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与菩萨有染》正文卷第一百六十七章我可惦记你好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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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季等同,严寒却最让人觉得漫长,不是因为难熬,而是因为人们总是低着头匆匆走过,极少留意身边的风景,一直期盼着来年的春天,但是来年那么长,时间又不会专门为你停留。
    这是漫长又艰苦的年岁,在伊人二十年岁的时候,感受到了西南最凛冽的寒风,还有罕见的白雪,雪簌簌往下掉,覆盖了满地的寂寥。
    萧予安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山坡上的姑娘,白色的云烟与周遭的雪景融为一体,远远望去,让人平生距离感。
    “外面风大,小心着凉。”
    伊人看了一眼他手里拿着的披风,笑了笑,“十七让你过来的?”
    萧予安脚步微顿,眼神慢慢暗淡下去,手下意识握紧,嗡嗡地“嗯”了一声,将披风展开搭在她的身上,“怎么一个人站在这儿?”
    她回头指着来路,“我们一路上,一直都在往前走,可是越往前我越害怕,害怕没有回头路。”
    “如果要是有回头路,我们不会拼命往前跑,萧野也不会迫不及待想要即位,为了利益,大多数人选择安于现状,而不是主动挑起一场战争,因为那个位置对他们来说太遥远,所以谁坐那个位置其实对他们来说并无区别。”
    这是萧予安经过这段时间,才明白的道理,百姓的反抗不是真的反抗,而是因为他们无知,后来发现有人在意他们的看法,于是想方设法为自己身为百姓争取最大的利益,久而久之,两方各自妥协,达到平衡,左后那个人是怎么坐上去的,他们并不在意。
    他们只在意今年的赋税,来年的收成,只有当那个君王不符合他们的期望,损害他们的利益,他们才会再站起来反抗,然后双方再妥协,如此循环。
    萧野或者苏离深知百姓的心思,所以迫不及待即位,争取最短的时间得到认可,掌握主权,如此才能名正言顺地与他们或者说遗诏对抗。
    伊人自然也明白,说到底,还是百姓的认知不够,倘若他们的大局观再丰富一点,目光再长远一点,或许就不会让人如此利用,哪怕是他们,也在利用百姓散播流言扰乱萧野的阵脚,成为权斗的牺牲品。
    如今的萧予安,身上多了几分世故,不再是世人眼里谪仙般的模样,说难听点,不切实际,他真正懂得了百姓的心思,万事多了几分考量。
    “萧世子?你……”
    萧予安止住了她的话,“我们也算是共经生死的人了,叫萧世子太见外,你,你叫我……”
    萧予安手死死地纂住,看了面前这个瞳孔里只有她的姑娘,妥协了,“你,你叫我萧大哥罢,我同太子是结拜兄弟,你唤我一声大哥,说的过去。”
    伊人一下愣住了,大哥?这个称谓,实在是她心里的伤,可她又是如此期盼着有一天还能再喊出这声,鼻尖悄悄地就开始发酸,她低着头,闷闷地喊了一声“萧大哥!”
    萧予安苦笑着,看着打伞走来的公子,从胸腔发出应声。
    “听说你和十七,成亲了,你们?”
    这下换伊人苦笑,“亲未结成,不过是陛下走的一步棋罢了。”说出来有些讽刺,萧予安却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你们在这做什么?”十七将伞递给伊人,又将手上的汤婆子塞到她手里,将她的披风带子系好,又顺手将伞拿过来给她打着,一切都很自然。
    萧予安面色逐渐僵硬,“没什么,听说你们成亲了,还没来得及贺喜,正好借此机会给二位道喜。”
    “世事难料。”十七忍不住惋惜,换来伊人一记白眼,他无所谓地挑了下眉,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嗳,我找你是为了路程一事的,我们从西南出发,一路勤王,但西南兵力实在不能与萧野对抗,所以……”
    萧予安结接过话茬,“所以我们要绕开京都,从西境北上,这样既收复西境,又可以扩大此事的影响力,让让萧野心里一直有所顾忌。”
    伊人心里一直有股不好的预感,道:“就怕萧野不是善茬,他马上就要即位,不会放任我们扩大自己的势力。”
    这才是事情最难办的地方,他们只有一条路,就是北上,萧野完全可以对症下药,而他们完全不知道京都那边的局势,也不知萧野下一步会做什么,一不小心就会被萧野牵着鼻子走,就算遗诏和缺了的双玺在她手里,但势力在萧野手里,他们举步维艰。
    萧予安道:“无论无何,我们都要抵达北境才能有一丝胜算,绕开他总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大燕本就是统一北境之后才立的国,北境疆域辽阔,且兵力充足,北境镇守将军是大燕镇国将军,是整个燕国唯一有能力与萧家兵对抗的,所以他们只有抵达北境,才会有一丝胜算。
    十七将事先准备好的地图拿出来,指着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萧野即位在即,暂时没有功夫对付我们,我们走国道,一来是告诫百姓勤王起兵,萧野登基有疑,二来我们一点一点去收复兵力太过繁杂,不如直接宣告,让他们来找我们,三来我们走小道脚程太慢,我们必须尽快抵达北境,不能等萧野坐安稳了。”
    细碎的雪花悄悄落下,萧予安颈脖一凉,伸手去摸,才发现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昏昏沉沉的,又开始下雪了。
    “今年这雪,倒是来的不是时候。”
    十七笑着打趣,“西南这地方啊,往年下雪,大家说这是老天的赏赐,今年战乱下雪,又说是老天的惩罚,不过是心境罢了。”
    “这倒也是。”萧予安看了眼昏暗的夜色,往山下走去,“你们不走吗?晚间寒气重。”
    十七伸手拉住了伊人的手腕,将腰间的酒壶酒壶丢给萧予安,笑得张扬,“你先下去罢,我陪小娘子等太阳落山,等会就回来。”
    萧予安接过他丢过来的酒壶,看了眼面色气恼却又没有挣扎的姑娘,暮色暗了下去,笑着道:“好,早点回来。”
    十七笑着与他挥手,胸口猝不胸口猝不及防被人锤了一拳,伊人手指点着她的胸口,“这么昏暗的天,哪来的太阳落山?我什么时候说要看太阳落山了?”
    “十七想看,小娘子陪陪十七罢。”十七笑嘻嘻将她的手揣在手里,说得好不正经。
    十七撕开衣袍下面的裤摆,铺在地上拉着她坐下,他将伞撑在她的左侧,给她挡住了来风,自个寻了没有那么潮湿的位置随意地坐下,双手撑在两侧,嘴角梨涡悄悄泛起。
    “你在笑什么?”
    十七转过来,眼里有星河,“有吗?”
    有!简直不要太明显!自他们离开京都后,他嘴角的梨涡再也没有泛起来过,这是第一次。
    “小娘子,你知道吗,我第一次遇见你时候,你还是个小丫头呢,那时也是这样的雪天。”
    伊人失笑,“你胡说什么呢,我们第一次见,不是在掌云间后街,不知是哪位公子说我铁石心肠呢。”
    “嘿!”十七笑着,从她的荷包里掏出一颗莲子,递到她的嘴边,伊人下意识张开嘴巴去接,谁知十七又忽地收回来,丢进自己的嘴巴里,手指抵在她的额头上,“小娘子可真是没良心,我呀!可惦记你好多年了!”
    “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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