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夫人不好当》作品正文卷第二十一章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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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了没一会儿，太后就由南易天和一个女子搀扶着出来了，元穆清忙着跟随众人行礼，也未细瞧，待南易天落座到对面，元穆清才看清，此女正是方曼珠。
    之前听叶子提起过，方家被贬，但是她不知道为何，方曼珠嫁给了南易天。
    “你瞧那不是方家的女儿吗？”
    “嫂夫人说的正是，她现在是南大人的妾。”
    “什么？妾也能列席？”
    “大人小声点，南大人深受太后宠爱，带个妾又有何不可……”
    元穆清这边身后的官员小声的讨论着，声音正好足够让元穆清听清楚，没想到方曼珠竟然会嫁到南家做妾，也是个可怜人了。
    皇上带领群臣敬了太后三杯，虽然百官都知道太后皇上不和，但是母慈子孝，一时让史官无可指摘。
    元穆清端起酒杯，不知为何杯中被换成了水，微不可见的凑近陆卿风，她好奇的想着，没错啊，他喝的确实是酒，怎么自己喝的就是水呢，奇怪了。
    其实早在宫女上酒的时候，他就交代了下去，说夫人不会喝酒，宫女虽然迟疑，但是也不敢逆了丞相的意思，只能偷偷给丞相夫人换了清茶装在了酒壶里。
    彼时的元穆清正在出神的打量着殿里的陈设，并没有注意到丞相大人偷天换日。
    “酒”过三巡，方曼珠忽然上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竟然换了一身粉色的舞衣，道：“太后，臣妾愿为一舞助兴。”
    在这种场合下，突然献舞并不合时宜，只会让人轻贱，但是方曼珠已然豁出去了，她已经是妾了，又何必在乎。
    太后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冥冥之中觉得会是一场好戏，也未尝不可。
    “好！”
    方曼珠得了太后应允，早早准备好的乐师抱着乐器就坐在了屏风之后，鹧鸪飞的曲子响起，方曼珠也跟着开始扭动腰肢，只见她粉色的舞袖在一片舞乐声中波动，方曼珠本就生的妖娆妩媚，跳起舞来也是温柔可怜，在场的男人们都齐齐盯着她翻飞的裙摆。
    音乐声音慢慢减小，最后在殿中回响，让人恨不得追随那声音而去，而方曼珠也渐渐停下了舞姿，太后最先领着鼓掌，众人也慢慢从这段舞蹈中回到现实。
    “不错不错，赏！”太后连连称赞道，都说这方氏女才华冠绝京城，果然确有几分勾人的姿色。
    “谢太后，妾身并不想要什么奖赏，只想向丞相夫人讨教一二。”方曼珠倒是爽快，直奔元穆清而来，哪有什么讨教，只不过是想坐实她无才无德的名声罢了。
    “听说方家小姐本来要嫁给丞相，结果被元家小姐横插一脚。”
    元穆清听到后面的官眷悄声说的这句话，她简直冤死了，她明明是被太后赐婚，怎么成了插手方家婚事了？
    “哎，这方家小姐京城数一数二的才貌双全，别看元家这位长得不错，实则胸无点墨。”
    “那也不能怪她，她母亲早早没了，一个将军怎么能教的好女儿。”
    元穆清本也无心这些谣传，但是她不能容忍这些谣传中伤她父亲。正欲起身，陆卿风忽然按住她的手，小声道：“你不愿去，可以不去。”
    她知道这次陆卿风又想保护她，可是她知道方曼珠的歹意，今日这舞不跳也得跳，她不能让陆卿风和父亲为她承担这谣言的结果。
    她一步一步走向殿中，小时候，她就被姨丈说无理粗俗，被京城里的官家小姐说成是武夫的女儿，她都没有辩驳过，因为他们确实没看过在家努力学习琴棋书画的她，没见过在家喝酒吟诗舞剑的父亲。
    她骨子里跟父亲还是一样的吧，寡言少语，不爱出风头，不喜欢应酬。
    “臣妾不会跳舞。”
    方曼珠得意一笑，果然粗鲁不堪就是难登大雅之堂，她这一舞就是想揭穿元穆清粗俗鄙陋的真面目，让陆卿风看看谁才是最能配得上他的人。
    “臣妾只会舞剑，烦请太后允臣妾在殿上用剑。”
    “准了。”她倒要看看这出戏会怎么收场。
    方曼珠没想到，元穆清不是来认输求饶的，她一下愣住了，她不相信这舞剑能比她的舞更出彩。
    元穆清走到屏风里，脱掉了沉重的外衣，里面是一间渐染茶绿色的宽袖长衫，拿起宫人递过来的软剑，请乐师奏一曲关山月。
    她没有学过武功，在元府的时候却日日见父亲舞剑，今日跳寻常的舞，恐不能一击即中，将流言击碎，唯有舞剑既让他们见识到什么是将军的女儿，又能出奇招，或许能赢过方曼珠。
    铮铮的古筝声响起，带有棱角的声音像是一把声音的剑，元穆清从剑鞘中缓缓抽出软剑，想象自己是塞外的将士，把父亲的剑招一遍遍在脑中重现，一柄软剑在元穆清手中翻飞，像银色的游龙，像天边划过的流星，又像随风摆动的柳叶一样柔软却有韧劲。
    陆卿风看得入迷，那一抹绿色的身影，一招一式都有模有样，这不像他平日里宠爱的那个小丫头，但是这好像就是自己喜欢上的那个小丫头，他说不清，只是感觉被她“背水一战”的坚定深深吸引，被那个英姿勃发不顾一切的清儿吸引着。
    那些谣言他不是没有听过，却从未放进心里，他知道小丫头也不在意。今日他本想三两句搪塞太后，但是也难免会被步步紧逼，百官的嘴是堵不完的。而这个方曼珠在背后散播谣言，今日更是有备而来。
    陆卿风只想着保护她，但是听到那些中伤的谣言，她本来可以不用理会，就像以往一样。但是陆卿风明白，她在意的是保护他，保护丈夫的面子。
    古筝声音戛然而止，元穆清的软剑也收回鞘中。
    皇上站起身来，激动地连连叫好，而那些武将们，好不容易有一个他们看得懂又不赖的舞蹈，而且还是神武大将军的女儿，一下觉得扬眉吐气，纷纷叫好，鼓掌时也格外卖力气。
    陆卿风也站起来，笑着看着自家小丫头，元穆清被他看得害羞，低头偷偷笑了。
    “上次赈灾就听说夫人连自己成亲的贺礼都捐了出来，为灾民解决了大半问题，为了奖赏夫人辅佐丞相有功，封为一品诰命夫人。”
    方曼珠听到这句狠狠地攥住了手中的舞衣，晶莹的指甲都嵌进了肉里。
    南易天却并没有理会方曼珠的报复不成，他看着那抹绿色的身影，上次在丞相府里见她就觉得她气质不俗，刚刚的舞剑果然是刚柔并济，这场游戏里又这么一个不可多得的女人好像也不会让他失了玩下去的兴致。
    元穆清没想到皇上会奖赏她，连忙跪下来领赏。她回到陆卿风身边，渐渐地百官们都没有再看这边，都跟关系好的官员说着其他。
    陆卿风手里递出她脱掉的衣服，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去拿的，他宠溺的拿帕子擦擦她头上的汗水，叮嘱道：“待会儿不热了把衣服穿上。”边说边帮她把因为舞剑而略显凌乱的碎发整理好。
    “哦”元穆清的力气被用去了大半，又没有镜子，就任由陆卿风帮她整理着，她太累了，又十分渴，自顾自的喝着杯中的“酒”，却不经意间拿错了，端起了陆卿风的酒杯一饮而尽，喝得太快，当回味的时候才觉得口中辛辣不堪，连忙端起另一杯漱口。
    陆卿风看她喝错了，扭头到一边偷笑了起来，却意外跟旁边看过来的官员对上了视线。这个官员哪里见过笑着的丞相，顿时毛骨悚然，连忙收回了视线。今天的丞相不仅帮夫人擦汗，还帮夫人整理妆容，平日上朝哪会想到今日的景象。
    无意间看到丞相和丞相夫人相处的文武百官，都纷纷猜测，今日夫人舞剑如此出彩，想必是神功盖世，要不怎么镇得住丞相。
    喝错酒的元穆清并不知道关于她的谣言并没有减少，反而变成了她神功盖世，丞相苦不堪言了。
    宫宴上的酒喝来醇香，但是后劲却很足，陆卿风尚且感到有些晕，更何况不胜酒力的丞相夫人呢。
    元穆清本来也就是一两杯的酒量，今日更是喝了烈酒，舞剑也消耗掉她大半力气，宴会一散，她走出仁寿宫就已经睁不开眼睛了。
    陆卿风见他的小妻子这幅模样，索性一只手托住她的腿弯，将人横抱起来，夜色虽深，可还是眼尖官员和随行的夫人看过来。
    “那不是丞相大人吗？他抱的好像是丞相夫人。”
    “你个糟老头子，你看看丞相对夫人多好。”
    陆卿风没有理会那些探究的目光，这几日小丫头已经被太多人看过了，他得赶紧把她藏起来，再也不给别人看。他加快了步伐，甩下一众吃惊的同僚。
    元穆清在车上醒转，但其实还在醉着。
    “相公，宫宴散了吗？”很好，还认得他，陆卿风心中暗暗开心。
    “散了。”把披风往怀中小人儿的身上拢了拢，温声回答着。
    “太好了……嗯……终于散了，我想把礼服……脱了，太重了，还有这钗，太重了……太重了……”边说着，元穆清就开始动手拔下了钗，脱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