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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石庆义荒郊林遇险,幸得好运才死里逃生,可是却还是没有救得那些可怜的孩子,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那大火将那一切全都掩烧殆尽。不管这里曾经有过什么,罪恶也罢,一丝的善良也好,总之,一切都不复存在了,留下的只有石庆义对这世间善恶的百思。
小船进了河岸的码头,刚刚停稳便走下一个年轻男子和一个少年,这年轻男子便是石庆义,他身后边跟着的便是那与他一道死里逃生的书童。也是不经意间,幸得那书童身上收有一些大额银票,要不然那大火早就将他们的一切都化为乌有,更也别提再有游历之资。
这石庆义走下小船,便朝另一条大船走去,这大船是专作商旅之用。石庆义示意了一下身后的书童,那书童便心领神会的点了个头,便离石庆义而去。只见那书童来到那大船处,与那船上像是船上的人交谈一番。只见那人先是一阵为难,后在书童半推半就的塞了一些银两与那人之后,那人才是做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向书童拍了拍胸口,像是做了保证。随后,那人便递给了两张票纸给书童,而书童拿过票纸,便往石庆义这边跑来。
只见那书童来到石庆义身边,说道:“公子,搞定了,待会我们就可以上船了。”
石庆义听后,便没有说话,只是简单的点了点头,便静静的等待着。
码头之上,人越来越多,那大船放下船板,而后便是人们陆续的排着队登船。原来,这大船是开往洛阳的商旅之船,那些登船的人都是早已买好了船票的。这石庆义才到此处,方才便叫书童去询问那船上的人,是否还有船票,想来也是没有,只是方才那人贪财,这书童随便给了些银两当作贿赂,便让那人多拿了两张票给他们。
随着登船的人们,石庆义和书童两人也一并登上了那船,与那些来自五湖四海的,素不相干的人们一样,都是有着共同的目的地,那便是洛阳。只是不同的,他们大多数是知道自己去干嘛,而对石庆义来说,自己更像风中的飘絮一般,随着风波到处而去。
大船向着西边逆流而去,两岸河堤高筑,河水泛黄,石庆义知道,这是进了大河了。只见那大河在高高的河堤拥筑之下,俨然成为一条地上河,这便是天下第一悬河。
石庆义站在船边,看向远方,两岸的风景此时尽收眼下,那风光美景,自看了之后,石庆义方才觉得,那书上的句子又怎能描述详尽这大河的美妙绝伦,便也是心生感慨,方知这世间之美景,大多还是亲自去看得,才知个怎样。
正当石庆义赏着美景,有些入神之时,一个剑客模样的身影从他身旁走过,也是那么一丝感觉,石庆义回过神来,望向了那身影。
只见这剑客模样的身影是个少年,浅白色的袍子,袍子上有些像是某些门派特有的图案纹饰装饰在上面,虽是一副斯文剑客模样,但是这人背后却是背着一柄可以插入一把剑和一把刀的奇怪剑鞘,那剑鞘上的纹饰也是没有见过,让人一眼见着便有些胆寒之意。
石庆义虽然不会什么武功修为,但是毕竟是燕王长子,从小也是见识过许多名人奇士。那些剑修武者,佛修道者,大都是有着相对应的自己修为的兵器,而这少年却是刀剑并用,让人不知其所修所炼者是为何种?不免引得石庆义的一番好奇,连那河岸美景都再观赏。
那少年步履声渐渐消逝,身影也随着渐渐模糊,石庆义方才回过神来,那书童仿佛看见主子的疑惑,自己也是有着不解,便向石庆义问道:“公子,那人好似威风,那背上的刀剑更是威武,一定是个高强的剑客,可是看着好像又不是?”
石庆义嘴角微微撅起,说道:“这天下很大,很多事,很多人,都不是我们这些寻常人能够了解明白的,这一路的见闻,你也应该知道。我见那人不似坏人,若是有幸,想必可以交个朋友,毕竟这江湖上还是讲究快意恩仇,仗义爽快的豪气。”
书童微微点头,像是明白了什么,可是细想一下,又不知石庆义所说的为何?他也不敢再多问,只得不懂似懂的继续点头。
话说这书童自那幽州跟随石庆义,一路南下,也是有些时日了。这书童原是那幽州人士,原名姓贾,家中贫困,但是他又靠着兴趣,借着旁听私塾先生的课,识得一些大字。后来确实因为家贫,他父母有六个孩子,他便是最小,无奈之下,他便被父母卖予了燕王府中,还有了新的名字,便是唤作贾生。
石庆义被父亲燕王石安山叫出外边游历,这贾生因为识些字,便被燕王派做书童,跟随着石庆义一起外出游历去了。
按着大船此时的速度,以及这大河平坦不急的河水流速,石庆义估摸着如果没错,再过两三日便可以到达洛阳。对这个从小便没有疼爱的,作为燕王长子,却又不是世子的年轻人来说,也许外出游历,对他来说也不为是一种很好的解脱,毕竟比起那冷酷无爱的巍峨楼角来说,至少此时的他是自由的。
夜晚很快便就降临,大船依旧在不停息的行驶,船上的旅客大多业已去休息,而石庆义却是睡不着。于是,便趁着野外难得的宁静,石庆义一人来到甲板外边,想要独自一人待一会儿。
只是令石庆义有些意外的是,甲板外边早已有人在了,石庆义走进才发现,这人便是白日里那剑客少年。石庆义慢慢走了过去,他见这少年矗立远望,插着双手,那股子侠义之风,便是透露得玲离。
石庆义上前拱手问候道:“少侠,在下可否在此与之一并赏观此夜景?”
石庆义话语刚落,那少年便回过头来,看了看他,说道:“没事,没什么不行的,这又不是我一个人的。”
这少年很是打理,石庆义也是意料之中,毕竟从第一眼相见,石庆义就知道这人不像是一个坏人。
见这少年语气温和,石庆义便又壮了壮胆子,向少年问道:“少侠,是去往洛阳,一个人吗?”
那少年再次看向石庆义,微微一笑回道:“是,也不是,我是去找人的。”
“找人?”石庆义有些疑惑,但是又不敢继续询问下去。
少年则是没有这么多警戒之心,便大方说道:“对,找人。我见你一个人,好像白天里似曾见过一面,还有一个与我小些的同伴,你们也是要去洛阳?”
石庆义点头,说道:“其实,我也不是专程要去洛阳,只是没有别的地方去了,便就随处而去罢了。”
少年不解,又问道:“你没有家人吗?我见你也不像是穷苦人家的人,你与你那跟班,就是两人,我见你们也不像是修行之人,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石庆义说道:“多谢少侠关心,在下家父尚在,还有一个弟弟。在下这一路确实也见过,经历过许多一些险事,遇过一些坏人,但是好在幸运,没有出现什么意外,都是险象还生一般,所以便是对一些没有见过,没有听的事和人感兴趣。至于我外出的事,便是家事,我也不想说起,还望少侠见谅。”
那少年片刻思虑,有一番打量石庆义一番,见其不像是什么坏人,便又说道:“我见你不想坏人,又没有修为武功,这一路想是走了许多路,也受了许多苦,定是十分不易吧!”
石庆义说道:“这些只是身体上的劳顿和危难,比之以往心里的不适也还好了。”
此时,石庆义眼里饱含着难以述说的神情,那种眼神,少年见了也是产生些许怜悯,知道这石庆义定是因为某些原因才如此,也知不方便,便也不再细问下去。
转过神来,少年说道:“对了,我叫文毓,是东海蓬莱玄真清人的弟子,还未请教?”
石庆义拱手,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道:“在下石庆义,幽州燕王石安山之子。”
那叫文毓的少年听了石庆义的话,便拱手道:“原来是王侯之后,在下失礼了。”
石庆义有些惊奇,后又露出一丝感动,他见这文毓虽是听了自己的来历,表现得有些恭敬,但是却又不是那种世人常见的谄媚,言语举止之间,透露着待人的尊敬。
欣慰之心还未消逝,石庆义便好奇的询问道:“文少侠,你听了我是燕王的儿子,难道不痛恨我吗?”
文毓不解,说道:“为什么要这么说?”
石庆义一笑,说道:“我父亲虽是贵为王侯,可是世人皆是知道我父王的藩王之名是怎么来的。天下的人明面上都不说什么,但是背地里都是在骂,说燕王枉为大唐臣子,居功自傲,得此王侯爵位。还有甚者,都在说燕王有密谋造反之心,那朝廷上几乎随时都有参本告上,说是不利于燕王的事。我曾经也是听得人说过,说这中洲一带,不论百姓还是官吏,都是不齿于燕王之行径。”
文毓笑了笑,说道:“我是个修行的人,我不懂你们世人对待这些是个什么重要态度,只要没有危机天下苍生的事,我都不会太过在意。至于你和我说这些,想来也不曾对他人说过吧!也是对我的一种信任,我文毓只知大道沧桑,一心为天下苍生安危所系。若是你父亲果真有那些谋反之事,只要你不曾参与,便也不是你的过错,只是希望你不要助纣为虐就是,其他一切你又何须在意世人的偏见。”
石庆义脸上泛出笑容,他知道这文毓是个真性情,不似那些虚伪之人,讲的东西都是这般有理有据,便说道:“若是文少侠不介意,我们便作伴结游,这江湖险恶,也好有个照应。”
文毓知道,若是这石庆义不想告诉他这些,大可随便说上一些谎话来骗他便是,所以文毓也是相信这石庆义便不是什么居心叵测之人,因是那常常身不由己之人,便就微微笑道:“实不相瞒,不是我不愿与你一道,只是我确实有要事,怕你会遇到危险,所以……”
石庆义低下头,抿着嘴笑笑,说道:“没事,既然遇见便是缘分,这江湖来都来了,也不怕以后没有机会再见,所以,江湖再见。”
文毓怕石庆义误会自己的意思,急忙说道:“石兄,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石庆义则是打断文毓,说道:“文兄弟,别说了,我理解你,所以我才会如此。我知道你因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若我执意与你一道,怕是会拖累于你,所以我知道是我鲁莽了,还望文兄弟不要见怪。”
文毓看着石庆义,没有想到这石庆义如此想得周到,遂便不再说什么,只是简单的拱手作礼,以示对石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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