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钱大王》第一卷第三章无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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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小宽二人将那受伤的男人抬到屋内的草席上，又取了些开水冲了一剂“抢人汤”给他服下。
    “抢人汤”是李归元自己拿许多奇怪的药材熬制的，晒干后成块状，每次取一角兑水服下，对伤病有奇效。名字也简单，意味从阎王爷手底下抢人。
    说起来，这些年还真是抢回来不少人。
    一剂药下去，受伤男人的额头立马渗出了淡淡的汗液，脸上也渐渐有了血色。
    安顿完男人，李小宽便出门帮施可安煮鱼汤去了，李归元则又回去小舟旁整理这次捞来的东西。
    吃过晚饭，李小宽回到屋子里想看看那男人的状况，一打开房门时突然感觉不对，草席上空无一人，那男人不知何时突然消失了。
    他正准备出门寻找，突然从背后传来一股强大的力量，把自己按倒在了地上，双手关节被卡住使不上力，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吃屎。同时房门被人轻轻关了上。
    还没等他有所挣扎，一道锋利的刀片就抵住了李小宽的脖子。同时一种沙哑低沉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噤声！”
    “有话……”李小宽刚想说些什么，便感觉那男人的力道加重了一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若是那男人的力道再重一点点，自己的喉咙就得被割破。
    吓得他连忙闭嘴，生生噎回了后面的字。
    男人俯下身子，低声说道。
    “现在，我问一句，你答一句，懂？”
    “嗯嗯嗯嗯嗯。”
    李小宽不敢大幅度动作，只好用鼻音回复。
    “这是哪？”
    “李……李罗村。”
    “楚国北境？”
    “是。”
    “你救的我？”
    “是我爷爷。”
    男人沉默了一会，淡淡地说道：“你们没见过我。记住了吗？”
    “记住了。”
    说完，男人就收了手上的力道。
    李小宽长舒了一口气，被人拿刀抵着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心里默默地埋怨：李爷爷也真是的，搜人还没搜干净，搞得我差点命都没了。
    只是起身时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只见那男人目光如刀，正狠狠地指向自己，刀光中似乎掺杂着些许疑惑与思索。
    “你是？”
    李小宽正懵呢，双肩就被男人用两只如鹰爪般的手给擒住了。
    “是你！”
    “什……什么？”
    男人的呼吸竟然有些紊乱，激动地满脸通红。
    “是你！是你！不会错的！是你！是你！”
    男人口中不断重复着这几个字。
    “怎……怎么了？你认识我？”
    “飞羽呢？飞羽殿下在哪里？”男人激动地发抖，手上的力道不自知地重了些，捏的李小宽生疼。可李小宽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呆呆傻傻的，没有任何反应。
    过了好久，李小宽才喉咙干涩地问道：“你是？”
    “我是严梁，第三十二飞羽，快带我去见飞羽殿下！哈哈哈！七年了，我终于找到你们了！”
    “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
    “飞羽殿下……已经……”
    严梁一愣，看向李小宽的眼睛里默默燃起了某种不知名的火光。他猛地一把推开李小宽，任由他跌坐在地上。
    “你放屁。”
    此刻严梁的眼神和语气前所未有的冷漠。
    “我记得你，你是飞羽殿下的无影人。主人若是身陨，无影人岂能苟活？”
    “或者说你贪生怕死，不敢死在主人前面？”
    李小宽不答，只是默默低着头。
    严梁俯首审视着他，目光如刀。
    “居然敢谎称主人身陨，你好大的胆子！我今天就替飞羽殿下清理了你这条烂狗！”
    说罢严梁袖口射出一道寒光，直欲取了李小宽人头。
    突然间，严梁挥下的手猛地停住。
    他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双目直勾勾地盯着地面，或者说李小宽的影子。
    “影子……”
    严梁喃喃道。
    “你怎么会有……影子……”
    李小宽，缓缓抬起头，十分平静地对严梁说道。
    “坐下来，慢慢说吧。”
    ……
    无影人，在金元大陆上是一种特殊的存在。
    虽说外表看起来与人类并无多大不同，但是最为特殊的一点是，他们没有影子。
    在各种历史上，无影人都是不洁与诅咒的化身。因为他们不被这个世界所承认，连光都可以毫无顾忌地透过他们，就像是穿过一片虚空。
    人们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来，明明有着人类的身躯，却没有人类的智慧。所有的无影人全部智力低下，史料记载上最为聪慧的一名无影人，智力才堪堪达到人类三岁幼童的水平。
    在若干年之前，所有人都对无影人抱持着一种恐惧的态度。认为无影人会给人们招来灾祸，他们是世界的逆种。因为违背世界意志，所以整个族群遭到了诅咒。
    所以每个国家都对无影人下了绝杀令，见之必杀。
    直到秦王陾即位，他最先取消了对无影人的绝杀令，反而向各地悬赏，希望能够将活的无影人送入秦国。
    起先各国人士不知原因，但因有利所图，所以纷纷在捕获无影人之后送往秦国领取赏金。
    一送就是许多年，成千上万的无影人来到了秦国。就在大家嗤笑秦王愚笨，白白送钱买垃圾的时候，一批又一批没有影子的军队出现在了秦国战场。
    这时人们才知道，原来秦国掌握了驯服无影人的方法，但是为时已晚。
    无影人虽然智力地下，但是个个力大无穷，不知疲倦。稍加训练，便是战场上极强的战力。
    而由无影人组成的军队，则可以称得上战场上的绞肉机。所过之处，难逢敌手。
    从此，秦国依靠无影人接连打下多场大战，一跃成为金元大陆上首位强国。
    但是，成也无影，败也无影，就在秦国国力最鼎盛的时候，金元大陆其余四国借口肃清无影，惩戒秦国。向秦国密谋发动了四合之变，将秦国由内而外彻底打散。
    谁能想到，初露峥嵘的庞然大物，竟然会在一夜之间倾覆。
    哪怕是在七年之后的今天，不少人家茶余饭后谈起这件事时，都免不了一阵唏嘘。
    要知道当年秦国国力强盛的同时，秦王陾还是众人皆知的仁君。下发的不少政策都极为利民，颇受百姓爱戴。
    而且秦王有子名飞羽，是金元大陆上千年难遇的天才，英姿卓绝，平易近人，可谓是当时无数金元少女的梦想。
    同时秦国公主秦鸳，是当时金元第一美女加第一才女，他国王室求亲者，能绕着秦城转两圈，甚至有位储君愿意拿其本国作为彩礼，入赘秦国，只是消息放出没多久，那位储君就被长老院给弹劾下台了，沦为当时笑谈，但也足以可见这位秦国公主的魅力。
    然而，当时的人们恐怕怎么也想不到之后会发生什么惊天骇地的事情。
    ——
    秦王陾在自己六十大寿的寿宴上被人割下头颅悬挂在城楼上。
    秦鸳被南郭王囚入私宫，沦为玩物。
    秦飞羽至今不知所踪。
    秦国土地被临近的国家瓜分。
    秦国皇室血脉几乎被屠戮殆尽。
    泱泱大秦，一夜之间，倾覆。
    如今在原来秦国的土地上，却没有一个人敢说自己是秦人。
    因为敢说的，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