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相》第八十九章来之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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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瑾瑜正有些懊恼之时程轩夸赞道:“我就喜欢你弹琴的洒脱不羁,琴中自有你的天地。我第一次见你在程婉院中弹琴的样子,你的放任飞扬,不是闺格中任何一个女子弹的出来的。”
    程轩拉起沈瑾瑜看向脚下的梅林柔声道:“那年你在程婉院中弹琴那刻,我简直不能相信,那种大气磅礴,海阔天空居然是从女子手中奏出,而后和你一起下山,你穿了程婉的一袭红衣,身上都是被树枝挂的布襟,我看你的一双眼睛,如井似湖,竟像是一点一点尘埃都不沾一般,那时我便想着,你这样的姑娘,千万不要被这世俗改了颜色。可是,我还是没能护住你,让你吃了这许多的苦……”
    沈瑾瑜转过身双手环住了程轩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口闭上了眼睛,强健有力的心跳声,让她一点点的踏实,坚定起来。
    山中难熬的那一年的阴霾渐渐的散去了,人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己,她愿意体谅,全然的体谅,不怕你的利用,全然的信你。
    与曾经的迫不得已不同。
    不过是这条命而已,若是有用,你拿去便好。
    程轩吻了吻她的额头道:“我知道你有一天你会回来的。这一生这么长,我总能让你再回来。”
    沈瑾瑜没有答话,吻上了程轩的双唇,兜兜转转那么久,他是家,是港湾,她是无论晋王飞的多高都挣不脱的线,这一世,就这样纠缠在一起。
    程轩忍住几欲落下的泪水,拥紧了沈瑾瑜,在这么多事情之后,她的信任,有多么的来之不易。
    胸口喷涌的情绪起伏着,许久之后,才带着颤抖的尾音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声谢谢你。
    晚上赶在宵禁前程轩将沈瑾瑜送了回去,刚刚准备要回府,沈瑾瑜突然叫住了他道:“有个正经事,白天忘了说。”
    程轩停下望着沈瑾瑜的双眼笑道:“秉烛夜谈我也没有问题的。”
    沈瑾瑜肃色道:“我从岭南回京之后,圣女除了将我的官服和官印送回来之后毫无动静,我同她打了这些年的交道,也大概知道她的手法,你若是在与程王之争中胜出的话,或者逸山的王位稳固之后,她大约会来找你。我只有一件事情要你应我的:不要和她做任何交易。”
    程轩听完笑着拧了一下沈瑾瑜的鼻子道:“好!她的邪术也确实令人生厌,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与她做任何交易。”
    沈瑾瑜伸出右手要与他击掌,程轩抓了她的手一把搂入怀中大笑:“就这个事情?你不说我也会做到的,我喜欢这个原因,能和你多待一刻。”
    沈瑾瑜挣脱出来道:“这事你要好好答应我才放心。”
    程轩带着笑意握住沈瑾瑜的双手道:“好,我答应你,绝对不与圣女做任何交易。”
    见他这样嘻皮笑脸的不当一回事,沈瑾瑜急道:“你要与我立誓,若是有一天,你与圣女做了交易,我沈瑾瑜天打……”
    程轩捂了她的嘴有些生气:“交易是我做的,你为什么要承受这些后果?你就这么不把自己的性命当一回事?”
    沈瑾瑜道:“你不明白那个人的可怕,她的条件根本没有人能拒绝。万一,我是说万一她找上你的时候,你一定,一定要多想想,你用我发下的这个毒誓。”
    程轩这才认真起来:“你放心,我不会与她做任何交易,我也不会用你发誓。若我与她做了任何交易,让我命丧战场,万箭穿心而亡。”
    沈瑾瑜这才点了点头,圣女神通广大,善玩权术,手中的筹码又让人无法拒绝,她没办法去劝服每一个人,只能将身边的先安稳下来,绝对不能再让这种邪术继续下去了。
    程轩见她眉头紧皱,一脸的担心,笑着用手把她的眉间抚平,轻拥她入怀中道:“你别担心,我们程家是武将出身,虽然在京中一向被人嘲笑是匹夫,有勇无谋,但是我们家人的好处便是身强体健,活到九十岁都无病无灾的。我是不会和她做交易的。”
    沈瑾瑜叹了口气道:“人就是这样贪心,就不能好好顾着自己的东西,不要去觊觎其他人吗?大家都能安分守己,便无谓影响别人的人生,改变他人的命运了。”
    程轩笑道:“你怎么糊涂了,什么是自己的,什么又是其他人的,你怎么界定?这世上本来就是你夺我抢,强者才能所有。成王败寇之事你又不是第一次听说,别想那么多了,总之我答应你,绝对不会和圣女做交易。我以后,就是你的命运,你绝对不会再别他人牺牲了,今天先安心睡吧。”
    沈瑾瑜有些不好意思的埋头程轩怀中,这是怎么了?才不过一天的时间而已,因为太过幸福的原因吗?居然又开始伤春悲秋起来。
    她捂了脸往床上走过去,也不回头,便挥手道:“快回去吧,我要歇了。”
    程轩大步走过去,从背后拥住她,亲了亲她的脸颊,这才满脸笑意的回府了。
    第二日的下午,她没有回家,从官署直接去了平康坊,江瑶派了马车等在外面,除了玲珑的问题之外,沈瑾瑜还有诸多问题需要找桑田当面谈谈。
    见了面,沈瑾瑜还没有开口,桑田便问道:“你最近为何要看崔氏的卷宗?”
    沈瑾瑜将那天崔太妃问话的反常之处简单的梳理了一遍,桑田才皱眉道:“崔太妃这个人太过于古怪,她顶着清河二崔的名声在外,可是这么多年来,提起来,外人只会想到崔锦。”
    沈瑾瑜点头道:“不错,仔细想想,我之前在京中这么久,都没有听任何人提起过她,就算人人都会提清河二崔,可也没有一个人说起她。甚至大长公主提起过数次的崔家,都没有说起过崔太妃。”
    桑田道:“我不止不知道她的名字,我在宫中完全得不到她半点多的消息,一应俱是平平无奇,你不觉得这很怪吗?尤其,她是唯一一个没有生育留在宫中的太妃。德妃和贤妃都跟着孩子去了属地,只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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