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凤翱来仪》正文卷第二十八章,彼此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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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枝曦拉过余吟月的手坐下,见她茶碗已空,又让人上了一杯茶。
    一番嘘寒问暖后,苏枝曦才道,“前些日子在黄府,我等宴席散了去寻你,却听门房说你先走了。”
    余吟月回,“姐姐还说呢。若不是昨儿个毓秀姐姐跟我说,我还不知道苏姐姐你有如此才情。姐姐你也真是的,连我也给瞒了去。”
    苏枝曦听余吟月的埋汰,只浅笑道,“本不是能见人的东西,是被逼的没了办法,才硬着头皮跳的。倒叫他们给说神了。”
    余吟月道,“毓秀姐姐可不是这么说的。听她那口气,姐姐你那日是一鸣惊人了。不然毓秀姐姐也不会央求我来约你。”
    苏枝曦听了余吟月的话,掩嘴笑道,“如今我倒在你们口中成了京都最热门的花魁了。”
    余吟月听苏枝曦的自嘲,也笑了起来,顺嘴道,“可不是怎么。今日怀远坊有花车出行,毓秀姐姐早早便在如意馆定了位,她与姐姐不熟,怕贸然而来唐突了姐姐,这才要我一早来接姐姐过去。”
    因她性格豪爽,苏枝曦对车毓秀还是有些印象的,便开口道,“平日里见她大大咧咧的,倒不想她还是个懂礼的。”
    余吟月喝完杯中的茶,说道,“是她当真敬佩你才如此。不然她顽劣起来,只叫人头疼的很。”
    说罢起身道,“姐姐今日若没旁的事,便和我一同出去罢,我府上的马车还在门口候着。”
    因那日在黄府的事,林氏曾说过要她静心思过半月。
    虽然后面这事被她用姚姨娘搪塞过去,可到底这话她是说出来了的。
    苏枝曦本欲拒绝,却又想自己已有多年不见京都之景,确也心痒的很。
    思前想后,才道,“也好。你稍等我片刻,我去禀了大娘再与你同去。”
    说完,叫上程恩一起朝着林氏的住处而去。
    院外只见几个粗使的下人。
    苏枝曦让人去报,等了一会儿,只见昙泗出来。
    昙泗交手道,“主子正在礼佛,若是姑娘没甚大事,便先回吧。等未时再来。”
    苏枝曦听林氏不愿见她,也不久留,只明言道,“大娘心怀慈悲我不好打扰,烦请你转告大娘,大都督府长史之女余三姑娘来寻我出玩,人在外院不好久等。若是大娘怪罪,明日这时候我再来请罪。”
    说完又与程恩一同离去。
    程恩半路上压低着声音道,“我看大夫人是有意躲着姑娘,姑娘这次出门可要万事小心。”
    苏枝曦点头示意,低声道,“这段日子你多留意府上的事,永平坊那边就不要去了。”
    “喏。”
    余吟月的车内没有软垫子,遇上颠簸的路,马车一个上下,便颠的苏枝曦屁股疼。
    她余光偷偷瞄了眼余吟月,见她也是眉头紧皱的吃痛模样。
    苏枝曦强忍着痛,假装惬意的撩起车帘看着车外。
    过了开市的时间,路上也没有了什么商人,只有三三两两顶着日头在外行走的路人。
    又是一个颠簸。
    苏枝曦疼的直叫出了声。
    这一声呼痛,却把余吟月给叫的脸红耳赤了。
    苏枝曦见状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缓解一下余吟月的尴尬。
    倒是余吟月大度,讪讪笑了笑,开口道,“姐姐可知,黄姐姐的婚事已定下了。”
    苏枝曦自然知道。
    前世黄娅雯也是在及笄之后与太常少卿三子周宇文结了秦晋之好。
    不过周宇文好女色,经常流连于烟花之地。
    黄娅雯心气高,自然受不了这罪,于是经常闹的家犬不宁,最后两家人都被逼的没了办法,才商议了和离。
    不过经此一事,黄娅雯悍妒的事也成了世家公子茶余饭后的笑话。
    自然也没有人再敢去向黄府提亲。
    黄娅雯独守空房,对裴之寒的迷恋越甚,在苏景嫣的旁敲侧击下,更视苏枝曦为眼中钉。
    特别是知道苏枝曦嫁与了李承载后,心里的嫉妒和不平衡,让她的一生只剩下仇恨。
    不过,这些事她自然不能与外人道。
    于是,苏枝曦故作惊叹道,“当真吗,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余吟月笑着说,“前天我听阿娘说的。”
    余吟月忽而凑近,神秘兮兮的窃笑道,“听说起初黄姐姐不愿意,还以死相逼。后面被关了三天柴房方才消停。”
    苏枝曦知道余吟月想就黄娅雯的事讨好自己。
    不过她对黄娅雯的事却是兴致寥寥。
    在错爱这件事上,她与黄娅雯一样都是受害者。
    又何苦为难对方,折磨了自己。
    不过这些堂而皇之的大道理,在未经人情冷暖的余吟月这里,自然是说不通的。
    于是苏枝曦只淡淡的笑了笑,道,“与其深陷在一段不切实际的单相思中,不如将就一些,放过别人,也是放过自己。”
    余吟月听着,顿了顿才道,“苏姐姐如今说话,总透着一股看淡红尘的漠然。平常的话也总像是藏着高深莫测的大道理似的。”
    苏枝曦被她说的自己先笑了起来。
    可不是么,作死过一次的人,总觉得人应当学会接受。
    接受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你喜欢的东西,都一定会属于你。
    学会放手,学会欣赏,何尝不是另一种拥有。
    苏枝曦指着余吟月的鼻尖,笑道,“我意思是,咱们应该珍惜我们有的东西。我瞧皇家的马车富贵堂皇也很欢喜,但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能坐你这硌的屁股疼的马车,那我就享受着你的马车,又有何不好。”
    这句笑言,倒是逗乐了余吟月。
    苏枝曦的痛叫,她虽未言明,但心里总对在苏枝曦面前丢脸了这件事有些芥蒂。
    如今被苏枝曦一语道破了,心里倒是通透了。
    苏枝曦低着头摩挲着腰间的玉佩,似漫不经心道。
    “黄姐姐就算再有怨言又能怎么样,她已到及笄之年,再拖下去指不定要受牢狱之苦。与其心有怨恨地嫁给周宇文为妻,倒不如心甘情愿的相夫教子。说到底都是自己的一辈子,活的好坏都是自己在受着。”
    苏枝曦话刚说完,车也停了。
    车外在外道,“姑娘,如意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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