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下黑之吃喝奇谈最新章节目录
听完了胡彪子夜遇棺材宴的故事,三人已经快接近山腹附近。途中虽然看见一些野兽的粪便和残骸,但却都有惊无险,并未遇上什么大兽;随着不断的深入,杂草和荆棘变得越来越密集,树木植被的种类也变得越来越多。罗三炮三人虽然经常和山货打交道,但对于药材的分类和价值的判断却丝毫没有经验。一路以来,虽然看到了许多草药,但大都是类似独儿怪之类平价寻常的草药,即使遇见了名贵稀少的药材,三人也都不认识,一路走来,走走停停,凭着平常和山里采药人与猎手交易的经验,把认识的药材,挑挑拣拣,放在身背的篓筐之中。此时已经东风向晚,夕阳西斜,气温骤降。三人决定趁天光尚在,在深入山腹之前,找个有掩体背风的地方,先度过一晚。
大山里不缺木柴,三人便在一块有天然凹槽的岩石处,生了一圈火,轮流进行警戒,并在驻地周围浅浅地撒了一圈石灰粉,用来防止毒蛇毒虫的侵扰。三人吃着棒子馍馍就着果子,吃起饭来。三人劳累了一天,身体早已疲惫,但在山中过夜不比平常,胡彪子和狗娃子胆子虽大,但在这伸手不见五指,危机四伏的大山里睡觉。人的下意识难免会紧张起来,总觉得有什么野兽此刻正在盯着自己。罗三炮见二人心绪不宁,便索性又讲了个故事给二位兄弟舒缓一下紧张的情绪。
话说有那么一次,罗三炮和跑江湖的路过湘西,正好碰到一个县城三月一次的赶集,便带上家伙儿事来赶集卖艺,试试运气。天刚蒙蒙亮,路上行人寥寥,二人便急赶慢赶的跑进了县城,挑了一个铺子店面多的街口,摆下了摊头。二人一早都没吃饭,正碰上一个路边摊鸡蛋饼的小贩刚刚出摊,推着一个木制小推车,推车上放着一个类似柏油桶改装过的锈炉子,里面烧着柴火,不时发散出一股炭火味;炉子上顶着个油滋滋的铁烧板,凑近一看,上面还留着些许昨日摊蛋饼的饼皮渣子。跑江湖的从怀里掏出二枚大子儿来,向做蛋饼的亮了亮,再将二个大子儿握在拳中,竖立二根手指,意思是给他二大枚钱,要俩鸡蛋饼。那做蛋饼一看这手势,摆了摆手,用右手做了一个一的手势。走江湖的,皱了皱眉;按道理这鸡蛋饼本不是什么稀罕之物,一些面糊糊加点鸡蛋液和盐,一热就得,平常市面上也就卖一个大子儿,这二个大子儿实在是太贵了,但他这个外乡的并不想和当地人起矛盾,本想就此作罢。但低头看了看自己瘪瘦的肚皮和矮小的罗三炮,狠了狠心,咬了咬牙,将眼一闭,头一歪,把二枚大钱狠狠地拍在铁板上,提高了嗓门道:“一个就一个,多放葱花和辣酱,鸡蛋要大,面酱糊糊高高的来。”这卖煎饼的,身小板儿,短鸭子腿,满脸的**子,有个外号,叫势利眼儿,成天就和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但为人并不地道,喜欢耍滑溜缝儿,欺软怕硬,这不,昨天他刚去赌坊输了钱,肚子里正憋着一股子气,昨晚一夜都没好好睡,这会儿他刚出摊,炉子还没烧热,大清早的也不惦记跑江湖这仨瓜俩枣的,他再一瞅跑江湖和罗三炮的穿衣打扮,再听听他们的口音,就知道他们是外乡人,来这儿耍把式挣钱。便存心想找这个卖艺的开心,便刁难道:“我说这位爷儿,看您这身行头和家伙事,你肯定是从外乡来这儿赶集的吧,别说咱本地人欺负外乡人;按说咱这儿本县的鸡蛋饼平常确实都一个大子儿,就是赶集也顶多一个半儿的大子儿,但唯独我家的鸡蛋饼要卖二个大子儿,而且只卖饼皮子,不放鸡蛋,要吃鸡蛋您得另加三个大子儿。”说完,那卖煎饼的就伸出右手做了个三克油的手势。把头一歪,拿斜眼瞟着跑江湖和罗三炮。
常言道:“天下客商是一家,和气生财长往来。”这卖鸡蛋饼的势力眼儿却偏偏反其道而行,拿鸡蛋饼来故意刁难跑江湖的和罗三炮,故意找他们出气开心。要换了旁人遇到卖家鸡蛋饼的这人,必定数落几句,再悻悻的离开。可偏巧这跑江湖的确偏偏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他走南闯北多年,各色人物都看过,大小阵仗都遭遇过,平生最讨厌势利眼儿这样的商贩。再加上他大清早的从外县赶到这里,肚子正空,自己好心来挑这摊头的买卖,却被人用个鸡蛋饼来刁难,一股无名之火不禁油然而生。当即双拳插腰,铁青着脸当下就和这卖鸡蛋饼的就鸡蛋价格问题对起嘴来。
这卖鸡蛋饼的本来就想找那这跑江湖的爷儿俩寻开心,不想遇到到了个刺儿头,便也来了兴致。挺起了身板洋洋得意地拿起了一枚鸡蛋说道:”这位爷儿,您别那么冲,你对这鸡蛋的来历有所不知,你若是听了我家鸡蛋的故事,保管您觉得物超所值,今儿个也算您三生修得的福分,五辈子换来的机缘,才有幸能用三个大子儿来买我家这枚鸡蛋,想当年。。。。。”
话说当年火烧圆明园,八国联军进入北京城,慈禧太后和一帮军机大臣,王爷贝勒一路风尘仆仆逃往西安,忙着连喘气的功夫都没有,更别说准备衣服粮食了,等一群人风尘仆仆的赶到西安之时,早已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前来接应的县太爷哆哆嗦嗦地领着一帮衙役家仆人跪拜相应,慈溪太后此时饿得已经眼冒金星了,赶忙叫李莲英去传膳。李莲英自己也饿得发慌,但还得端着架子,不紧不慢的走到县太爷跟前,细声细语地和县太爷说了几句场面话,然后提出来老佛爷要传膳的指示,县太爷面露难色,结结巴巴地说道:“下官早已接到上方指令,开了本县的粮仓,天不早就在这儿煮了八百碗大白米粥,八百个大白馒头,备了烧鸡和猪肉,可不知咋的,这粮食被一群马匪盯上了,就在老佛爷到来之前不久,刚被截了胡,连粮仓也被截了,现在正命后厨四处找粮食下米开锅子,片刻就好,片刻就好。”边说着,边用衣袖擦拭着眉角的汗珠。李莲英平常依仗着老佛爷的宠幸在朝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谓手眼通天,权倾朝野;他知道这个小小的县官绝不会欺瞒他,更不敢期满老佛爷,此刻不比平常,问责是小,吃饭是大,自己饿着也就算了,但绝不能饿坏了慈禧老佛爷,她老人家素来就有胃部,绝对经不起恶。于是赶忙伸出双手,将县官从地上扶起,神色忧伤,语音委婉地对县官道:“徐大人,早上必是受了惊吓了,没想到这西安附近的马匪那么嚣张跋扈,竟敢截官粮,将来必定派大军来清剿一番,可此刻眼下老佛爷正挨着饿呢,徐大人能不能想个办法先给佛爷弄口吃的?”说完,便又将声音压低了一点,把头朝县令的耳朵那里靠了靠,侧耳说道:”就是拿个馒头垫吧垫吧也成,老佛爷她饿坏了,要是把佛爷伺候好了,将来一定能升官发财。”这位徐县官一直在西安的小县城里做着个九品芝麻官,做梦也没想到太后老佛爷和李莲英有朝一日会来他这里逃难。早上自己辛苦准备的接风宴被胡子截了,本以为自己会人头不保,没想到李莲英非但没责怪他,还给他指了条升官发财的道儿。当下就辞别李莲英,让他稍等片刻,自己赶紧去后厨亲自找吃的。
放下众人不提,单说这个去后厨找吃食的徐县令,他火急火燎地跑到自家后厨,遇上正在那里烧水下米的大厨来福。便忙用手抓住来福的胳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来福,咱家还有什么吃的没,快,快,快,快拿过来,咱就要发了。”来福正在为放多少水正犯愁呢。被县令这一嗓子弄得糊里糊涂,看这县令焦急的架势,也来不及问他前因后果了,忙回道:“吃的?哪里还有什么吃的,家里粮食都被那胡子给抢了,现在就锅里那些米还都是早上他们抢漏掉的,我这正发愁呢,你说那么多军官,我这粥要煮多稀才成?再加点水,这粥都快成米汤子了。”
县令一看这空荡荡的厨房,当下脑子就凉了不少,清醒过来。常言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家里和粮仓里那些粮食早就被马匪给截走了,此刻连他自己的那口食都在那口锅里,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多余的粮食给老佛爷?县令当即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没了先前的神采。来福看到县令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便献上一计:“我们家虽然没有,但可以找当地百姓去借啊。”县令一听,如醍醐灌顶一样,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赶紧丢下一句让来福快点熬粥给老佛爷送去的话,便独自朝门外跑去
徐县令挨家挨户的去讨吃的,可怎想,跑了十几户人家,家家大门大开,里面都空无一物,想必都早就逃难去他乡了。县令一时不知所措,可偏偏就在此时一声鸡鸣从不远处的一个茅屋里传出。县令大喜过望,赶忙寻声而去,只见在一间破旧的小屋里一只不知从哪儿来的一只母鸡正在屋子的一角窝着。只见此鸡,金爪红嘴霹雳眼,一身鸡毛白胜雪,稳稳当当的坐在房屋的角落一边,缩着脖子闭着眼窝蛋,一点也没察觉站在门口的徐县令。徐县令赶紧三步并二步地跑到母鸡哪里,忙探双手去抓那鸡,那母鸡可不是吃素的,一见有人来拿自己,忽地一下直扑向县令面门,县令一时不妨,鼻头狠狠的被啄了一下,头上一脸的鸡毛。啄了鼻子,母鸡还依旧不依不饶,持续不断的扑向县令,县令本想抓那只鸡回去邀功请赏,没成想这母鸡那么厉害,忙用手连拍带挥地进行防御,慌乱之间,县令看到在那母鸡刚刚窝着的地方,那里静静地躺着二枚鸡蛋!徐县令单手用手护住自己的面门,一手赶紧把二枚鸡蛋藏于怀里,在母鸡猛烈地攻击下,夺门而出。徐县令把鸡蛋交给了来福大厨,嘱咐他用鸡蛋打俩水潽蛋,自己赶紧去洗脸换衣,好赶紧给老佛爷送去领赏。那大厨来福接过二枚鸡蛋,一模还温热温热的,就赶紧把第一个鸡蛋给打了,您猜怎么着?那枚鸡蛋竟然打出了二个蛋黄,黄橙橙,光灿灿的。那来福一看,开出了双蛋黄,便突然心生一计,把另外一枚鸡蛋藏了起来。等徐县令洗脸回来,看到了有着二个蛋黄的水普蛋,闻起来香喷喷,甜津津的。赶紧趁热给老佛爷送了过去。此时老佛爷已经饥饿多时,血糖低到不行,说话都没有力气,双眼无神,气息微弱,急得一旁的李莲英连连跳脚,不停地催促随行的太医。就在此时,徐县令的水潽蛋到了,李莲英赶紧一勺一勺把二个鸡蛋黄慢慢给老佛爷喂下,过了一会儿,老佛爷的气息才慢慢调顺,眼睛慢慢有了神彩。后来慈禧回来北京,念徐县令献鸡蛋有功,给他加官进爵。而那位大厨子来福,后来将那枚鸡蛋偷偷的藏了起来,本想自己开小灶的,但没成想当晚那鸡蛋就破了,一只小鸡自蛋中破壳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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