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贵女》正文卷第九十六章:安宁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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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庵尼轻点头,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兽夹尖锐的牙齿从肉中脱离时,仍旧是刺入骨髓一般的疼,庵尼一时间没有忍住,叫出声来。
    等兽夹拿下之后,她额前已经冷汗连连,疼痛冲击之下,她缓和了好大一会儿,才道:“谢谢施主了。”
    秦挽摇头道:“不用谢,我也是刚从尼庵上香欲回去。”说着复又看了一眼庵尼脚上的伤,想了想,便道:“你受了伤,自己一个人很难回去的,我送你吧。”
    这个地方本来就没有多少人,自己又受了伤,一个人的确很难回去,庵尼便也不推辞,点头道:“有劳施主了。”
    出乎秦挽预料的是,那庵尼并未在尼庵居住,而是在离尼庵有一段距离的一个小院落里。
    那是一个老旧的四合院落,门前土地已然经过翻整,种着新鲜的蔬菜,围着菜地的篱笆处还扎了两个假人,想来应该是防着在此偷吃的鸟儿。
    整一个田园的生活。
    “我到了,进去喝杯茶再走吧。”走到门前,庵尼蔼蔼的笑着,秦挽正欲开口拒绝,面前的木门忽的自动打开来。
    一张熟悉的面容映入秦挽的眼眸。
    “公主殿下,您可回来了。”开门的小伙子露着甜甜的笑容,在看到秦挽的那一刻,微怔仲,“这不是相府的二小姐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尼庵鸟不拉屎的地方,除了太子殿下常常来看自己的姑母之外,平常连个人影都见不到。
    秦挽微眯起双眼,若是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个人应是太子殿下慕容澜身边的人,方才他还称这个庵尼为公主殿下。
    难道说……秦挽偏头看向身边的庵尼,原来自己中途发了次善心救下的人竟然是安宁公主。
    不等秦挽反应过来,言善便惊道:“呀!公主殿下,您怎么受伤了?!!”
    方才一直没有注意,眼下注意到了,言善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嗓门,对着屋子里头喊道:“殿下,殿下,公主受伤了。”
    说着从秦挽手里接过安宁公主。
    话落,慕容澜的身影便从房间转了出来,今日的他穿了一件酱红的金丝祥云镶边的锦袍,头束白玉簪,腰间别挂着的玉色流苏随着他的走动,轻轻飘动。逆着夕阳的余晖,他一步步朝这方而来,高贵中透着几分的不羁,矜贵重又透着几分的清冷,外表看起来怡然自得。
    实则,内心波涛汹涌。
    今日他来此是受了老臭虫的嘱托把药物送来,安宁公主年岁毕竟大了,老臭虫千叮咛万嘱咐,说一定要把草药给安宁公主分类好。
    对此,慕容澜颇有些微词。
    老臭虫当年年轻的时候曾经追求过安宁公主,但是安宁公主当时一门心思扑在另一个人身上,被那人伤得遍体鳞伤最后选择在这个地方出家为尼。时已隔十几年将近二十年的光阴,老臭虫对于安宁公主的关怀丝毫未变。
    他关心人家,干嘛不亲自来?累得他一个不懂医药的人在此苦苦的分类?
    “太子殿下。”秦挽第一时间朝他行了礼,而后向安宁公主屈了膝,道:“公主殿下,方才不知道殿下的身份,还望殿下恕罪。”
    安宁公主言快的拦住了她要下福的身子,微微一笑,温声道:“我已经入这里许多年了,早已不是王城的公主殿下了,如今我的法号是玄静,所以这些礼数就免了,更何况你还是我的恩人。”
    慕容澜垂眸,看着安宁公主脚上的伤,眉心一跳:“早就和姑母说了,采药这种事别做了,每月有人给你上赶着送药来,为什么还要自己下山去采?”
    说着扶着安宁公主往屋子里。
    修佛之人的主堂屋摆设很简单,除却正中央的一张四方的桌子之外,便是正东方供奉着的一尊观音像,因着窗户开着,屋子里点燃着的檀香,味道消散,淡了不少。
    可也就是这种清淡的味道,在这方天地中,显得清新怡人。
    “秦二姑娘,快坐下吧。”慕容澜扶着安宁公主坐下的同时,安宁公主也抬头对秦挽说道。
    秦挽依言坐了下去,慕容澜这个时候倒了杯茶,推向了秦挽的面前。
    秦挽微颔首,道:“谢谢太子殿下。”
    慕容澜不语。
    接下来安宁公主便让言善从房中找出药来,包扎着伤口。
    慕容澜与秦挽因为都是不懂这些,所以在一旁看着。
    等安宁公主伤口包扎完后,秦挽一杯茶也喝完了,她站起微屈膝,抱歉道:“眼下天色也不早了,我也不敢再多做逗留,先告辞了。”
    闻言,安宁公主看了看外间,夕阳已经渐渐西落,拂仙山离燕京城尚还有一段的距离,她一个姑娘家也确实不便。
    “澜儿。”安宁公主偏头看向慕容澜,“刚好你也要回去,不如替姑母送送秦二姑娘?”
    “不用……”
    “好!”
    秦挽拒绝的话尚且未说完,慕容澜就斩钉截铁的应了下来。
    言善道:“殿下,那这些草药……”还未分类完啊?
    慕容澜淡淡道:“交给你了。”
    言善:“啊?”
    安宁公主笑了笑,看向言善道:“又不会留你多久,怎的还有些不情愿?”
    言善忙道:“没,没有。”
    安宁公主又抬眸对慕容澜道:“秦二姑娘可是我的恩人,澜儿一定要把她安全的送回相府啊。”
    她特意强调恩人二字,其实入这里这么些年,所有的皇子中,当属慕容澜与她较为亲近,这也是因为从小慕容澜就跟她亲近的缘故。
    慕容澜道:“姑母放心。”
    等两人走后,似乎为确定自己心中所想,她问言善:“你家太子殿下,与那秦二姑娘关系如何?”
    想起广华寺的一幕,言善道:“公主别瞧那秦二姑娘年岁小,但是可机灵着呢,做生意都做到太子殿下头上了,光是一个小小的折伞,一下子讹诈了太子殿下百两银子呢。”
    一个小小的折伞微不足道,但是秦挽却能用它让慕容澜陶银子,安乐公主心下已有了一杆秤。想了想,她又问:“之后呢?你家太子与她可还有牵连?”
    言善偏头想了想,道:“兰亭会那一日,她一幅泼墨画在小姐们中拔得头筹,太子殿下当下就以三千两买下了她那副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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