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校园文里的小透明之后》chapter049你小哑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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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小哑巴么。
    日光从榕树枝桠缝隙间投落，铺就一路剪影。
    宋玖跟在苏琦后面走，还有些没缓过来。她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纯良温和的小姑娘还会爆发出那样霸气的一面。娇软可爱的小奶猫骨子里其实是一只会发狠抓狂挠人的小野猫。
    苏琦不仅把孙莳雨甩过来的那一巴掌给挡回去了，还出其不意地将桌上一杯水给泼在了孙莳雨身上，孙莳雨没想到她会这么突然地动手，来不及躲开，堪堪淋了个正着。那水不知是温的还是烫的，反正当时孙莳雨反应似乎是很大，猛地往后跳了跳，被后面的小姐妹扶住才稳住了身子。
    她不可思议地抹去脸上的水，顿了顿，然后睁着眼睛瞪住苏琦。
    小姑娘也毫不示弱，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睁大反击回去。一时间颇有些箭绷紧在弦上的剑拔弩张的氛围。像是一锅开水到达沸腾的临界点，水泡咕噜咕噜往外冒个不停，叛逆的少女之魂再也压抑不住。
    “傻逼。”
    “你说……什么？”
    “我说你傻逼怎么了，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一天到晚跟个屎壳郎一样到处搅和别人，烦不烦？你烦不烦啊，哔哔哔哔哔的就你事儿多就你事儿最多！”
    “…………”
    孙莳雨怔了怔，抹去头发上的水的手还略有尴尬的停在半空。
    不过很快她就回过神来，咬着牙一字一句：“你丫的胆子不小。”
    几个女生正要围上来教训人的时候，苏琦突然往孙莳雨后面喊了句：“哥哥。”眼里还闪着光。
    学校里关于毕楚和苏琦的传闻不少，但实际上他们只算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和妹妹而已。
    众所周知的是，毕楚虽然个性有些冷淡，但一直都对苏琦很好。这也就是为什么孙莳雨一直看不惯苏琦的原因，三天两头有事没事总爱带一帮人找她麻烦，可是实际上因为有毕楚罩着她，也不太敢动手，只能在背后栖栖默默玩些阴的。
    这次也是看苏琦落单了，没和毕楚在一起，才敢大张旗鼓地来找麻烦。
    现在突然听到这个名字，她的心脏忽地一跳，然后转身往后望去。她身边跟着的的一些小姐妹也全部都被吸引了注意，朝后看去。
    就趁着这个空档，电光石火之间，苏琦握着宋玖的手，拐过小食堂的玻璃门，一直往外跑，速度很快。
    拐出去之后还非常熟练地躲进了一边的建筑物之后。孙莳雨根本就看不到她们，跟着跑出来之后直直往前追。
    眼看着那伙人走了之后，宋玖和苏琦才出来。她跑得一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呼呼地喘着气，这速度可比她之前快多了。
    “你怎么跑这么快？”
    “练出来的。”苏琦拍了拍手上沾染上的灰尘，“以前我也没少被她们堵，跑着跑着就练出技巧出来了。”
    宋玖略有惊讶地看着她，此时她说话温柔了不少，完全不像之前在小食堂里怒怼孙莳雨的暴躁少女。
    似乎是看出来了她的疑惑，苏琦笑：“我哥哥教我的，对待傻逼不用客气，好脾气是留给人的，道理也是讲给人听的，不是她们。”
    “别人比你狠，你就比别人更狠，她们大都欺软怕硬，怯懦只会让你看起来更好欺负。”
    “虽然，我也还是经常被她们欺负……”
    夕阳的光亮照在女孩身上，给她蒙上一层光晕。
    宋玖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刚才真的很棒了。”
    “你打架的那招也是你哥哥……额，毕楚教你的吗？”
    苏琦摇头：“我是自己学的。”
    女孩抬起手挡了挡落在眼睛上的光亮：“我小时候就经常看哥哥打架。”
    比这激烈得多的各种腥风血雨的场面她都见过，自然不在怕的。
    “但是哥哥他打架之前不爱说话的，一言不发就上。”苏琦撇嘴笑笑，“教我骂人的是沈嘉珩。”
    宋玖大约能想象的到了，好好的一朵温室里长大的花朵，一棵好苗子，这都在沈嘉珩那耳濡目染的熏陶下怼个人都能这么流畅了。
    “下个星期我的生日聚会你记得要来参加哦。”
    “好。”
    “再见。”
    “回见。”
    ***
    宋玖没直接回教室，她朝回宿舍楼的那条路走。
    身上的衣服湿了大半，头发也湿掉了，得赶快回去擦干净，换掉衣服，不然可能会着凉感冒。
    风很温柔，吹过林梢，带起一阵阵轻微的窸窣声响。
    宋玖坐在小假山边上的长椅子上，她躬着腰低头揉揉脚踝，顺便把松开了的鞋带系上。耳边的发丝往下掉，松松垮垮越过耳垂，掉落倾覆在两边的脸颊上，湿哒哒的，贴着黏在皮肤上，很不好受，
    忽然间感觉有阴影覆没过来。
    她的动作顿了顿，目光偏移，看到一双黑色运动鞋，朝她这边靠近。
    宋玖仰起头，毕楚穿着白色外套，没拉拉链，内里也是一件白色的T恤。
    少年身形修长清瘦，略微垂眸，眼神略带专注地看着她。
    不知怎的，宋玖忽然间感受到一种居高临下的被人看着的压迫感觉。
    “你是掉水里了吗？”
    “…………”
    宋玖动了动嘴唇，没有回答，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重新低下头，飞快地系好了鞋带，然后站起来。
    擦肩而过的瞬间，毕楚忽然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
    宋玖本就不太稳的步伐一下子被摇晃着拉到他面前。
    女孩的指尖细细白白的，似有若无地搭在他手背，又很快缩回去，半蜷着。因为拉扯的动作，校服领口偏了一点，露出一小片雪白的锁骨窝。
    盯了她几秒后，他出声：“问你话呢。”
    “…………”宋玖还是没回答，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
    风从脚踝间穿过，掠起地上积落的红色树叶子，也带来一点冷淡清冽的气息。
    “你小哑巴么？”他低着声音，牙齿磨了一下。
    “才不是，我……”
    晚自习的铃声突兀地响起。
    没时间了，又要迟到了！
    宋玖转身就要跑，毕楚还拉着她，轻轻一拉，又把人给扯了回来。
    宋玖：“…………”
    这回没等宋玖说话，他干脆利落地脱下自己的外套。
    宋玖眼前一黑，整个脑袋都被从天而降的类似于麻布袋子的衣服给盖住。
    毕楚扶着宋玖的肩膀将她转了个身，唇角慢慢勾起来，满意道：“走吧。”
    ***
    踩点回到教室里，还好老师还没有来，旁边的座位也是空着的，宋玖畅通无阻地坐到自己位置上。
    时间太急促，她也没来得及换衣服，直接把毕楚给的外套塞进桌肚里，然后慌里慌张抽出一本书来开始念。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宋玖身上湿衣服开始发酵，紧贴着的皮肤散发着冷意。
    她轻微战栗了下，抽出纸巾一点一点地擦自己湿哒哒的头发，上面已经不滴水了，只是成股地黏在一起，她用纸卷着将头发慢慢捻开。白色的纸上沾染上可乐的暗褐色，湿了一片。
    用完的纸揉成小团随意地的放在桌子上。
    刚好到下课时间，教室底下的读书声消散，小麻雀似的扑棱起翅膀，还带着叽叽喳喳的声音。
    宋玖还在专心地擦着头发。
    非常准时，刚一下课，沈嘉珩就拖着慢步子进教室了，椅子划在地上发出声响。宋玖侧头抬起眼看了他一下。
    不看还好，这一看立马就引起了沈嘉珩的注意。
    他原本就属于那种吊儿郎当非常欠揍的性格，起码在宋玖的认知里，是这样的。
    这会儿看着自己小同桌像是落汤鸡一样湿头发湿衣服还捏着张纸巾慢慢擦头发的样子，顿时就来了兴致。
    他嘴角噙着懒散笑意，单手撑着头，支在课桌上往她这边看，注意到桌面边缘那一小堆不知道是擦什么的小纸团，揉在一起，颜色不明。
    又仔细看了看宋玖，沉默了一会儿，非常诡异的气氛。他眼角稍稍挑起，带着鼻音：“掉厕所里了？”
    “——！”
    会不会说话！这傻逼玩意儿会不会说话！！！这是人说的话吗？！
    人家楚美人就很明显比你有涵养得多！
    “…………”宋玖强忍着闭了闭眼，她觉得自己一向是个脾气非常好的人，极力用比较小的声音吼，“……你掉厕所里是可乐味的吗？！”
    沈嘉珩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情绪和反应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往旁边挪了挪，拉出一小段距离来。
    大概是左耳朵被她那气壮山河的一声吼给震了震，他抬手揉了揉耳朵，感觉还有种余音绕梁的微妙眩晕感。
    教室里乱哄哄的，也还是有同学听见了，围过来，问：“谁掉厕所里了？”
    宋玖眼皮子抬也不抬，颇有几分沈嘉珩的真传，乱扯起来从善如流：“沈嘉珩。”
    沈嘉珩僵了一瞬：“…………”行，你厉害。
    “啊欠——！”
    宋玖颤着打了个喷嚏，身上的冷意又一阵阵传来，能感受得到冰冷湿润的衣服黏在皮肤上的那种奇怪的感觉。也没再多管旁边是沈嘉珩是什么表情，她低着头从桌肚里抽出毕楚套在她头上的那间衣服，收在臂弯里，打算要去洗手间里换一下。
    “沈嘉珩，让让。”
    沈嘉珩本来是想起身的，眼角余光瞥到她臂弯里的外套，眼神闪了一瞬，勾住衣角：“诶，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