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阴阳师》1507-怪瘟横行归安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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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白薇主意已定，气急败坏的丁长喜也没再说什么，李二奎自然也赶紧去执行白薇的吩咐，不敢再耽搁。
    但走之前，李二奎还是特地忧心忡忡地问了一句，说：“白薇小师傅，你叫我通知县城里的人来吃鱼肉，这事儿好办，可他们要是不来怎么办？毕竟这鱼可不是一般的鱼，是只成了精的大鱼妖啊，谁跟下嘴啊！”
    “这事儿好办，”白薇微微一笑，答道：“我教你两招儿，两招儿之后老百姓们必定蜂拥而至。”
    “愿闻其详！”李二奎道。
    “第一招，你告诉他们，这鱼肉是白送的，不要钱；第二招，你再告诉他们，这大黑鱼可不是普通的鱼，肉里都带着道行，吃完了能益寿延年……”
    “有道理有道理，还是白薇小师傅棋高一着！我这就去办！”
    李二奎听完当即就松了一口气，赶紧转身离开，去按照白薇的吩咐办事。
    李二奎才走了没一会儿，那大坟包一样的石头堆上的火焰就渐渐地灭了掉，从石头缝里竟开始飘出一阵阵淡淡地清香来，味道别提多诱人了。
    而未免一会儿吓到老百姓们，李二奎走后，白薇又叫周围群众们帮忙一起收拾爬得到处都是的蛇尸，将一截一截已经碎得不成样子的蛇尸全都堆到一起，扔进沟里用火烧了掉……
    趁着休息的功夫，白薇也蹲在河边将满身的血迹和烂鱼肉都洗了掉。
    我则叼着烟卷蹲在一旁，问白薇道：“白薇，你这唱的到底是哪一出？咱是不是玩的优点大了，再这么搞下去，恐怕真得出事儿不可！”
    “出事儿就对了，我就是要出事儿。”白薇一边在水里洗头，一边答道：“那黑鱼精道行高深，如今破关而出虽元气尚未恢复，但自身所聚集的阴怨之气绝非我们能对付得了的，如果硬碰硬，咱都不是它的对手，就算最后勉强能斗赢，也势必伤亡惨重祸及百姓……”
    话说到这儿，白薇扭头看了我一眼道：“你还记得当初你们村坟地里那位黑老太爷吧，说实话，偶尔想起当时的事儿来，我都有点后怕，只因为当时我们都低估了那黑老太爷的道行，准备的其实并不充分，虽有507所的人在旁协助，但根本无济于事。你好好想想，若是当时那条大黑蛇不是追着你爬上了高压线塔，而是横冲直撞直接杀进了你们村儿里去，后果会怎么样？”
    “那恐怕……少说得几十口子才能填饱那黑蛇的肚子……”
    “没错，所以这次绝对不能硬来，想要赢，就得剑走偏锋，置于死地而后生……”
    “置于死地而后生？怎么个后生法？”我好奇地问。
    白薇却卖了个关子，摇了摇头，又开始继续洗头。
    我刚要再次催问，白龙却抠着鼻孔叼着烟卷从旁走了过来，在我肩膀上轻轻一拍，嘿嘿笑道：“小子，你就别多问了，，这小丫头想怎么干我已经想明白了，这鬼点子如今确实受用……”
    “想明白了你倒是告诉我呀？”
    白龙神秘兮兮地一笑，答道：“嘘，天机不可泄露，你别着急，明夜子时见分晓。”
    见白薇和附在白龙身上的媪都这么神秘，我也就没再自讨没趣，索性坐到一旁抽起了闷烟来。
    又过了没多久，就见李二奎坐着汽车急匆匆地赶了回来，还真从县城里带回来几个厨子，一下了车，就在白薇的吩咐下，带人将埋在石头堆下边的大黑鱼又给扒拉了出来，这一下，更是香味弥漫，闻得人忍不住咽口水，那大黑鱼已经彻底被烧熟了……
    随后又过了一阵子，就听见一阵阵喧哗在夜幕下逐渐此起彼伏，循着声音一看，只见无数男女老少已然端着盆、扛着锅、抱着碗又或是攥着塑料袋蜂拥而至，有的挎着自行车，有的骑着三轮，有的开着手扶拖拉机，当然了，更多徒步跑来的老百姓也是不甘落于人后，挤挤**地朝岸边鱼香味的源头涌了过来……
    李二奎见状，赶紧吩咐来帮忙的群众和工人们帮忙维持秩序，先将一窝蜂一样冲过来的老百姓们全都拦了下来，以免造成哄抢的局面，将老百姓们都稳住了之后，这才叫大家陆陆续续地开始排队领取鱼肉……
    这一下，李二奎找来的几名厨师可都忙乎了起来，一个个套着围裙拎着刀，就开始风风火火地帮排队的老百姓们分起了鱼肉来，而一听说这么大条鱼的鲜美鱼肉竟是免费赠送，而且吃了还能延年益寿，老百姓们哪儿还顾得上他是鱼妖还是鱼仙，就算它是东海龙王、玉皇大帝，今儿不啃上两口恐怕也没人舍得空手离开……
    老百姓们端着锅碗瓢盆跑来分鱼肉时，已经是后夜一点多了，子时已过，后来等鱼肉全部分完，只剩下一根根干巴巴的鱼骨时我再一看表，竟已是后夜三点多了。
    可来得人实在是太多，甚至连鱼内脏都分出去都不够用，还有好几十人因为没领到鱼肉气得跺脚骂街撒泼打滚，缠着叫他们过来的李二奎就是不走。
    后来李二奎实在是没办法了，答应补偿给那些没领到鱼肉的百姓们一人五十块钱，大家这才满意离开，不过可笑的是，领钱之前，没分到鱼肉的大概也就五六十人，可领钱时再一数人数，少说一百五，甚至有人为了领钱不惜瞪着眼说瞎话，手里端着一盆鱼肉，嘴上却说着‘我没领到鱼肉，你不给我钱我就是不走’……
    好在李二奎本身就不是缺钱的人，赶紧发钱打发了事。
    ……
    分完了鱼肉后，白薇又吩咐人过来将剩下的鱼骨头敲得粉碎，没给埋葬立碑，而是直接叫人将碎掉的骨头渣儿全都一股脑抛进了水库里去，这叫尘归尘土归土，鱼死后就该尸沉水中。
    随后大家又各自帮忙将现场收拾了一番之后，眼看着天也已经快亮了，大家这才都上了车，跟着李二奎进了归安县县城里，在一家李二奎提前订好的旅馆里住了下来……
    经过了一晚上的折腾，大家显然都累得不行了，于是自然也都顾不上其他的事，一进宾馆就各自回房间睡了，我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中午十二点半左右，吵醒我的，是门外走廊里一阵撕心裂肺地哭嚎声……
    ‘你们这些杀千刀的！你们不得好死！我们孩子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跟你们没完！’
    听到外面哭嚎声不止，我哪儿还睡的着，于是赶紧穿好衣服出去查看，开门往走廊里一看，就见白薇、张丛云、白龙、丁长喜以及李二奎都正立在过道尽头的旅馆大厅里，除了几人之外还围着一大群看热闹的住宿客人们。
    而被众人围在中间的，是一个正坐在地上撒泼打滚的老太太，怀里还抱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小男孩儿，大概五六岁的年纪。
    奇怪的是，小男孩儿的脸上以及露在衣服外的皮肤上，竟长满了一片片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红斑，就像是得了麻疹，而仔细一看，那些红斑周围的皮肤上，竟还浅浅地现出一圈圈古怪的肉纹，一圈圈连成一片，如同在皮肤上长了一大片鱼鳞……
    我赶紧凑近人群，朝正查看那孩子手臂上红斑的白薇问道：“白薇，出什么事儿了？”
    没等白薇开口，就听那老太太又哭嚎道：“你们这群杀千刀的都该死，要不是吃了你们给的鱼肉，我孙子不会变成这样！他要是有啥三长两短的，老太太我跟你们拼命，让你们给我孙儿陪葬！”
    听完这话我心里一惊，赶忙又问：“白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那鱼肉……”
    白薇却出奇地镇定，一声冷哼道：“你急什么，这才只是开始……”
    白薇话才说完，就听又一阵撕心裂肺地叫骂声、求救声从外面传来，循着声音一看，就见又十几人已互相搀扶着堵到了旅馆门口，每个人的身上，都生着如同那孩子一样的鱼鳞红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