔来的衣服扑了个猝不及防。
    霍坤见她愣着,便又催唤了一声:“怎么,还想回去做餐馆里的打工妹啊?”
    李笑欢连忙摇头。
    半晌,李笑欢跟霍坤来到他们家的停车室,她瞥见旁边一辆车眼熟得紧,悄悄留意了一下车牌,心中暗想:“这好像是晚莞小姨的车,可是又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
    “你们家车真多啊,加上你这辆足足有三辆呢!”李笑欢故意套着霍坤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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