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霸太爱我，肿么办？》四十六美梦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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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行减少了许多单独相处，或者做其他事的机会，于洛中午不回家，所以中午她就只能站在窗边看着张叙和楚盼一起回家的背影。
    虽然晚自习下课还能一起回家，但是于洛就是感觉少了些什么，楚盼话多，一路上叽叽喳喳，偶尔问于洛几句，于洛就摘下耳机茫然的点点头。
    书包里的书越来越多，倒计时天数越来越少，于洛没有时间再去和张叙聊聊这些问题，大概就这样吧，于洛拿着单词本看着人群里的张叙。
    广玉在讲台上讲话，她普通话很标准，声音好听，念起文章时抑扬顿挫，仿佛在听一首好听的歌曲。于洛在这样温暖的阳光和美好的声音里却有些难过，如果学习和张叙只能选一个，那该怎么选？
    张叙沐着阳光站在最后面，于洛却因为身高站在最前面，回头和徐鹿说话的时候远远的看张叙，楚盼站在张叙旁边，笑着和他说话。张叙抬头看过来时，于洛马上转身低头看着单词本，阳光从光滑的书页上反射得有些刺眼，她揉了揉眼睛，有些想哭。
    蒋陆总是瞪她：“于小洛，你再回头你就坐那儿去，明显的像个啥似的。”
    于洛无力反驳，像个泄气的气球似的把胶带放到徐鹿桌上，转头拿起笔写题。
    她觉得自己是该思考一下，该不该问问张叙的想法，问问他到底之前那些是玩笑话还是认真的。物理单选题她总是只能排除两个错误的，然后在剩下的一错一对中准确无误的选中错误的那个，一念之差，五分就没了。
    高考，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一分之差，可能就是几千人，更别说整整五分。于洛翻开答案，果然又重蹈覆辙，她一时间陷入了很难的抉择，是该停下笔去找张叙，还是继续写题。
    张叙老是坐在楚盼旁边，下了课于洛站在窗边纠结了好一会儿，仍然没找到一个好的理由走过去，每次转头想和他打个招呼的时候，他也总是低头看小说或者睡觉。
    写题写的累了，她拿出刚买的小说，这期还行，每一篇写得都很好，可能是心里很是烦躁，她看每一篇都想哭，都有泪点。她甚至还有许多许多的感触，然后拿着笔，像是做语文阅读题一样，每一篇都认真的勾出伏笔和好的句子，然后在旁边标注，最后还写一个全文总结。
    有一篇是讲男主为了天下苍生必须放弃女主，为了保护她，把她藏在古墓里。后来死了，留下的遗书是希望小皇帝能将女主从墓里接出来。小皇帝问女主在墓里十年，有没有想过打开墓室中央的棺材看一眼，女主摇摇头，她的兴趣都拿去研究古墓的机关了，从未想过打开棺材看一眼。
    小皇帝没告诉她，棺材里躺着的就是男主，他终于和心里最爱的人生活了十年。
    于洛在下面总结：缘只够遇见，只够相恋；世间最毒的仇恨，是有缘却无份。
    她又何尝不是，只够遇见，有缘无份。大概她所有的运气，在那之前懵懂暧昧的日子里，都消耗殆尽了，所以现在，连多说一句话都是奢侈，都是痴心妄想。
    她写完转头看张叙，他趴在桌上睡觉，真是似曾相识的一幕，倒是楚盼和她对视上了，然后朝她勾起一个炫耀的笑容，她把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嘘”的手势。
    原来，现在自己已经是打扰了；原来，她已经给张叙的生活带来困扰了；原来，有一个人已经可以完全代替她出现在张叙身边守护他了。
    那些纠结的日子里，于洛本来有很多的话想说，但她每次刚朝张叙挥挥手，他身后就会出现楚盼，于洛的笑容就凝结在脸上，然后消失，然后低头，然后沉默。
    楚盼说话总爱带上她，她想吃烤串儿，就一把拉住于洛说：“我们吃烤串儿吧，我请你们，于洛，你要吃吗？”
    于洛还来不及摇头，她已经跑过去兴致勃勃的点菜去了，张叙低头看着她，张着嘴仿佛想说什么，楚盼又转过头来叫他：“张叙你快过来呀！你看看你喜欢吃什么？我不知道于洛喜欢吃什么，你给她选。”
    于洛很难受，难受却说不出来，压的过分就想吐，她看着楚盼一只手拉着张叙的胳膊，一只手在烧烤摊上指指点点，就更想吐了。
    那串土豆她拿着回到家里，天热的原因也没冷，于弟很开心的接过去吃掉了，于洛麻木的看着电影结尾的字幕，然后进屋写题。
    她很烦这样感觉像是硬生生加入张叙和楚盼之间的感觉，也很烦每次楚盼和张叙说话都要带上她的名字，她从未有过这样讨厌自己的名字从某个人口中说出来的感觉，而且那个人，还是一个女生，一个于洛第一印象很好的女生。
    大概悲伤的时候头脑都很清醒，至少于洛是这样的，她不想睡觉，就感觉只有这么无尽的写题才是最终的平静。
    没想到，学习最好的动力是难受。
    张叙又换位置去楚盼旁边了，于洛和楚介一起站在窗边远眺，楚介给于洛拧开酸奶瓶子，他问：“小于洛怎么了？压力太大了吗？心不在焉的。”
    于洛摇摇头喝了一口酸奶，她实力演绎了什么叫做目光涣散，行尸走肉。所以楚介担心她估计最近生活处于不能自理状态，下了课就拉着她吃饭压操场，他说：“小于洛你可不能再看书写题了，人都要傻了。”
    于洛心里堵得难受，走了两圈就停下找了个草坪坐下了，楚介坐她旁边，他把于洛头发上沾的草拿下来，“小于洛，你别吓我，你有什么事就说，我可以是个值得信赖的倾听者。”
    她看着楚介手里那株草，也许说出来会好受一些，她说：“楚介，你闭上耳朵，我要开始唠叨了。”
    于洛说，她做了一个梦，一个很真实很美好的梦。她梦到她觉得很好看的那个男生，对了，他叫张叙，她梦到张叙给她说喜欢她。美好的东西都不切实际，比如这个梦，它转瞬即逝，于洛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她踩不到地上。也许是自己太过心急了，所以要残酷的被叫醒，现实是，张叙和楚盼，才是梦里该在一起的一对。
    楚介听她说完，他摸了摸她的头，“小于洛，梦醒了就醒过来吧，你要认真看看周围，比这个好的还有很多。父母，还有老耿，也许有些人太遥远总会走，但我们不会，我们会一直在。”他说：“小于洛，我不想你醒来难受，可看你睡着我更难受，不过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我都会陪着你。”
    夕阳西下，操场染成温暖的橘黄色，说出来果然好受许多，楚介问于洛高考后会去哪儿，于洛摇摇头，“想出省，我不想一辈子待在这个小地方，世界那么大，我不想我人生经历只局限于B市。”
    楚介抽了一株草放在于洛手心，他说：“小于洛，我相信你。我知道，你想做的事一定会做到。小于洛，你真的很令人羡慕，活在神坛，是我骄傲的来源。我以后，向你看齐，你要去外面，我陪你去，你要是累了，我在你身后等你。”
    楚介是小太阳，温暖着我所有的悲伤，让我从黑暗走向光明，学会成长。
    于洛合上日记本，拿出包里的数学冲刺题。楚介说要好好学习，于洛破天荒和他逃了一个晚自习去书店。物理老师家里有事没来，这一周都是代课老师讲课，于洛猜他应该也不认识班里同学，就放心大胆的翘了一整个晚自习逛书店去了。楚介买资料全买的两份，于洛一份，他一份，约定好一起写题，互相监督。
    逃课一时爽，检讨火葬场。这个只上过一次课的代课老师全班就记得一个于洛，因为看了年级排名，所以于洛第二天还是认真的去办公室写检讨去了。
    她慌的不行，物理老师和老耿一个办公室，老耿可不得骂她。果然，老耿敲着桌面问于洛：“怎么上这儿来了？”
    于洛还来不及解释，代课老师弱弱的回答道：“昨晚晚自习她好像没来。”
    啧啧啧，于洛连撒谎都不敢了，低着头看着鞋面，大脑高速旋转，尽量找一个死得不那么惨的理由。
    “哦，这样啊。”老耿看着代课老师笑道：“于洛啊，身体不好，昨晚她给我请假来着，我给忘了。”
    这理由，这虚假，于洛一脸震惊的抬头看老耿，代课老师就笑着说：“哦，原来是这样，那于洛同学快回去休息吧，高三要注意身体。”
    于洛朝他们鞠一个躬，然后挥挥手道：“老师，那我，我就先回去了。”
    老耿点头，代课老师也笑着点头，于洛转身看到不知道何时站在门边儿的老楚，她朝于洛眨眨眼，于洛吐吐舌逃出了办公室。
    恐怖，老耿这是怎么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于洛激动的拉着徐鹿的手给她复述了一遍，“哇，你说，老耿和老楚怎么这么可爱，我爱死他们了。”
    蒋陆面目狰狞地看了她一眼，阴阳怪气的道：“学霸就是不一样，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于洛又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她看着蒋陆，然后低下头自顾自翻开书写试卷。
    她真的很怕蒋陆这么说话，她连合适的解释都没有，只能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