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呼来》正文卷第389章是时候拿回皇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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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不想不想!”
    被钟迟迟钉在柱子上装死的黑衣蒙面人立即响应道,每一个字都回答得掷地有声,充满了求生欲。
    回话的同时,他终于有了动作。
    他利索地将软剑从柱子上拔了下来,轻快地跳过一具尸体,双手捧着软剑,殷勤地向钟迟迟献上:“钟娘子,您的剑!”
    钟迟迟因着小腹再次痉挛而动作一滞,软剑被李长夜接了过去,他顺势挥臂削向一旁,剑光锋利,顿时逼退一人。
    奈何拍开一名杀手,转头看钟迟迟,目光闪了闪,语气关切地问:“娘子受伤了?”
    钟迟迟冷笑一声,道:“杀你绰绰有余!”
    奈何啧啧摇头:“你这小娘子怎么总喊打喊杀的,小心把男人吓跑——”
    话没说完,幽碧色的剑光在他面前一闪,奈何忙退了一步。
    软剑不好使,这位皇帝陛下一看就是不会用的,偏偏这剑又是神兵,很容易误伤啊!
    “吓跑?”皇帝陛下嗤笑一声,“你见过这么没种的男人?”
    奈何连连摇头,忽然又“嘿嘿”一笑:“只见过色胆包天的男人……”
    李长夜刚笑了笑,便听见钟迟迟虚弱的呻吟。
    他眉心一蹙,将软剑丢给奈何,打横抱起钟迟迟——
    “开路,下楼!”
    眼看功亏一篑,剩下的杀手开始作困兽斗。
    奈何杀人还行,护卫就逊了好几筹,即便手握宝剑,可他也不擅长软剑,左支右绌很是艰险。
    最后还是欧阳徐及时赶到,接应他们出了小楼。
    “钟娘子怎么了?”欧阳徐紧张问道。
    上回在扶州,她虽然也是被皇帝陛下抱着不出力,可那时毕竟是睡着的——装睡也是睡;
    但这次,她明显醒着,身子蜷成一团,气息虚弱,看起来极不寻常。
    难道是受了重伤?
    李长夜的脸色比欧阳徐更难看。
    欧阳徐还只看个表面,他抱着钟迟迟,手心已经摸到了一大片濡湿的衣衫,心乱如麻到无法仔细思考。
    “快!找大夫!”李长夜冲前来救驾的一干人等丢下这么一句,抱着钟迟迟向最近的院落跑去。
    ……
    直到钟迟迟换洗干净了躺回床上,李长夜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他挥退了临时找来伺候她的婢女,走到床前,缓缓蹲下。
    她趴在床边,神色恹恹,眉宇间孱弱慵懒,我见犹怜,在他抚上她的脸时,一记轻轻抬眸,娇滴滴、软绵绵,眸光如诉,似在祈求他的爱怜。
    呼吸陡然一窒,李长夜激动地捧住她的脸,低头抵着她的额,低声道:“迟儿,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钟迟迟“噗嗤”笑道:“不过是来葵水罢了,陛下怎么表现得跟我有孕了似的?”话虽如此,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她的声音也有些哑了。
    不过是每个女子都会经历的最平凡不过的一件事,皇帝陛下高兴得要哭似的。
    更可笑的是,她自己也有点想哭……
    李长夜深吸一口气,跪坐在地上,上身微倾,伏在床头,将她轻轻搂在怀里,柔声道:“你养好了身子,可不就跟有孕差不远了,我这是提前高兴!”
    “我还没养好呢!”钟迟迟娇娇道,“我这样痛着,就是寒症还没好,还得继续调养!”
    “是!是!我们不急,先养两年——”李长夜说到这里,心里却“咯噔”了一下。
    她现在这样,还是不宜有孕的……她的身子这样金贵,避子汤他也不舍得教她喝,难道竟然要——
    “先调养着,不急……”李长夜改口道。
    钟迟迟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扭了扭身子,娇娇道:“还是疼……”
    “让人再煮一碗——”
    “要陛下揉揉!”
    “好好好……”
    “李长夜……”她软软地唤了一声,小手悄悄环住他的腰身,将自己深深依入他怀里。
    李长夜如何听不出她这一声轻唤的浓情蜜意,忍不住弯起唇角,低柔地应了一声。
    她安静了一会儿,仍是软软地说话:“我想生个小公主……”
    这话说完,她敏锐地感觉到李长夜的身体有一瞬间极其细微的凝滞,随后,他若有所思地反问:“你想生个小公主?”
    钟迟迟倏然睁眼,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你不喜欢小公主?”
    他笑了起来,低头在她唇上啄了好几下,笑眸弯弯地说:“当然喜欢!迟儿所愿就是朕心所向!”
    钟迟迟还是觉得不满意:“所以你只是因为我喜欢才喜欢,只是迁就我,不是自己真心喜欢?”
    李长夜僵了一僵。
    这么复杂的问题,他还是第一次遭遇。
    不过这难不倒机智的皇帝陛下:“话不是这么说的,是因为迟儿喜欢了,朕才会真心喜欢,这世上万物,再珍贵再稀奇,若不能得迟儿欢心,在朕眼里便一文不值!”
    钟迟迟睨着他:“你的意思是,我刚刚说错了?”
    李长夜:……
    钟迟迟睨着他、睨着他,突然,捧腹大笑。
    李长夜愣了愣,失笑摇头:“淘气……”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钟迟迟却还不依,一边笑一边揪着他的衣襟继续问道:“你刚刚犹豫什么?是不是不喜欢公主,想要小皇子?”
    李长夜笑道:“不是犹豫,只是在想,等你身子轻快了,我们去荆州找崔离!”
    钟迟迟眨了眨眼:“找崔离做什么?”
    不是在谈生孩子吗?他们生孩子跟崔离有什么关系?
    李长夜被她的眼神弄得啼笑皆非,捏了捏她的脸,道:“找崔离,集羽林,回长安——”
    他弯着双眸,吻了吻她的额。
    “迟儿想生个小公主,公主当然要有个皇帝爹——”
    “是时候把皇位拿回来了!”
    ……
    澧州刺史府内,四处灯起辉煌,声响动静却一点一点被压了下来。
    等到波澜不动时,内内外外,随处可见军服肃穆,寒刃如霜。
    收到最后一处报信后,刘战点了点头,朝那处围了最多兵力的庭院走去。
    走到门口停了一下,目光一扫,落在院中垂手低头而立的男子身上。
    刘战走上前,低声唤道:“杜长史。”
    男子“嗯”了一声,问道:“如何?”
    刘战道:“刺史府的人都收押了。”
    男子仍旧只是“嗯”了一声。
    刘战忍不住朝屋内探了一眼,问道:“陛下有何指示?”
    杜长史摇了摇头。
    刘战不禁有些焦躁。
    他是澧州别将,澧州府军的二把手,带着澧州军来围刺史府之前,他把他的长官、澧州都尉伍典给绑了。
    和他一样,杜长史也是刺史的副手,今天这一遭,他们两人都背叛了自己的长官。
    背叛长官不要紧,只要里头那位能回到大明宫,一切就是值得的。
    可就在他们在外面玩命的时候,却听说那位抱了个美貌的小娘子进了屋,就没再出来过。
    他还特意逮着进出伺候的婢女问了问,答案却让人目瞪口呆。
    “这小娘子也太娇气了吧?”刘战忍不住带出了点抱怨,“也不看看什么时候,还缠着陛下……女人就是麻烦!”
    杜长史蓦然转头,直盯着他看。
    那双眼睛黑幽幽的,看得刘战浑身发毛,正要开口相问,杜长史突然勾了勾唇,道:“刘别将,保重呐……”
    刘战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正要追问,突然,一道身影从旁无声无息越过,吓得他往边上跳了一大步。
    那人停下脚步,转头对着他微微一笑。
    刘战认得,正是先前奉旨传信的一个江湖人,名叫欧阳徐。
    欧阳徐的那个微微一笑,也如同杜长史一样,别有深意,看得刘战心里也开始发毛了。
    欧阳徐笑过之后,就把脸转了回去,对着屋门,朗声道:“陛下,药材已经找到!”没有刻意抬高声音,只是如同寻常面对面说话一样。
    刘战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样里面能听见吗?
    刚这么一想,屋里便有了回音:“先收着吧,暂时用不上了。”
    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刘战顿时呆住了。
    那是怎样一种声音,他形容不出来,只知道那声音一入耳,便从他心口泛出一股酥酥痒痒的感觉,倏忽间漫至四肢百骸。
    刘战正觉得一颗心都酥软掉的时候,里头那女子忽地轻笑了两声,震得他心头猛然一跳,旋即,又被她下一句话冻停了——
    “让外头两个先退下吧!我还没缠够陛下呢!”
    说完这句,就连李长夜也听到了院子里的“噗通”一声,似乎是有人仆倒了。
    低头看怀里的女人乐得咯咯直笑,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尖:“淘气!”
    她笑嘻嘻纠正:“是娇气!”
    李长夜连声道“是”,问道:“你那个药不用吃了?”
    欧阳徐说的药材就是菟丝子,原本是钟迟迟一天也停不得的药,她现在却自己喊停了。
    “那个药方活血呢!过完这几日才能继续吃——”钟迟迟趴在他胸口抬起头,“你还没说完呢!什么叫把皇位拿回来?你弄丢了?”
    “也不能叫弄丢了——”李长夜仰面躺着,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搂着她的双肩,轻轻拍了拍,“当初……”
    只说了两个字,又没了声音。
    他眼眸半阖,沉吟着轻抚她的秀发。
    “朕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找到你……”绯红薄唇微微勾着,语气却有些叹息,“朕猜测着你是被杨月眠带走了,猜测着你在庸山,全都只是猜测而已;即便猜对了,可庸山三千峰,朕也不知你藏在何处,只能一座一座地找,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朕总得找到你……”
    钟迟迟听得鼻子一酸,将脸低了下去,贴在他心口。
    他笑了一声,似是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继续说道:“朕这一离开,归期不定,皇位总不能一直空悬着,索性留了一道诏书给于相,倘若朕半年未归,便禅位给皇叔荆王!”
    钟迟迟沉默片刻,突然在他胸口狠狠一挠,质问道:“你不是说江山和美人你都要吗?”
    她真的用力挠起来还是挺疼的,李长夜悄悄龇了龇牙,握住她的手反问道:“我说过吗?”
    钟迟迟看着他的手,微微发怔。
    皇帝陛下的手养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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