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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深夜时分,却有一汪清水,自阁而下,飞跃入海,似旗鱼般极速驰骋。
途径大海后,再游陆地,只见它穿山越岭,似透过一般,速度未见丝毫减缓,山体也无损。
与此同时,古怀郡郡都之内,又一把三齿大金刀飞出,刀身刻以龙纹,刀柄披以青绫,威风凛凛。
其所过之处,郡卫皆俯首抱拳,敬之以礼。
片刻之后,二者一同到达青牙帮殿堂之上,现出身形,一位是白袍道人。
一位头戴金盔,身披金甲,颈缚青绫,手提龙纹金刀。
这前者乃天海阁长老:范彦昌。
后者正是古怀郡郡主副手:金刀卫金钰奇。
而此时,青牙帮帮主——六角铠甲青牙蛇·姚毅驰,与金鹏王金炎彪已在此候着了。
他们见这二者到来,便行礼后匆匆将事情上禀。
金丹修仕间,本可互施金丹印记,称为金丹感应,能传递简单信息,感应危险,以及时相帮。
相比灵脉感应,它更远更强,能感应方圆万里至百万里范围,修为越强,其感应距离越远。
日间,青牙帮血蜥堂堂主严垚、副堂主金啸,与神鹫岭岭主秦宇宕,三名妖王去截杀云天一行。
好不容易收到讯息,一路追过去,哪知竟然有薛晟挡道,那厮虽只有金丹修为,但背景不凡,不宜交恶。
后薛晟离去,三名妖王终有机会,但结果杀人不成,反遇危险,被他人所伤。
姚毅驰与金炎彪感知金丹印记波动,就欲相帮,可还未来得及前往,金丹印记便已破碎!
金丹印记破碎,有两种可能,即身死或金丹被毁。
后来二者经多方查探,确定他们死于灵犀崖,且尸骨无存。
然怯于对方实力强劲,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故请来两位上家商议。
那严垚与姚毅驰本为师兄弟,师从范彦昌,均得其喜爱。
又受其扶持建立青牙帮,本为培养势力,哪知那严垚居然身死,范彦昌怎能不气?
至于这金鹏王,再次丧子,心中怎能不痛,他又悲又怒,几欲疯狂。
请求金刀卫,他的赐名人,定要与他报此一仇。
金刀卫震怒之余,宽慰于他。
只有这秦宇宕,无人问津,只怕此时他这神鹫岭,将要爆发无数的血腥战斗,最终还不知花落谁家。
片刻,大家情绪稳定下来,范彦昌与金钰奇说道:“灵犀崖,金兄,这可不好办啊!”
金钰奇回道:“是啊,依他们所说,出手之人,便是那云犀崖崖主:沈幻;他师从姬五,也如姬五般嗜酒如命,传言早已达到妖尊境界;只是他向来深居崖中,极少出来,也不知怎么就得罪了他!”
说着他脸色渐渐有些不满。
金鹏王气愤说道:“不管怎样,只要能报此一仇,任何代价都无所谓!”,只见他拳头紧捏,满眼恨色。
金钰奇摇摇头说道:“无法啊,这妖尊,连本宗都惹不起啊!老鹏,你又何必呢?”
那金鹏王岂能甘心,他原本握起的拳头砸下,身旁那茶桌瞬间便灰飞烟灭。
只听他说道:“那我啸儿之仇,就不了了之了?”
金钰奇感念他心中之痛,也不怪罪于他。
又说道:“老鹏,切忌焦躁,怎会不了了之,那不是还有一群‘运气好’的家伙么?不如,这仇怨就暂时算到他们身上,你意下如何?”
半晌,金鹏王轻轻点了点头,毕竟金刀卫面前,他也不敢过分为之,何况目前也无他法。
他心里暗暗哭骂道:“小杂毛,都是因为你,一切都是因为你啊,本王定要抓到你,将你剥皮抽筋、挫骨扬灰,再鞭尸三百、曝尸三日!”
修灵者,无论气质、心态,因岁月沉淀,都会变得更加良好;
但同样,倘若不受控制真疯起来,内心的疯狂扭曲,也胜凡人百倍!
而此时,他的内心,却已暗暗算计起来!
金钰奇看向另外两人,见他们也点头同意,便说道:“既如此,就发布悬赏令吧!一有消息,立即通知于本宗,这次本宗给你们保驾护航,免得再有什么差池!”
说着向范彦昌抱拳作礼,消失而去。
范彦昌也说着:“到时也通知本宗,本宗倒要看看,这运气,是如何诞生的!”
言罢,也消失而去。
……
破晓时分,众修终寻得一处城池,便一头扎了进去,却见附近悬赏私台上,似有大伙模样。
云天、云轩走近一看,果不其然,那悬赏令上正画着大伙,且一人不差。
那悬赏令写着:青牙帮与金鹏堡共悬赏:抓捕以下六名修仕,死活不论,各赏一万中品灵石,金鹏堡另赏云天一万中品灵石;消息提供者,共赏一千中品灵石。
此下还有画像、大概修为介绍,云天未继续看下去,他不动声色,招呼众修先离开此处!
众修行至一旁,又向城中缓缓行走,他们没有作任何掩饰装扮。
只因妖灵妖体巨大,引人注目,强加掩饰,不过欲盖弥彰!
杨振轻声急切的问道:“天哥,现在该怎么办?如若被别人发现行迹,形成围城之势,那就永远也出不去了!”
灵界之中,趋利之人无数,有些修仕专揭赏为乐,有些以此为业,有些则顺道打劫。
何况,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旦被公布悬赏,以众修这小小修为,将迅速成为众矢之的。
云天也轻声回道:“你是想趁现在未暴露形踪赶紧出城去么?万万不可!一旦出城,将会立即被人追捕,就算万幸逃之千里,也难免最终被人发现,到时孤独无助,可就成了瓮中之鳖,任人宰割了!藏于城内,即便被发现,也无人敢动手,起码生命安全!出城之事,可日后再说!”
杨振回道:“天哥考虑周详,我险些莽撞了,那接下来天哥打算如何行事?”
云天又回道:“前往城主府,求城主相帮,为今之计,也只能这样了!”
而此时,这城内,盯着他们的眼睛,却已越来越多了。
有些甚至就跟随于他们身旁,蠢蠢欲动,只是城界之内,谁敢动手?
云天手中高举着府牌,带领众修急速前往城主府。
此城名曰百兽城,此时城主府内,正高朋满座,鼓乐喧天,觥筹交错,把酒言欢,不知所以。
首席之上,城主秦守备受仰慕,宾客循序举杯来敬。
恰有一护卫队长来报:“城主,外面有人求见于您!”
秦守边与人举杯作礼,边问道:“何人?”
那护卫队长回道:“不知何人,只说有急事求见。”
秦守险些被扫了兴致,微怒道:“既不知何人,无需理会,轰出去吧!”,说完继续举杯相迎。
片刻之后,那护卫队长又匆匆跑了进来。
秦守怒目相视,那护卫队长颤颤巍巍禀道:“城主,那人怎么赶也赶不走,说是……说是必须与您见上一面,还差点……差点闯了进来!”
说着将府牌递了过去。
秦守也不接过,他兴味索然,瞥了一眼,怒骂道:“什么玩意儿?拿走拿走!狗东西,还敢放肆,叫柴总管去收拾他!”
说完不再理会。
那护卫队长又急匆匆跑至柴总管柴让桌前,禀告了一番。
那柴让拿着府牌转了转,瞅了瞅,嘴里嘟囔着:“高级学府,……云天!”
顿了一下,急忙前去查看,正见数名修仕被城卫拦住。
这一行人,不就是悬赏令所画之人么。
他匆匆返回,在秦守耳边悄声细语说了一阵,秦守问道:“当真?”
柴让当即轻轻点头应道:“正是他们,属下绝不会看错!”
秦守思考一阵,说道:“你将他们带至后厅来见我!”
随后举杯示意宾客,自罚酒一杯后,暂别而去。
后厅之中,众修见过城主,拜礼后将一干事情说来,并请求城主出计相帮。
城主大为震怒,替众修不公,又对行恶者叱骂不休,宽慰众修后,便对众修深情说道:“既为府修,护卫乃本城之责,待本城点上千名护卫,亲自护送你等前往郡主处,看谁敢阻挡!”
众修颇觉奇怪,这城主刚还求见不得,现却答应如此爽快,在众修还未提及如何出城时,竟主动亲自护送。
听其之意,还打算立即出发。
但此乃一城之主所言,他们也未作过多猜忌。
感谢之余,云天问道:“多谢城主,不知何时出发?”
那城主回道:“即刻出发!待到得郡都,谁还敢打你等主意?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哈哈!”
众修皆拱手再次道谢,在城主及千名护城卫护送下,出城而去。
早在青林镇,爱子发病之时,云天鉴于其情况特殊,便打算求助于洲主之类世上高人。
途中也可询问当地知名灵医,以求解决之法。
哪知青林镇外被追杀,逃至若雨城,乃至远远逃离古怀郡,那些人还无休无止,不留活路。
幸得几位善人相助,方留得性命,真是可怒可恨。
又想到:如今再被悬赏,如何才能逃离这番追杀,这城主言辞凿凿,颇为面善,但总感觉有些不安;
然此城归属于他,能留能走,均是他说了算,如若他真存有心机、心怀不轨,以他修为,你又能如何?
这种身不由己、随风飘摇的感觉,令云天深感无助与愤怒,他暗自提醒众修,务必保持警惕。
果不其然,护卫队飞至城外三十里,一处平原上空,便突然列队,和城主自行离去。
沿途还有人高喊:“悬赏云天,正在前方;一万灵石,自行去取!”
云天讥笑,遂带领众修头也不回地极速飞逃。
护卫队中,柴让一脸谄媚,与秦守说道:“城主好计策!”
秦守笑道:“那是,听闻这悬赏令与古怀郡金刀卫有关,那人曾名躁一时,本城又岂能不知;城界之内,杀府修乃是大忌,一旦查到,死状惨烈;如今这烫手山芋来至我城中,本就不好处置,这护也不是,杀也不是;到时如若那金刀卫再差人来寻,本城交与不交,这早晚都是进退两难;可如今既不在本城城中,就跟本城无关了!”
柴让深感佩服,频频称赞,又说道:“他落入这许多人手中,只怕有三头六臂,也得交待了性命!”
秦守又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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