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里的向日葵》第三百五十三章壁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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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薇薇和陈可欣打起来的那一晚，等众人劝下他们之后，各自散去了。
    墨晴朵跟在田沫沫后面，低着头出了“大牌档”饭店的门。
    程强早就守在了酒店，他决定要在今晚和墨晴朵好好谈一谈。
    “晴朵，跟我走！”程强见墨晴朵出现，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
    墨晴朵吓了一跳，瞪圆了眼睛看着程强，说道：“你弄疼我了！快放开！”
    程强一脸严肃，把紧攥住墨晴朵的手张开，墨晴朵以为自由了，正想转身跑开，却被程强用另一只手紧紧搂住了。
    “你……”墨晴朵无话可说。
    “跟我走吧，丫头！”程强坏笑着，揽住墨晴朵往车里塞，墨晴朵根本扛不过程强的力气，只能听之任之。
    “嘘~”张章坏笑着吹了声口哨，对还未坐进车里的程强喊道：“社长，加油！”
    “加油！加油！”众人也都跟着起了哄。
    “谢谢诸位！”程强拱了拱手，坐进了车里。
    墨晴朵面色绯红，正想打开车门溜出来，无奈程强速度极快，直接“砰”地一声关上自己那边的车门，紧接着锁上了车门。
    “走吧！出发喽！”程强欢呼一声，发动车里开走了。
    墨晴朵一路无话，总觉得很尴尬。她已经很久没有和这个男人像今晚这样距离这么近了，她一直在逃避，逃避和他走得太近。程强就像漏电的假人，墨晴朵离他过近的话，只会被他紧紧吸在身上，再也闪躲不掉。
    墨晴朵此刻一直眼望车窗外面，不敢用余光扫见那个正在开车的人。
    程强兀自哼着小曲，似乎是很开心的样子。
    然而，“开心”也只是个表现，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脏在疯狂地跳动，倘若，今晚深谈之后，墨晴朵仍旧给了他一个否定的答案，那么从此以后，就真的没有什么希望了。话说回来，究竟是什么让墨晴朵如此执着地要和程强分手呢？难道真的只是愚孝，不想跟程强出国？
    程强不相信墨晴朵会是那样一个不懂变通并且不愿等待的女孩子，毕竟相识十几年，他了解她，一如她也了解他。
    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是了解，最可怕的也同样是了解。
    今晚的夜特别黑，星光没有给这个城市的霓虹增添什么，也没有心思和它比较什么。不像人类，冲动并且妒忌。
    薇薇和陈可欣的恶战，让程强觉得今晚是不一样的，他看到了年轻人应该有的活力和争斗，尽管那些都是负面的，但至少对于他，是一个带动，让他愿意也像她们一样，去争夺去争取，哪怕结果是愈加恶劣。
    对面的车开着远光迎了过来，程强的心神也在同时被拉了回来。
    “呼……”程强长长舒了口气，开起车来愈发认真，他用余光扫了一眼墨晴朵的侧影，笑了笑，觉得有她在身边真好。
    “现在的司机啊，怎么那么没有素质，大晚上在市区开远光灯，不知道有多么危险吗？也不知道是图个什么！”程强属于没话找话的类型。
    “也并不是全部吧，不能一杆子打死！”墨晴朵想尽量让自己像对个普通人一样对待程强，那样她心里会好受很多很多。
    “对！你说得对！我就是那种有素质的司机！”程强大言不惭地夸起了自己。
    墨晴朵很想笑，她知道程强是这种夸张的性格，跟他相处的时候，一半是快乐，一半是嫌弃。可她又觉得满心都是凄凉，这就是水瓶座的矛盾，瓶子就是这样最弱又坚强，喜欢又撒手一放。
    程强没有看出墨晴朵有什么反应，他很失望，如果从此以后，墨晴朵不再因为他而快乐，那么他这个逗比还有继续逗比下去的必要吗？
    我们的性格，往往只是为了一个人而养成，尤其那个人在你身边太久，慢慢的你会变成他/她，慢慢的，你就找不到最初的你。这就是爱情，也不只是爱情，是高于爱情的习惯。
    一路再也无话，程强和墨晴朵各想各的事情，谁也开不了那个无聊的口。
    “到了，我们下车吧。”车子驶到别墅的门前，程强极尽温柔地对墨晴朵说道。
    “嗯……”墨晴朵只淡淡应了一声，就打开车门下了车。
    程强看着她的身影，多么舍不得。
    程强没有下车，把车子开进车库里，呆呆地坐在车里等了几十秒，才慢吞吞地走下来。
    墨晴朵没有走进屋里，她站在别墅门前的昏黄路灯下，等着程强。
    程强又放慢了脚步，他好喜欢这种感觉，爱他的人，在等着他，这难道不是一种幸福吗？
    “晴朵啊，晴朵，为什么不能等我几年呢？”程强心灰意冷地想到。
    墨晴朵此时已经从余光中看到了程强的身影，那个极慢极慢地走过来的身影，她看着自己在灯下被拉得很长的身影，觉得那是另外一个自己，那个自己，多么想和程强在一起。
    然而，她不能。
    她不能忘记程强妈妈的嘱托，不能忘记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必须要做到，尤其那个人是程强的妈妈，是打着爱程强的幌子，决定她儿子一生幸福的那个人。
    可是，没有墨晴朵的程强，真的会幸福吗？
    为人父母的，总是强加于自认为好的事物给儿女，从来不问他们喜不喜欢，那真的算是是爱吗？还是一种沉重的负担呢？
    程强已经距离墨晴朵很近了，尽管他多么想让时间停止，但时间的沙漏，从来不会为任何人罢工。
    “晴朵，外面冷，我们进去吧。”程强好想冲过去，只要冲过去抱紧她，也许她就会接受他，接受这份停不下来的爱情。
    墨晴朵回转过身，瞳仁中闪着微微的淡黄色光线，那只是灯光的折射，墨晴朵这样安慰自己。
    那只是灯光的折射……程强也这样想。
    “我想……没有进去的必要了吧……有什么话现在说清楚也好……”墨晴朵没说一个字，心就会跟着抽搐一下，直到最后一个字说完，她已经痛得学会了麻木，不再痛了。
    “不……”程强痛苦地说道，他想说些别的话劝她，却欲言又止。
    “过来抱紧我，好吗？”墨晴朵在心里喃喃说道：“也许……抱紧我，让我温暖，我还可以接受你……可以不顾一切接受你呢……”
    话说出口，经过几层过滤，终于变了滋味。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我只是累了，分手吧……”墨晴朵沉默了很久，也等了很久，但是，程强没有冲过来抱紧她，她很失望，失望加深了她的决心，她脱口而出的，是一种决绝。
    “晴朵，你什么这么狠心？要我做什么你才能不提分手？告诉我！”程强说到最后，已经是声泪俱下的哭诉了。
    “你不用做什么的。”墨晴朵说得很无力，的确，程强做什么能挽回他妈妈的决定呢？做出决定的是程母，害怕了的，是墨晴朵。
    “跟我进去！”程强已经几乎疯狂，他冲了过来，却不是紧紧抱住墨晴朵，而是扯住她的胳膊用力向屋里面拉。
    “放开我！真的好痛！”墨晴朵紧皱眉头挣扎着，大力想甩开程强的拉扯，但她只是个女生，无能为力。
    “我不放！不放！跟我进去，我们好好谈谈！”程强的眼睛已经红了，他从未如此粗暴地对待过墨晴朵，可这一回，他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他已经不再是他，是一个只想把墨晴朵拉回来的恶魔。
    “我喊救命了啊！”墨晴朵也急了，越是这种伤心的时刻，粗暴地方式越是没有用，她想要的，只是一个安静并且温情的拥抱而已。
    “你喊啊！你喊啊！”程强更急了，他害怕只要一松手，墨晴朵就再也不会回到他的身边，那个丫头，倔强得很，全身都在用力，让程强一时半会儿拿她没有办法，只能慢慢耗时间，等她体力耗尽。
    “救命！救命！”墨晴朵真的扯开喉咙大喊大叫起来。
    站在远处的保安早就盯上了这两个举止奇怪的人，他也知道这种情况八成是两口子吵架，可是，如果有人喊“救命”，性质就不同了。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了过来，大声喝止道：“你快放手！不许拉住人家女孩儿！”
    程强一愣，手上力气松懈了，墨晴朵趁机从程强的拉车中脱出身来，站在一边低下了头。
    “我们是两口子闹着玩，自家的事自家管，不好意思打扰你了。”程强很勉强地挤出一丝笑意，却比哭都难看。
    保安当然认得程强，事实上，他几乎认得这里所有的居民，这是他应该有的职业素养。他点了点头，说道：“挺晚的了，如果有矛盾请回屋解决，不要打扰别人家休息。”
    程强连连点头，态度很谦逊。
    保安知道这种事情不好多管，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何况他一个小小的保安？只要确定了不是有犯罪事件发生，并且被摄像头拍到自己曾经出面阻止过，就足够了，如果有什么事情在这之后发生，那也不是他的责任。
    保安晃晃悠悠地走了，墨晴朵仍旧站在原地不说话。
    程强冷静了一下，说道：“我们进去吧，保安还在暗处观察我们呢，再这样闹下去，不仅丢人而且扰民，也会让人家保安难做。你该不会，是这么没有素质的人吧？”
    这一招对墨晴朵果然奏效，她家教一向很好，是个公德心很高的女孩儿，她不好说自己也闹累了想进去歇一歇，也不能向程强低头，只好开口说道：“我还有几件东西没有带走，进去拿了就走！”
    程强终于笑了，笑得特别坏，他心里在说：“死丫头，进了房间，你今晚就别想出来了！”
    程强不再耽搁时间，直接转身去开门，墨晴朵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不作声。
    “砰！”程强关上了门，一把抱住了墨晴朵。
    “啊！”墨晴朵惊叫了一声，没想到程强的拥抱来得那么突然。
    程强抱住墨晴朵，一把把她推到了墙上，一只手支撑在墙面上，另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脑袋垂下来，对着墨晴朵的耳朵说道：“死丫头，我不会让你走的！”
    墨晴朵莫名奇妙被“壁咚”了，心里七上八下，又抗拒又渴望。
    程强的耳语，就像一根柔软的羽毛，轻轻撩弄着她的耳垂，让她浑身上下一瞬间就酥软了。
    “我……”墨晴朵刚刚张口要说话，程强忽然一根手指按在了她的嘴唇上。
    “嘘……不许说话！今晚，就让我霸道一次！只许听我说，不许说话！”程强的眼珠流光闪动，看起来十分迷人。
    仿佛有魔力一般，墨晴朵竟然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她从来也没有见过这个程强，这个和平时对墨晴朵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