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萌喜事》第两百二十一章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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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百吉猜破了头,她也绝然不会想到,崔婉清所会的吐吸之法,其实是和她有关。
    犹记得,前世里,随着齐玄辉在前朝越来越咄咄逼人,太后她老人家眼见自己养大的白眼狼,竟然和亲生儿子唱起了对台戏。
    心里那叫一个可恨,可是她又不能明打明的找齐玄辉的麻烦,只能是将这股子气转移到了崔婉清的身上。
    不消说,她对待这个以侧妃之位,行正妃职权,烟视媚行,妖娆娇气的良王枕边人,那是越发的苛责起来。
    后来就已经发展到,但凡进宫给太后请安的时候,人家别的王妃都有软轿可以坐,可崔婉清没得坐,她得步行。
    太后的说法还特别的慈爱,“母后瞧你身子孱弱,其实这不是什么大事,都是你平日里太过养尊处优,生生的把身子骨给拖坏了。”
    “如此情形,还是需要多走走才好,以后来觐见的时候,不妨就走路吧,即看了母后,又锻炼了身体,倒是再合适不过的。”
    太后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决定了崔婉清的悲惨命运。
    你想想,顶头的婆婆为了你的身体着想,这才让你走路,你这个为人儿媳妇的,敢不走吗?
    崔婉清就算心中百般委屈,千般无奈,也得老老实实的按着吩咐来。
    可饶是她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等到时机行动的那一天,她才知道,这半刻钟的路程,可真不是好走的。
    要知道,那时节的崔婉清在良王府后院管事,已经有几年了,那真是养尊处优,要多矜贵就有多矜贵。
    有时候崔婉清想起来,也得说,齐玄辉这人虽然凶神恶煞。但是不小气,对于能给他帮上忙的,尤为大方。
    是以身骄肉贵的崔婉清,出门就是软轿。行动都有人掺扶,这么长的一截子路,可当真是要了人的命了。
    不但中间要要歇好几次不说,每每流汗就要花了妆,临进宫门。她就得赶紧的让丫鬟伺候着她拭汗,补妆,等一切都正常了,这才会进去给太后问安。
    但是,并不是说每一次都能这般顺利,有一回,她正逢小日子,身上极不舒服,生怕走的快了,会出什么意外。难免就走的慢了些。
    等她到了地界的时候,早就过了时辰了,殿里大小妯娌全都到齐了,她那里还敢在外面不急不忙的整理仪容?
    赶紧的就了殿门,大礼参拜,刚一站起身,就听上坐的太后,喜不自禁的说了一句话,“哎呦喂,瞧瞧这小脸花的。跟只花脸猫似得。”
    “百吉,还不伺候着侧妃去偏殿收拾,收拾?这般可怜模样,可别让良王看见了。又要说本宫欺负他心尖儿上的人儿呢。”
    崔婉清永远都不会忘记,在那一刻,那些妯娌们幸灾乐祸的笑容,那一双双眼睛里流露出来的蔑视,嫉妒,可怜。真像是一支支利箭般,瞬间将她扎了无数个窟窿,当真是鲜血淋漓。
    当时她是咬牙硬忍着,面带微笑的屈膝告退,总算是没有失态的跟着百吉去了偏殿,趁着用水洗脸的时候,就再也忍不住的流泪了。
    这种地方,有哪里敢放肆的出声呢?
    崔婉清只能是用帕子掩住脸,无声的流着泪,百吉原本纳闷,这位主子怎么净个面,要这许久的时间?
    待得看见她微微耸动的肩膀,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位一向笑脸迎人,骄傲无比的良王宠妃,却是哭了
    饶是百吉自认心智坚强,也不禁为之侧目,要知道,就是这种坚韧刚强的人,哭起来才更为打动人心。
    再等崔婉清去如厕的时候,小宫女在她耳边禀报过后,百吉就算和她的立场相对,也由不得掬了一把同情泪,“同是女人,何苦来哉?”
    在崔婉清上妆的时候,便柔声劝了两句,“侧妃无需伤心,您也是后宫的常客,怎能不明白,您越是伤心,正殿的那些娘娘,王妃们,就越是开心的道理呢?”
    “事已至此,已是无法挽回,您呀,还是想开些吧。”
    百吉此时的劝慰,也许是一时的心软,也许是无奈的敷衍,也许是随口的安抚之言,可是对处于最脆弱状态的崔婉清来说,却如同夏日里的甘霖。
    就在所有人都恨不得将她踩死的时候,终究还是有人肯好言对她说话的,心里一片晦暗的崔婉清,算是瞧见了一缕阳光。
    心中波动很大的她,当即就把腰间的双鸾衔珠玉佩,摘下来赏了百吉。
    以良王当时的倾国之富,崔婉清全身上下,就没有一样俗物。
    这方双鸾衔珠玉佩乃是少见的紫玉雕就,中间衔的也不是一般的珠子,而是一颗粉色的夜明珠。
    想那紫玉本就不多见,而粉色的夜明珠更是稀世之宝,百吉曾经亲眼见过,皇后是用怎样隐含着嫉妒的眼神,扫过这方玉佩,且还不止一次。
    就连当今皇后也会羡慕的物件,得有多金贵?可人家崔婉清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赏了百吉。
    百吉在震惊之余,也不敢立即收下,在心里权衡了半天的利弊,还是没能抵过美玉明珠的诱惑,终是伸手接过谢恩了。
    不过为了没有后顾之忧,百吉干脆就将这呼吸之法教给了崔婉清,也算是银货两讫的意思。
    百吉此举,才真是解了崔婉清的燃眉之急,崔婉清事后从这法门中,品出了甘甜,顿时那一点将宝物送人的遗憾,也是无影无踪了。
    打从那时候起,崔婉清是时刻谨记,不住的练,用月余的时间,将原本的痛苦,变成了惬意的散步。
    这样一来,她不但是不害怕走路了,原本娇柔的身体,还因此强健了不少,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随着她对呼吸之法,掌握的越来越纯熟,到后来。就算是三伏天里打着伞走这段长路,崔婉清也只是面颊微红,鬓边微润,却是再也没让人看过自己的笑话了。
    太后后来见崔婉清不再出丑。也晓得这位定是私下寻了法子,不过依着良王爷对此女的宠爱,想法设法的帮她,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虽然心中觉得遗憾,可是并没有疑心到百吉身上。也算是件好事了。
    若是要说,在前世里,谁对崔婉清有恩的话,眼前的百吉姑姑自然算得上是一个。
    崔婉清昨晚上就已经想到,来接她们的,八成就是得用的百吉,想到前世里这位的独特爱好,她就让玉兰找来几个大些的荷包,选了百吉喜欢的海棠花样,装了满满一荷包金豆子。
    没错。这位就是最爱金豆子,本着送礼物就要投其所好的道理,崔婉清怎能不对此善加利用?
    想想前世里,她们俩在那样互相对立的情势下,还能生出一份微妙的情谊,那么今世,她作为太后懿旨钦定的良王正妃,自然是更有可能与百吉再续前缘。
    当然,这不仅仅是因为前世交情,也是因为眼下的情形。崔婉清深知,自己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位能在太后跟前,给自己说上几句好话的内应了。
    百吉就是她选中的目标。这会瞧见百吉眼中的疑惑,崔婉清情知这位已经觉出不对了。
    她含笑对百吉轻语道:“我幼时身子骨不好,后来请对了大夫,用良药调理好了旧疾。”
    “不过为了能身体康健,那位大夫便让我平日里多动多走才好,可惜因为连年卧病在牀。四肢无力,多走几步都难,走多了更是觉得吃不消。”
    “还好外祖母怜惜,寻了位宫里出来的姑姑,教了个吐纳的法门,这不,现在走点远路也不至于气旋嘘嘘了,还真是有用的很呢。”
    “哦,原来如此。”百吉点头笑道:“怪道崔大夫人这位常进宫请安的都有些吃力,您还这般的轻松,原来是有窍门啊。”
    崔婉清就怕和百吉搭不上话,这会见人家态度还挺好,马上便真诚的言道:“姑姑在宫里怕是没少走路,若是不嫌弃,我可以把这法子抄下来给你,真的很好用的。”
    百吉看着她水灵灵的大眼睛,笑了,“不用,既是宫里流出去的法子,我们岂能不会,倒是让九小姐费心,奴婢记住您的这份心意了。”
    看着崔婉清恍然大悟,随即便不好意思的小脸,百吉心里一动,悄声说:“太后最不爱人扯谎,但凡一会问您什么,您都实话实说吧。”
    崔婉清看着百吉隐含深意的眼神,还有个什么不懂的?
    心里当即就是咯噔一下,“完了,太后肯定还是知道凤筠山的事情了,她老人家要是知道,阿辉是为了我,这才受了那么重的伤,不活撕了我才怪!”
    她和齐玄辉都担心凤筠山的事情,会给他们俩带来不好的后果,因此都是守口如瓶,崔家上上下下,知情人也就崔婉清和崔长健两个人。
    齐玄辉那边,也就只有他和梁栋罢了,瞒得这样紧密的事情,太后竟然还能挖出来。
    “难道是那些跟三哥一起进老树林子里,搭救我出来的侍卫么?”想到这消息是从哪里走漏的,崔婉清刚还红扑扑的小脸,顿时就变得煞白一片
    想来想去的,貌似也只有这些侍卫会在上峰责问的时候,逼不得已的说出实情了。
    就算齐玄辉特意叮嘱了能如何?
    崔长健重金相谢了又怎样?
    这些人乃是隶属当今圣上的侍卫,皇帝问话,谁敢不说?
    百吉见崔婉清变了脸色,就连脚底下,都变得僵硬迟钝,不禁是暗悔自己这话说的急了,可是把人吓了个不轻。
    想来这位崔九小姐,还是头一遭进宫,第一回前来觐见大靖朝尊贵的太后,本来已经够紧张担心的了,自己偏又在这时,说了不该说的话。
    虽然百吉本是好意,她是觉着这位九小姐甚是投眼缘,便想给这位善良的小姐提个醒,但要是因此吓得崔婉清乱了心神,还要比刚才的状态更差,那可就事与愿违了。
    她赶忙扶住崔婉清,使了暗劲,带着崔婉清脚下不停的往前走,口中却是轻声言道:“您别急,从容应对便是,太后对良王爷特别的喜爱,肯定不会当众让您没脸的。”
    崔婉清瞧了一眼百吉,心里的紧张可不是一点点,说句毫不夸张的话,心都快蹦出来了,百吉这句不疼不痒宽心话,此时此刻对她来说还真是没啥用。
    总之,自打从崔婉清重生后,风风雨雨的走到了今天,还真的没有像此时此刻这般惶恐过。
    当初在凤筠山一役中,崔婉清亲眼看着死了那么多的人,自己也是在慌乱中,一个人逃向了可怕的森林深处。
    在那种呼救无人,身边连个活人都看不到的情形下,她也是紧张害怕,担心着急的。
    既是是和齐玄辉意外相逢之后,这种担忧也没有减退多少,崔婉清真的害怕,自己就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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